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陌生能够形容, 柳承午完全不明白自己所处的是什么地方,与他认知相饽的东西比比皆是, 柳承午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上了鬼神之说。
而最重要的是, 他的主人在哪。
柳承午心中紧张, 正准备从他之前躺着的地方下来,却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在靠近。
他将视线锁定过去,勉强能看出是木制品颜色的长方物体接在平整的墙体中间, 显得非常突兀, 柳承午悄无声息地下来,在暗处隐藏起自己的身体, 并准备着在来人进入的瞬间进行制服。
那应该是门,柳承午这样想的同时听见外头的声音停了下来, 接着装于木板上的一小节细长物体在完全没被触碰的情况下往下按动, 门被推开之后有人走进来, 在柳承午蓄势待发的当口“啪”地打开了门边上的机关。
瞬间就有不属于火芯的光源从头顶并未见过的物品中照出来,柳承午在眨眼就出现的亮堂里心里一惊, 但未知与恐惧不可能成为让他放弃攻击的原因, 柳承午之所以会在暴露身形的情况下仍呆站在原地,却是因为进来的那个人。
神色与气息都令他无比熟悉的,他的主人。
柳承午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紧张, 而在这个什么都无法确定的地方里, 最先开口的是柳栐言。
柳承午看见主人对站在离门不远的他皱了皱眉, 几近无奈地冲他道,
“干嘛不穿鞋?”
柳承午茫然,下意识地跟着主人的视线往下看,他光着脚踩在地上,而下方则是并不特别冰凉的木板,柳栐言赶着他坐到床上,
“你是不希望病好了是吧?”
他什么时候...生病了?柳承午愈发无法应对,而在主人如此训斥的时候,身为暗卫的敏锐使得他捕捉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非常奇特的轻微反应,柳承午不明所以,迟疑地抬起头看了看,
“怎么了?”
听到主人的疑问后,那种反应再次出现了,似乎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但又确实是他自己做的,柳承午心中疑惑,试探性地抬起手往那个方面摸了摸。
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柳承午压下慌张仔细对其进行确认,发现那似乎是一对类似于狼的耳朵,
“主...主人.....”
柳承午紧张地手心冒汗,而他的主人却对这异样视而不见似得,只在他发颤的声音里困惑地靠近了一些,柳承午不知所措,
“...主人...耳朵......”
这是什么,难得的撒娇么?
柳栐言失笑,安抚地在上边揉了揉,从不同寻常的兽耳上边传来的细微酥痒惹的柳承午想缩起身子,而他的主人却镇静问到,
“耳朵怎么了?”
“可...这是动物.....怎么......”
难道生病了之后神智会犯迷糊么?柳栐言被他萌的不行,边解释边戏弄道,
“你是半兽啊,不止是耳朵,你还有尾巴呢。”
“!!”
柳承午猛地睁开眼睛。
他压制地大口喘气,仿佛刚从窒息里得到解脱。
睡在他边上的柳栐言受到扰动后换了个睡姿,动作自然地把人压近了一些,平稳的心跳阵阵传递,令柳承午终于得以从噩梦的惊恐里慢慢挣扎出来。
但是...他梦到了什么?
柳承午心有余悸,在不惊扰主人的情况下轻手轻脚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接着极轻地松了口气。
嗯,什么都没有。
但对于连梦都没做过几次的柳承午来说,刚才那些显然已经超出想象了,柳承午认真反省。
难道是因为下午他所喝下的,由主人结识的那位喜欢四处周游收集稀奇玩意的淮少爷所带来的,号称非常少有的,对身体有益的酒的缘故?
可他的主人明明检查过酒的成分,确定没问题了之后才和他一人一杯的喝下去的?
柳承午想起这点时突然心悸,忙凝神探听起主人的气息来,在确认只有自己受到影响之后才重新放下心。
果然还是太危险了,柳承午想。
看来对那位送来的东西,以后还是尽量别让主人经手的好。
他郑重地决定到。
作者有话说:
如果有看不懂的孩子,那你大概是没看择犬呢?ヽ(゚∀゚)ノ
第48章
先不管找他过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若真的是位大人物,说不定能求得对方一时新奇,拿自己的命换钱给林满治病。
他在失去父母的那天重新建立下求生的基石,不顾林满自身意愿如何, 擅自将她视作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只要林满能活着,便什么都可以不管。
只要林满能够活着。
林江深呼吸, 他随来人走了不算长的小半条街, 本以为会进到某个府邸或酒楼, 结果却是在一家街边角上的糖水摊前停了下来。
也许是现在时间不对,这家小店的生意显得很是冷清,只有唯一的一名客人坐在摊边慢条斯理地舀糖汁喝, 翻炒过一遍的芝麻碎儿在面上浮了一层, 合在糖水中的卖相看起来十分香。可那客人身上穿的衣物却是布料细致极易染脏的偏白料子,坐在因沉了年岁而色泽变深的桌椅中间就极为不搭, 总让人担心会在碰触时弄脏了衣料,而坐着的反倒并不在意, 只专注于碗中的糖食。
林江眼睁睁看着领他过来的人走到其跟前站定, 低头喊了一声主人, 林江有些意外,哪怕在停下的时候就有所猜测, 可这位看起来气质温和, 与想象中的高高在上实在有些出入,他在对方放下勺看过来的时候也跟着小心地摸到桌边上,结果得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坐。
一张小方桌四面边, 林江无法因为对方看似随意就以为是真的好糊弄, 只得犹豫着在对面的位置慢腾腾坐下去, 与他正对的人对此满意似地笑笑,接着转头去看那名仍站着其身侧的男子,却是不急不缓地朝他念了两个字。
短短两字先扬后顿,念起来很顺,着了颜色全然相反的玄黑的男子闻言静立片刻,最终顺从地在他们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应当是他的名字,林江想,本该是仆从身份的人在坐下后垂着眼,沉木似得安静,却并没有太过不自在,倒像是正在或已经习惯了这样,林江腿并腿膝盖挨膝盖地坐着,在座上的三个人里显得最为别扭。他虽做好了决定,却苦于不知要怎么开口才能不惹得烦厌,只能拧着眉苦苦思索,结果倒被店家利索端了两碗糖汁过来的动作分了注意。
从他们来之后并没有人示意过要点食,是以只可能是那位等在这的先生事先多点了他们的份,林江茫然地看了看勺尖,忽听得边上传了几声不清晰的耳语,等他再抬头时,那名黑衣男子已经被轻易劝服,只谨慎地在另一人的温和注视下小勺小勺地舀糖水喝。
林江大多时候只在街上看到过随身跟在富家公子哥后边的侍从,而像眼前这样的情景便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见,他一时觉得奇怪,但又想不出是什么地方奇怪,只好干瞪着发愣,先前看着人吃东西的那位察觉到视线后瞧过来,却是先朝想要跟着停下的男子安抚似得拍了拍,等对方迟疑了一会继续饮尝那一小碗甜食后,才语调平和地朝林江道,
“你家里可有病人?”
提问的人说的轻描淡写,可这突兀的一问直逼内里伤处,林江毫无防备,蓦地就从后背窜了一阵战栗下去,他惊惧而警惕地睁大眼睛,倒让发问者反应过来地进一步问到,
“方才见你...从医馆里出来,可是家里有人需要医治?”
林江竭力戒备,那位的神色便温悯起来,仿佛长兄遇见遭受苦楚的幼弟,他朝林江露了个极浅的笑,里头的柔软如春雨无声润物,容不得人违心推拒,林江听得那人道,
“我遵师父的嘱咐出山游诊,你若家中有人生了病症,可以让我试着看看。”
再繁华之处也匿有穷苦。
主从二人跟着前边矮小的身影从暗巷子里穿过,一条街一道屏,等七拐八拐地绕了几处弯之后,先前在闹市中的声势就淡下不少,换了另一般的响动。
周遭略显静谧,但到底没有柳栐言先前所想的那样荒凉,不过是住久住旧了的故居,每户人家的墙根相挨,朴素的实门与无装饰的屋檐,氛围看起来倒与他那位于山中的屋院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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