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弟弟脸一红:“哥夫,你说什么呢!”
“人家刚死了全家。”他们这样有心也不能提出来啊。
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不好,不美。
“可我们有什么理由,给她们击鼓鸣冤啊?”温润慢吞吞的问他们:“有什么理由,跟一个王府对上?”
两个弟弟傻眼了。
张三儿跟梁二不吭声,温润没将他们当外人。
“可是她们也是冤枉的啊?”两个弟弟吭哧瘪肚的找理由:“何况这关系到朝廷盐政的事情吧?”
“朝廷盐政自然有人管,我们是武将之家,又不是文臣。”温润一摊手:“除非她们跟我们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不然,我们家如何给她们出头?”
两个女孩子,就算是有点银票什么的,也早在被追杀的时候,丢失殆尽了。
不然也不会在那个宅子里,给王珏他们洗衣做饭,还要养活两个捡来的孩子。
意志坚定,是温润十分满意的优点,但师出你得有名才行。
无缘无故的就因为萍水相逢,这就帮忙了?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两个弟弟蔫吧了。
“哥夫,那、那我们好好的会试,等殿试的时候,当场鸣冤?”
“这个也等于是告御状了吧?”
两个弟弟的脑回路,真是奇葩的可以。
“你们俩怎么想的啊?”温润非常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儿:“这次会试,名落孙山,下次会试,就有把握了?万一你们十年八年的没考上,那俩姑娘的仇,就这么拖下去?一个女儿家,好日子就那么几年,我可是听妹妹提过,薛家姑娘十八岁了吧?何家姑娘也十七岁了,再不嫁人可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就算是能沉冤昭雪,她们俩恐怕等的花儿都谢了吧?”
两个弟弟被臊的脸都红了,而后又白了:“哥夫,你们不打算帮忙吗?”
“你说呢?”王珺抬手,敲了敲两个弟弟的脑袋瓜子:“你们啊,想一想,什么关系,能让我这个将军,给她们出头?”
“难道大哥要纳她们为妾?”两个弟弟瞪大了眼睛,见了鬼似的。
“放屁!”王珺大怒:“我只有你们哥夫一个人,别的男男女女都免了。”
两个弟弟吐了吐舌头:“哦。”
哥夫御夫有术呀。
“除了给我当小妾,就不能,给我当个那什么?”王珺眨了眨眼睛:“你们俩小子,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两个弟弟还是不肯开窍。
“我看他们俩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温润不乐意了:“逗弄你们大哥,也得有个度,我可还在这坐着呢。”
逗弄他男人,岂有此理。
“嘿嘿嘿……。”两个坏小子一阵嘿嘿,王珺又一人赏了一个板栗:“两个小坏蛋。”
“大哥,哥夫,张三哥,梁二哥,我们俩是这么打算的,如果考中了,就上殿面君的时候,为她们张目一二,可惜,我们本来有信心考中的,可是考了之后发现,我们没中,而中了的人,平日里的才学还不如我们好,这事儿闹的我们都有点心灰意冷了。”王珏道:“我们怀疑这里头有黑幕!可惜,朝廷科举取士并非我们这些落第举子可以质疑的,反倒容易被人指责,就没多说什么,落第就落第了,大不了,三年之后再考就是。”
“可是两位姑娘的冤情耽误不得,谁知道有什么变动?”王瑾也道:“耽误一天就失望一天,一天不能沉冤昭雪,就……。”
“等一下。”温润却阻止了他们俩的话:“沉冤昭雪?他们两家到底冤枉不冤枉,好像还没确定吧?”
“哥夫什么意思?”
“两家人以盐起家,盐政这一块,咱们家都没碰过,但也听说过,别忘了,我有认识的人就当了巡盐御史,才几年啊?以前安贫乐道的人,都纳了三房小妾,每一房小妾都带了十万八万的银票入的府,你家要是有个好女子,还给人当妾?妾是什么?妾通买卖!不给人钱,反倒是人家送了女孩儿过来,还自带银票倒贴,你当那家伙是什么人?潘安还是宋玉啊?”温润没好气的道:“还不是那帮盐商变相的贿赂手段?”
“你们哥夫说得对,别说巡盐御史了,就是你们大哥我,也没少接那帮盐商的孝敬。”王珺开了口:“他们南北走货,都是盐巴,这一点他们瞒不过我这镇守将军,手下人也说了,不收的话,这帮盐商可是会折腾的,要么不走你这条道,宁愿绕远,这样的话,税收就没了,另外这帮家伙人脉关系很大很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下了绊子,让人防不胜防,故而你们大哥我也得接受这份贿赂,不过我没私吞,而是将所有的东西和银钱,都归到了大营的账目里,其他人的我不管,我不缺那点钱,就算是这样,那些盐商们还是会时不时地走一点私盐,分量少,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要超过十斤的话,我就当场扣下来,还给他们,起到震慑的效果。”
温润这才知道,王珺在老家那会儿,已经遏制住了很多私盐买卖。
可能他们明目张胆的走货是不行了,但是偷偷的走货,没被查出来的,估计也不少,但起码表面上,王珺是做到了以前几任都没做到的严格。
同样的,他不肯网开一面,盐商们私底下走私盐就不能大手大脚,分量肯定出不来,他们就会给王珺压力。
怪不得那段时间,家里的银子流水样的出去,王珺也请客吃饭,幸好鲁明的大鸿升酒楼给他们免单,去吃饭也不花钱,不然就大鸿升酒楼那菜价,非得要老王家一半的家财不可。
只是王珺回来从不说,温润也就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他们也从那里离开了,报复不回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温润很郁闷:“任凭盐商欺负你?”
“说什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王珺却道:“何况江南道那么多盐商,天下那么多盐商,你怎么约束的过来?他们都是富可敌国的人。”
王珺又小声的告诉他们:“当初皇上能那么顺利的北上,其中也有盐商的帮助,不过随后他们就什么都没要,皇上这才对盐商多加宽宥,哪怕他们走私盐,皇上也没说要严查,只是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连王珺这样的人,都要让盐商三分,他们真的是清白的吗?
清白的人家,会让人杀了的灭了门,就剩下两个小姑娘?
别人怎么看不知道,反正王珺是不信。
温润也不信:“你们大哥说得对,他们两家万一真的不是冤枉的呢?凭什么替她们出头冒这个险?”
两个弟弟不吭声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他们也不确定,两家人是不是冤枉的了。
盐商真的是清白的吗?他们俩也不敢背书。
“回去想清楚了再说。”王珺把人打发走。
剩下夫夫俩的时候,才相视一笑:“这俩家伙,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大概还是患得患失吧。”温润只能这么猜想。
此事还是要调查清楚再行动。
他们的事情还有很多,替别人家出头,又是这样的麻烦,暂时不予考虑。
当天晚上累得很,大家很早就休息了。
而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各种事情简直是蜂拥而至。
搬家了,要请客,让大家认认门,其次是ъēIΒeI要拉拢一下关系,这么多人家,都要温润跟王珺挨个过目。
关系好的不说了,关系一般的也要跟人家打招呼的,免得被人说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
关系不好的更要下帖子了,免得被人挑刺。
寻找到可以攻击人的借口。
老王家这头三天忙的就是这些,跟撒英雄帖似的,认识的不认识的,能给的都给了,累得够呛。
且家中要准备一些食材,还得请客呢。
新来的厨子可能是受到了压力,阿珍姨那样的手艺,一般人家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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