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眼里,换太子这不是应该的吗?你知道后事了还坚持让傻子当太子?
但对司马炎来说,他宁可多做些措施来防止八王之乱,也不会在没弄死齐王之前换太子。
后期自己死的突然,导致秦王没能上位?那就加快脚步,快刀斩乱麻。
太孙的死会诱发宗室野心?那就多留下手段保护太孙,必要时和贾南风签订协议,你保护太孙,我留下旨意保你性命。
皇帝是傻子,朝臣不服他管?那就用利益把一些人绑在皇帝的战车上。
反正,让司马炎放弃自己的利益是不可能的。
这是哪怕他知道一千遍一万遍未来,也不会发生改变的事。
不过,当一个人自信地以为自己可以作为主宰者,操控一切时,生活总会给他闷头一棍。
比如,司马炎和贾南风旁若无人地谈好条件:司马炎不杀贾南风,但贾南风要保司马炎这一脉不会被从皇位上掀下去。
而在他们讨价还价,敲定协议的过程中,天幕已经播完了整个八王之乱。
全是司马家内斗的过程,除了想要借此学习政斗的人,也没几个人愿意去关注。
但当八王之乱到尾声时,一些有识之士看出了不对。
比如——
青州刺史王浚被卷入八王之乱中,而王浚手下,最强兵马来自乌孙和鲜卑。八王之乱后,中央政权失去威慑力,王浚手下的鲜卑军队开始南下劫掠。
【画面里,鲜卑铁骑如同一团又一团黑暗的怪物,肆虐着中原大地。骏马奔跃,直若潮水线,一浪又一浪。】
【与之相比,是汉人百姓在用尽全力奔逃,尖叫哭喊。】
【“他们又来了!”】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们!”】
……
“鲜卑?”
曹操第三子,曹彰扫视众将,睥睨而笑:“可是前年本将军大破乌桓军时,被吾等雄风骇到,请求臣服的鲜卑?”
他语调特别自然,没有半分自得之色,亦不见怒意,只是纯然的一个疑问。
众将齐道:“正是那鲜卑小儿。”
“哼!!!”
曹彰忽地掷刀,刀尖穿过门板,晃晃而立,将众人惊了一跳。
他双手往案上一撑,上半身微微下沉。
旁边镇着的冰块融了大半,滴滴答答落着响。
“那么,为什么鲜卑如今可以肆意践踏汉人!”
“司马家的小儿究竟在干什么!区区鲜卑也对付不了!”
“这司马家拿了我曹家天下——”
曹彰的语气又冷又急,像是冰雹劈头盖脸往下打。
“就是这么对待的?!”
……
还比如——
成都王司马颖轻信南匈奴单于刘渊会带兵回来救他,将其放归,刘渊回到并州后,立刻起兵造反,并且自称汉室后裔。
成都一带也被五胡之一的氐族占据。
……
“成都?!”
刘备是个暴脾气,得知自己家被异族占据,若非诸葛亮死死拦着,恐怕他得拎着双剑冲去找司马懿拼命。
我们三家打生打死,你司马家摘桃子也就算了,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桃子的?!
桃子是让你摘的!不是让你扔的!
诸葛亮:“主公,冷静!冷静!”
刘备冷静不下来:“不行!我要写信去问问曹孟德,这司马懿他杀不杀!”
第17章 孙权:石勒,我孙权看不起你!
整个东汉末年都能看到天幕,这其中也包括孙权。
孙权抓了抓胡子,幸灾乐祸。
“曹阿瞒,你们曹魏最后赢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司马氏连根拔起。”
“哦,还有刘玄德,老巢都被蛮夷占了,啧啧啧,成都成了氐族农场。”
吕蒙欲言又止。
孙权:“……”
孙权:“你怎么这个表情?”
吕蒙在心里估量过提与不提的后果,这才决定开口:“至尊,灭门之祸,何人可以得免?”
你别笑人家啊,一会儿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孙权还没反应过来,天幕就已经播放到匈奴汉**队攻破洛阳,俘虏晋怀帝司马炽,往后,琅琊王司马睿及各世家跑去建康,再建晋朝。
史称,衣冠南渡。
建康就是建业,是孙吴的都城。
孙权脸上笑容消失殆尽。
什么意思?你逃命逃到吴地,意思是我的地盘就只适合当一个偏安居所是吧?
“‘哔——’‘哔——’‘哔——’”
江南吴侬软语在孙权口中一点也不软,而且全都是问候司马家祖宗十八代,放文学网站里会被屏蔽的脏话。
“还有蛮夷!”
孙权震怒。
“司马家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治国,在我等与魏蜀征战时,四方蛮夷虽有进攻,却也不过是在外围打打秋风,何曾将汉人欺凌至此!”
除却这三家,东汉末年各势力也是惊怒连连。
他们是有傲慢的资本。东汉末年,大大小小势力林立,难道不比八王之乱更混乱吗?不能说完全没有夷乱,但,没有一次让蛮夷像五胡乱华那样,在中原耀武扬威。
公孙度东伐高句骊,西击乌丸。
董卓旧部——李傕、郭汜长年驻守边疆,镇压羌族。
辽东公孙康破高句骊,攻韩国,倭韩向其臣服。
东吴刷山越已经当成游戏副本刷了,时不时就去扫荡一波资源。
蜀汉平南蛮,夷汉粗安。
曹魏不久前还大破乌桓军,使鲜卑部落投降。
“看这晋朝,真个憋屈。”
公孙瓒骑在马上,表情冷硬。
他靠打异族起家,确实不敢说百战百胜,但也颇有亮点。万万没想到不足百年,汉人就被欺负成这样子。
“白马义从何在!”
“在!!!”
随着公孙瓒高声一喝,将士们一丝犹豫也无,跃身上马,突然尘土翻飞,却是公孙瓒一骑当先,直冲塞外。白马义从当即紧随其后,一匹匹毫无杂色的白马奔驰在大地上,如浪花翻涌。
公孙瓒在最前高喝——
“走!出塞!杀鲜卑人去!”
*
除了他们破防,大汉其他人也都破防了。
刘邦手里的狗肉顿时不香了,他扭头,匪夷所思地问萧何:“天幕说什么?匈奴自称汉室后裔?”
萧何:“……是,陛下不曾错听。”
刘邦笑不出来了,拔高声音,好似在沸腾:“他们算什么东西!”
萧何凝重着表情答话:“不错……”
匈奴算什么东西!大汉是刘家的大汉,是汉人的大汉,何曾需要匈奴来撑起!
若说是因着有刘家血脉,那就该自称汉人!当一个人自称匈奴人,带领着匈奴政权,从汉人国度叛到匈奴国度,并且称其为“回去”,那他再有刘家血脉,也是一个匈奴人!
刘邦气到跳脚:“他们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来占乃公便宜!从来只有乃公占别人便宜!”
“……啊?”
萧何口呆目钝,用自己的耳朵再一次证明了高祖陛下有多不靠谱。
……
相对而言,其他皇帝靠谱了很多。
汉文帝难得生了一个长达一刻钟的闷气,谁也不见。
汉景帝气到想找人下棋,不过,出了些意外,百官旧疾集体复发,汉景帝只能遗憾放下棋盘,去探望臣子了。
汉武帝那时候,正是整个大汉最武德充沛的时候,公羊家的学子们嚷嚷着“九世之仇仍可报”,群情激奋。
匈奴和汉人在他们这一代有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你杀我,我杀你,血肉交杂在塞外泥沙中。让他们接受匈奴人是汉室后裔,他们宁可拔剑自刎,以血上谏,让匈奴知道,他们之间只有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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