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吃了一口菊花糕:“味道不错。”
“当然了,我放了一点点的糖。”王玫笑着道:“知道大哥不爱吃太甜的东西。”
“还是妹妹心灵手巧。”温润赞赏了一句,因为这姑娘现在非常的会办事,给王珺的是半糖的,给他的是全糖的,谁的口味都照顾到了。
“哥夫,家里的粮食有了新的入库,老家那边也来了消息,说咱们那里倒是还好,虽然收成不如去年,可也没少太多。”王玫道:“且家里已经免了一半的租子,老家一切安好,让两位哥哥不用担心。”
“莲花坳地处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水道不那么发达,发大水也影响不到什么。”温润倒是真的放心了:“半山腰上的村庄,也不怕水淹。”
“要是能淹到了咱们老家,那整个府,估计都得泡水了。”王珺听了他的话都笑了:“家里没事就好,外面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家里不能再有事情,老家也不行。”
莲花坳地势高,占便宜啊!
周围大半地区都是被围起来的,平原上的那些水田,走的也是小溪流,没有什么大水可以进来的渠道。
“家里来信问了,如果府里粮食不够吃的话,家里给送来。”王玫看了看大哥跟哥夫:“府里粮库的粮食还有不少。”
虽然是去年的陈粮,但是真的不少了。
“那就不用他们送了,留在家里吧,周围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也给点粮食出去。”王珺道:“我听说,永宁县治下也有那么两个村子遭了灾?”
“嗯,是有两个村子倒霉。”王玫道:“不过有衙门管着呢,免税,不征粮食了,买点粮食也能过得去。”
所以不用太担心。
这个消息,在重阳节说,还算是不错,没怎么影响心情。
倒是温润,看了看王玫:“妹妹越发的如花似玉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妹妹,就要嫁给别人了,舍不得啊。”
温润的话,让王玫脸一红:“我才不嫁人呢!”
因为是自家人嘛,王玫也不用装什么害羞:“在家里多好?要是出门子了,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没了自由,还得整天面对着内宅女眷们的勾心斗角。”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嫁人在家当老姑娘啊?”王珺想的却是给妹妹找个合适的人家。
两个弟弟是男人,娶个贤惠的媳妇儿就好。
媳妇儿不贤惠了,可以休妻再娶。
可妹妹嫁人就不好办了,如果不合适,和离的话,也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人。
“嫁了人,好累,好可不怕的。”谁知道这孩子却不高兴的道:“全家老少都要你伺候,生儿育女还不算,还得贤惠的给相公纳妾,啧啧啧!”
一想起来就好可怕。
“不会的,咱们跟人结亲,先说好了,不论男女,四十岁之前,有了孩子就不能纳二色,你嫁了人也是如此。”温润道:“他敢不老实,你哥夫我,阉了他!”
娶了他妹妹,还想左拥右抱,做梦呢!
王玫高兴了,其实温润以前就提过,但她想再听一听。
那温润就说呗。
这个话题不是很好,故而说一说就算了,倒是王珺,提起了军中粮饷的事情:“军中粮食倒是有不少,你又给了五十万斤,吃不完的。”
“吃不完,过年的时候,每个人分点粮食下去,带回家呗。”温润道:“粮食总不会浪费。”
他必须要留一些粮食压箱底。
甭管新的旧的,沉的还是好的,总归,不能给出去。
“行吧,听你的。”王珺也不说别的了。
三个人坐在亭子里,吹吹风,看看景,还吃了点心,品了茶水。
王玫还谈起了梁二家的孩子,梁杰小朋友,小家伙儿不大,但是据说已经会冒话了。
“他才多大啊?”温润听了果然吃惊不小:“说了什么?”
“喊了娘,喊了爹,还喊了嘚嘚。”王玫小声的笑着告诉他们:“其实是二哥三哥去看望梁二嫂子,抱着小家伙儿,逗弄他喊哥哥,结果他就喊了嘚嘚,哈哈哈……。”
“小孩子小时候都这样。”温润哭笑不得:“张三哥家的那位也是这样过来的,如今你看看说话不是挺清楚的么。”
晚上吃到了葱香茭白,桂花糯米藕和清蒸鲈鱼,还有一道爆炒秋笋,味道好的不得了,温润吃的很开心。
就是王珺吃的不太高兴:“怎么也没个肉啊?”
这四道菜,一道瓜菜汤,都挺素净的。
“少吃点肉吧,你都要发胖了。”温润给他夹了一块清蒸鲈鱼:“鱼肉也是肉,吃吧。”
“明天让人做个红烧肘子。”王珺呲了呲牙:“这都吃好几天菜了。”
“好吧,明天让人给你做。”温润看了看他:“这最近,你是不是经常犯困啊?”
“有点。”王珺最近休息,就很想睡觉。
纯·睡觉的那种,不要想歪了。
“我怕你是吃肉吃多了。”其实温润是怕他血液粘稠,或者是胆固醇增高。
“你是怕我猪油蒙了心?”王珺觉得温润是在内涵他。
“没事儿,没事儿。”温润差点噎着:“你吃你的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对了,今年估计牛羊肉也得涨价,家里多准备点儿花销。”
俩人吃过了饭,聊了一会儿就休息了。
过了重阳节,温润开始积极准备柴炭等物,被冲毁的民宅也都建了新的,粮食被衙门的人挨家挨户的下发,足够一户人家吃半年的了,起码能吃到明年开春,野菜下来就可以用野菜充饥。
加上堤坝都翻新修建了,百姓们手里头有点零钱,应该能坚持到明年秋收,有了粮食他们就有了活路。
结果这天温润正在看自家的账本的时候,王珺在下午就回来了:“皇上的信回来了。”
“哦?”温润看他这么早回来,就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肯定不简单:“里头说什么?”
“我没看,就回来找你了。”王珺将信递给了他,还挺厚的,温润干脆就打开了,俩人坐在一起看的,里头一开始很客气,后来八成是写的多了,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先是说王珺愣头愣脑的,像个什么样子?都镇抚将军了,要有点心眼儿。
又说什么国舅爷啊?皇后娘娘在家的时候,是嫡幼女,最小的那个孩子。
国舅爷么,皇上倒是封了,封的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兄长,那位国舅爷今年都六十岁了,在京城含饴弄孙,自打当了国舅爷,干脆连实职的官都辞了。
而承恩公,也就是皇后娘娘的亲爹,都八十了,更不可能上朝。
皇后娘娘还有三位兄长,也都五六十岁了,当了外戚之后,这三年内就陆续交了权,都回家荣养了起来,不过皇后娘娘的侄子七八个,倒是都成长了起来,如今在朝中也算是实权人物,不过品级低了点儿,正在熬资历。
且家里没有胖的人。
都挺清瘦的样貌啊!
最后告诉王珺,你有可能被忽悠了。
“假的国舅爷?”温润简直是吃惊不小:“他怎么敢?何况,陆岑总督不是也没否认吗?”
就因为对方除了是钦差大臣,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皇亲国戚,陆岑总督才会一再的忍气吞声,最后忍无可忍,也是大打出手,可没真的把对方怎么样,无非是把对方像是软禁起来,也不敢跟王珺似的,把对方一顿胖揍。
陆岑总督亲身上阵,跟对方厮打起来,其实也没真的伤筋动骨。
他是被气疯了,气急了,才会这么表现自己的愤怒。
再看王珺,要不是对方是国舅爷,哪怕是钦差大臣,他也一刀砍了。
就因为这层身份,他就只能留着,为了好看,还把江南道御史留着没砍,俩人在一起,听说饿的都瘦了一大圈儿了。
关键是,刘老妖两次来,头一次明显拒绝了王珺把人带走回京的提议,第二次干脆问都没问,提都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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