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达笑呵呵道:“怎么会呢?属下自然是日夜期盼殿下早日归来,不光是达,整个西州军都盼着殿下回来呢。”
见到云舒回来,余达自然是高兴的。他等了等还没等到萧谨行出现,于是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路上有遇到将军吗?”
两人要是路上没遇着,将军岂不是跑了个空?
云舒:“遇到了。”
余达更觉奇怪了,“既然将军遇到殿下了,怎么没与殿下一起回来?”
这下,换成云舒觉得奇怪了,“他为何会跟本王一起回来?”
余达愣住,他的脑子也一下子转不过来了,“将军不是点了七千精锐,去万俟接殿下了吗?”
既然都遇到了,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云舒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开口,“他不是发现了突勒兵的踪迹,去清剿的吗?你不知道吗?”
余达:“???”
这什么时候的消息,他怎么不知道?
“殿下,您不是让将军小心突勒兵,借由乌思那边的路线攻打西州吗?最近我们的重点都在防范乌思那边的几座城。”
云舒:“……”
好像有些道理,那萧谨行往突勒那边去干什么?
他将今天遇到萧谨行的前前后后,回忆了一遍,赫然发现当时萧谨行什么都没说,突勒那边有异动,还是自己说出来的。
萧谨行不会真的是要去万俟部接自己吧?
余达担心了一会儿,又很快释然,“无妨,既然将军已经见过殿下,应当很快就会回来。”
这个很快,倒也不晚。
等到月亮升起,云舒沐浴完出来,准备找吕长史了解一下西州近况的时候,萧谨行也刚好回了都护府,身后还跟着血迹未干的庞农。
这一幕吓了云舒一跳,“庞校尉哪里受伤了?”
庞农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道:“我没事,将军为了救我受了伤,但他不肯让军医治疗。”
萧谨行抬眸看了一眼云舒,声音平稳淡然,“让军医给兄弟们治,我的伤自己包扎一下就行,你跟余达一起去审问抓回来的突勒兵首领。”
庞农急急道:“将军您的伤在后背,自己怎么上药?”
云舒眨了眨眼,既然军医很忙,庞农也有事,萧谨行又不好自己上药,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顺手帮个忙,于是他对庞农说道:
“你快去忙吧,萧将军的伤本王来帮忙包扎就行,放心,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将军。”
萧谨行闻言,轻轻看了一眼庞农。
庞农一愣,虽然他不明白将军到底什么意思,但将军这个表情向来是让自己有多远滚多远的意思。
庞农顿了一下,对着萧谨行和云舒一抱拳,“那属下就先走了。殿下,将军就拜托给您了。”
云舒点头,“你快走吧。”
等到庞农的身影消失,云舒转头就看到萧谨行正在看着自己,只是背着光,让他有些看不清楚表情。
“我帮你上药吧,药箱在哪?”
萧谨行移开脸,“在我房间。”
“那快点吧,”云舒扯了一下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问:“你们在哪遇到的突勒兵?军中有多少人受伤了?”
萧谨行垂眸看了一眼云舒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随后慢慢回答道:“今天遇见你的地方,向东北五十里。因为对方没有防备,所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这边多为轻伤……”
“东北?”
那就不是往万俟部的方向,云舒向来喜欢有疑问直接问清楚,于是转头看着萧谨行,直白地问道:
“你今天的行动,是真的收到了突勒人的消息,还是想要去万俟部接我?”
萧谨行心口猛地一跳,看到云舒看着自己的灼灼目光,他抿了抿唇,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接你。”
预想中的感动一分没有,云舒瞬间拔高了声音。
“我在万俟部好端端的,怎么就要你去接了?你们此前根本没有去过万俟部,人生地不熟,万一被人伏击了怎么办?”
云舒一连串的问题,让萧谨行原本扑通乱跳的心,顿时冷了下来,他硬邦邦道:“你是西州夏王,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
云舒哑然,他顿了顿道:“我既然敢去,就是有九成的把握,会安全回来。”
萧谨行却并没有被说服,“那还有一成呢?万俟居与你相识,但是其他人呢?万俟部万俟居说了算数吗?万一其他人对你不利,万俟居能保得住你吗?”
云舒:“……”
“但你带着人这么冲去万俟部,也很危险啊。”
萧谨行冷冷道:“我又不蠢,自然不会直接开战,七千精锐逼他们交出一个人,他们只要不傻,肯定会将你放出来。”
云舒皱眉,“你这么逼迫对方,即便万俟部当时放了我,也必定怀恨在心,日后定联络其他部落反扑西州。”
云舒的考虑也是正常的,但萧谨行却毫不在意。
“突勒和西州势不两立,突勒各部联不联合,我们说了不算。既然如此,那不管他们谁来了,打回去便是。”
云舒:“……”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既然萧谨行心里有成算,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萧谨行房间门口。
云舒有些尴尬,萧谨行去接自己也是好心,但刚刚却被自己说了一通,很明显对方现在很不高兴。
见萧谨行打开了房门,走进了屋内,云舒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
萧谨行拿出药箱,见云舒还站在门外,皱眉问道:“不是要给我上药的吗?”
说着将药箱放到了桌上,低头开始解起了腰带。
云舒见他这么说,赶紧走了进来,同时说着:“以后衣服最好设计成上下衣完全分开,这样子脱上衣,就不需要解腰带了……”
云舒只是有感而发,没想到萧谨行闻言,解腰带的手一顿,随后快速地将腰带重新系了起来。
云舒:“???”
搞什么?
萧谨行红着脸用力将上衣拽开,露出一只胳膊,以及肩胛骨上的刀伤。
看到刀伤,云舒也忘记调侃西州军脱衣狂野了。
刀伤两寸有余,血肉外翻,还在不停往外渗血,一看就很疼,但是萧谨行从头至尾都像个正常人一般,让云舒一度以为他受的伤并不重。
除了这道新伤外,萧谨行露出的小半个后背上,还纵横交错着一些旧伤。
萧谨行将一小壶酒塞到云舒手里,“先用酒浇一下伤口,然后将这个撒在伤口上就行。”
古代没有碘伏,只能用酒代替酒精消毒。
当酒倒到伤口上的瞬间,萧谨行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了一下,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云舒连忙道:“我轻一点。”
萧谨行头也没回,道:“不用,你快一些就行。”
云舒也知道给伤口消毒,最主要是酒精的刺激,他就算再轻一些也没什么用,索性一咬牙,全倒在了伤口上。
萧谨行好不容易才忍住。
云舒快速将药洒上,然后用干净的布,从脖子和胳膊下,一圈一圈地将伤口包扎起来。
由于云舒站在萧谨行的身后,绕到胸前的时候,整个姿势就像是抱着萧谨行,在两只手换布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萧谨行的腹肌。
云舒倒是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羡慕练武之人的身材是真的好。比健身房练出来的好看太多了,摸起来也更加结实。
萧谨行本就是背对着云舒,又微垂着头,云舒自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等到云舒终于打好结后,萧谨行立即起身,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将裸露出来的皮肤用衣服盖好。
云舒见他没有大碍,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去万俟救我。”
萧谨行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低低地说道:“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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