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看到自己的小公寓前,邵清禾都以为自己要无家可归了。毕竟他一直隐约记得霍楚来和他说什么爆炸,他以为没了呢。
在回来的车上时都已经想好了他卡里剩多少钱,不知道到时候要赔多少钱了。
阿七倒是大方,他这么些年来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倒攒下来不少钱,他一股脑把卡和密码给他说了,甚至他平时藏宝贝藏在哪里的地点也给他说了。
邵清禾一路上的心理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哪怕到了以后,真要面对一片废墟,都不会有任何惊讶。
没想到…一切如常。
甚至家里的那些血迹也都不见了,房间里的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应该是阿七时隔许久以后,第二次来邵清禾的家。
哪怕屋里已经被人为恢复了,但他还是闻到了什么,皱着眉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邵清禾已经能够坦然的回忆起那些回忆了,他扯了扯阿七的手臂。
“嗯……先搬家吧。”
邵清禾的行动能力又很强,身边又有一个任劳任怨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很快就重新搬了家。
因为不想被周围的邻居知道他搬家了,不仅回来的时候是特意挑的夜间,就连搬家也是挑的晚上。整理东西的时候,邵清禾还翻出来不少以前不见的东西。
故而在阿七一趟一趟把东西往外面巷子停的大车上搬,忙得不不得了的时候,邵清禾在旁边怀念的看着他那些许久未曾找到的旧物。
“哎,这个怎么在这儿呢。我之前找了好久。”邵清禾在缝隙里摸出一把带着灰尘的钥匙,“之前钥匙找不到,差一点就进不了门了。”
邵清禾想起那时还觉得一阵好笑,还从口袋里摸出两把新家钥匙,随意的扔给正搬着两个行李箱路过的阿七一把。
阿七还不知道是什么,但邵清禾给他,他就乖乖的接住,等摊开手掌发现是把钥匙,表情瞬间变了,笑得特别蠢。
“这样下次我再忘钥匙了,你记得给我拿。”邵清禾又转身巡视了整个房间,嗯,基本上属于他的东西已经拿完了。
“好,走吧…”
一切好像恢复了正轨,但又和之前截然不同,首先是邵清禾比以前更小心,他时时刻刻都在打听上城区的消息,主要是打听霍楚来到底来死没死。
毕竟他死了或者他没死都有不同的应对措施。
他好像没死,就是受了重伤,这不算特别坏。如果霍楚来死了,新的首席官是一个未知。而霍楚来…邵清禾足够了解他,说不定还能利用一下他。
邵清禾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阿七可能的确是没有什么脑子,不然也不会被一件自己的衣服就傻乎乎的骗进陷阱,还被关起来那么久。为了让他丧失行动能力,更是整天整天的注射大剂量的麻醉剂……
“哎…”
邵清禾看了一眼不远处扫地拖地的高大男人,想起他差点就被卖掉,叹了口气,算了,毕竟只是一个动物,脑子不灵光也是正常的。
“清禾……”那只小土狗听到他叹气,倒是很警惕的转过来,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我没事…”邵清禾揉了揉阿七蓬松的头发,觉得手感还不错,又多揉了几下,“怎么样?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吗?”
“嗯嗯!!”
邵清禾和阿七不同,他是狡猾的人类。
在前面的十多天里,霍楚来为了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哪怕工作时也从来不避着他,因此邵清禾不免还是听到了一些内部机密。
虽然有一些都是不怎么清晰的暗语,但是邵清禾是谁啊,他当然能听懂,他只要稍加琢磨一下就知道了,这并不是他有意偷听的,是一种本能。
那些信息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没什么用处,但对于邵清禾来说,用处可大了。他加以利用,能获得不少利益,当然也不止利益,与之伴随的还有危险。
以前的他可能会犹豫一下,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想试一试。
邵清禾将写满的上一张翻页,继续铺开新一张平整的纸张,继续书写他的全部经历,包括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的一一记录那些。
那些他曾经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片段,在拿起笔的时候,又争先恐后的在脑海里冒出来。幼年的他,孩童的他,少年的他,包括…成年的他。
他意气风发过,也萎靡不振过,原来自己记得那么多啊。
这一次,邵清禾毫不遮掩自己过去曾有过的一些阴暗心思,他很坦诚的坦白着自己过去的一切,以及他看到的、经历的一切。
或许一个劣等人身份不足以引起注意,那么如果在这个身份的前面再加上一个成功驯服野兽的劣等人呢?毕竟那的确是目前现存的唯一大型猛兽,到时候能不能让那些人惊讶呢…
邵清禾光是想想他们可能会有的反应,都特别想笑…他曾经也是他们的一员,所以没人比邵清禾更了解他们心里的大致活动。
那时的邵清禾还尚不知自己在这间破旧仓库里写下的东西将会在未来许多年以后造成什么样的反响,又会间接引起什么样的轰动。
他只知道他从来没这样认真的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审视过自己,以批判的语气承认自己其实在心里不怎么看得起周围其他人,觉得他们都是蠢货,但同时也得承认,自己其实和他们别无二致。
在邵清禾和阿七离开丛林,即将动身前往人类城镇的那个早晨,他们两个经历了以下这段对话:
“你知道吗?在我学习的历史里,在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大型动物在百年前那场事故活下来的。现存的也只有一些极为温顺的小型动物,稍微大一点的都没有,都是在书本上才能看到…”
当时的邵清禾目光凝视着远处的朝阳,语气带着一点点骄傲:“你是这里唯一的猛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阿七当然不知道,他摇了摇浑圆的脑袋。
邵清禾则垂下眼帘,其实他在脑海里想了很多种说辞,怎么声情并茂的劝说他,又或者在它面前卖卖惨,最后还是没选那些花里胡哨的句式。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
“阿七,我能利用你吗?”
那只兽还是没懂,继续温顺的看着他。
“也就是说,你会成为我手里的一张牌,成为我的一个棋子,成为我威慑其他人的武器,也会成为保护我的武器,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邵清禾蹲下在河边捡起一块合适的石头,瞄准着远处树梢上停歇的一只鸟,手腕轻轻一挥。
而在他挥出去的瞬间,那只鸟觉察到动静,警惕的扑腾着翅膀要飞,但是…它逃离的方向却正好是邵清禾投掷石子的方向。
从一开始,他不停找合适位置,在合适的距离选合适的石子,他早提前预判小鸟可能飞出去的路线,击中的概率自然就大大提升了。
“你就像是我手里的一块石头,我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邵清禾说着还指指不远处的草丛,就像使唤一只听话的小狗那样,使唤着那只变种大老虎去给他捡他用石头砸下来的小鸟,“去捡回来。”
这个指令他倒是听懂了。
“就这么简单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人类形态的阿七捧着那只脚受伤的灰鸟,递给邵清禾,好奇的问。
当然不是。
邵清禾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很多,多得一时他都说不完,但不着急,他要一样一样的慢慢来,他也有耐心慢慢来。
本来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手上一张牌都没有,别说和那些人同一桌博弈,邵清禾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了,可现在……他手里突然有张牌了。
想着想着,邵清禾越发觉得命运真是妙不可言。当然,这一切都前提都是阿七愿意听他的,它愿意成为他最强的一张底牌、也愿意保护他才行。
“当然不是。”
邵清禾接过那只还在扑腾的鸟儿,轻轻抚摸着。他也没过多解释,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是他换了一种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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