西医的做法比较直接简单,哪里坏了切哪里。
得了肝癌是吧?要么我把坏掉的那部分肝脏切掉,只剩下完好的健康的部分。
人体很多器官要么有自我修复能力,要么切掉一半依然能维持身体的正常功能。如果需要全部切除掉,就用科技手段,给你人工造一个,也能维持你的生理机能正常运转。
至于生活有没有品质,那是另外一回事。
很多时候能活着就行。
梁恺之之所以得病,完全是因为长年劳累,忧思过重所致,现在觅得了宁栀这样一个全能的天赋型选手继承衣钵,精神上没了包袱,再加上处于癌症早期,积极治疗的效果就非常明显了。
宁栀上次炼的聚灵丹这个时候已经全部吃完,哪怕宁栀每天给他梳理灵气,梁恺之体内滞纳的灵气也达到了一个相对较浓的程度。
聚灵丹肯定不能再吃了。
再吃下去就会对梁恺之的身体造成严重的负担。
师生两个开始讨论接下来的治疗,因为其中涉及到藏象学的理论,于是梁恺之征得宁栀同意之后又把褚含章摇了过来。
褚含章一听,顿时起了兴致,不顾已经是晚上八点,叫车直奔梁家,梁恺之劝都劝不住。
于是研讨会再添一员大将。
褚含章是宁栀在地球上遇到的对于灵气研究得最为深刻最接近修真者的存在,两人之间更有共同语言。
宁栀甚至向他展示了灵气的存在。
褚含章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然后很快他就发现一股奇特的力量自手腕上宁栀接触的地方传来,所经之处产生细微的刺痛,那痛感并不尖锐,痛过之后又莫名地觉得舒畅无比。
“这就是你所说的气?”褚含章若有所思。
他研究了大半生,终于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察觉到气感,内心不由豁然开朗,以往所有困扰他让他不解的难题也在此时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
褚含章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栀。
“要不你当我的老师吧。”
宁栀:“……”
不,他并不是很想收徒。
梁恺之惊讶地看着宁栀:“所以你炼的那个药如此特别,也是因为气的存在?”
今天他真是开了眼界。
所有的国医们都认为气只存在于概念之中,这个东西说真的能讲明白的很少,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
天才如褚含章研究了几十年依然也只在门外转悠着,搞了半天原来这个东西并不局限于概念之中,确确实实是在自然界存在的物质化的东西。
宁栀点头:“不过能感受到气的真实存在的,也许这个世界仅我一人。”
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见着第二个有灵根可修炼的修者。
所以他炼的药再好,也很难推广开来。
虽然他和邓志明一起研究出了生发丹的药方,但也仅止于此。
后来邓志明用同样的方法想研究培元丹,结果无论怎么试,最后全都失败了。
褚含章若有所思。
他说:“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到我研究室里来,我给你看看这些年我研究的东西,说不定会有收获。”
老先生和宁栀聊得兴起,困意全无,直到梁恺之以明天上班为由,将他赶走,他才不舍地离开梁家。
第二天,宁栀到研究所,褚含章直接交给他满满八个纸箱子的材料,那些全都是这些年他研究藏象学的资料。
如今他毫无保留地全送给了宁栀。
“这些就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财富了,如今全送给你。”褚含章拍了拍他的肩,一脸鼓励地道,“希望你能解决那个灵气的事,将你那些药方研究推广开来。”
老先生一生洒脱,不逐名不追利,把自己半生的研究成果尽数交给宁栀之后,说:“太好了,我的这些东西总算有人继承了,我要继续去修炼了。”
宁栀:“……”
路过的秃顶矮胖导师:“……”
当时宁栀面试的时候一共有三位导师。
除了梁恺之,还有一位和梁恺之差不多的秃顶矮胖导师和一位年纪稍微轻一点的女导师。
秃顶矮胖导师是方剂学的大佬危正平,那位女导师则是国药学的大佬邬和静。
这两位也是研究所的扛霸子。
算上梁恺之和有点不着调的褚含章,这几位差不多就是国医金字塔最顶层的那一批人物了。
孔国权和阎立民的成就和他们相比还稍显欠缺一点。
现在一听褚含章又要去修什么炼,危正平很担心他又会像以前那样躲进哪个深山老林消失个十年八年。
“别啊,老褚,你都七十多岁了,连个像样的学生都没有带出来,这个时候不想办法挑个有天赋学生还去深山老林修炼,那你这辈子不是白研究了。”危正平苦口婆心地劝他,务必要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褚含章嘿嘿一笑,指着宁栀说:“有他在就行了。”
“……”危正平道,“那是梁老的得意门生,怎么你想跟梁老抢人啊?”
褚含章道:“反正我研究的东西全给他了,学不学得出来看他自己了。”
宁栀:“……”
没想到这位看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还真就有一颗修道的心啊!
“藏象学内容太过深奥,您的研究我肯定一时半会研究不明白,还需要您时时在旁解惑。”宁栀道。
灵气都没有,去哪修炼都一样的。
危正平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道:“你看,宁栀同学都这么说了,你当老师的怎么能当甩手掌柜呢?梁老是怎么带的宁栀同学,你也跟着好好学啊。”
褚含章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勉强同意留在京都,打消了立刻买票从京都消失的想法。
危正平:“……”
别的研究所个个为了抢研究课题抢经费内斗得都快打起来了,他们研究所倒好,个个清心寡欲得恨不得避世隐遁才好。
一个个的天天说国医后继无人,担心会断了传承,学生也不好好带。
危正平想想都觉得头大。
就这样宁栀白天要么去研究所听老师们讲课,要么去医院上门诊,晚上回来专心研究褚含章和梁恺之给他的研究心得,时间过得飞快。
九月的时候,宁栀收到了一张电子邀请函,邀请他作为优秀大学生代表现场观看今年国庆大阅兵仪式。
能接到观看国庆大阅兵仪式邀请函的普通民众基本都是对于国家对于社会作出非常巨大贡献的人,宁栀可能是几十年第一位作为普通大学生收到这张非常有意义的邀请函。
同时接到邀请函的还有梁恺之老先生。
梁恺之倒是挺高兴的。
“去看看也挺好的,还能看到很多国家元首,还有其他各行各业的精英。”
但是精英这个词在现代社会莫名地代表了一点贬义。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华夏国的普通老百姓是好的,坏的都是那些所谓的精英阶层。
宁成周例行给宁栀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时,宁栀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宁成周顿时十分羡慕嫉妒恨:“你爸我混了大半辈子,都没有混到一张国庆阅兵邀请函,你比我厉害。”
唉,要是这张邀请函给自己多好啊!
宁成周心想,那他就可以遇见老多的大佬了。
不过儿子能去现场观看阅兵仪式也足够宁成周向别人吹牛很久了。
挂了电话,宁栀和梁恺之去买药材。
宁栀嫌上次药材商送来的药材质量不太好,这次要自己去挑。
两人逛了大半天才把药材收集齐,结帐的时候一看,差不多也要五十万了。
“我先买了,以后老师再把钱还我吧。”宁栀估摸着梁恺之手头不宽裕,提前说。
梁恺之看了他一眼,自己结了帐。
“你老师我虽然没什么钱,但还不至于让你出药材钱。”
不过话虽如此,这几乎已经是梁恺之所有的余钱了。
药材一买,他帐上的钱基本只剩四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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