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色自然的景霄寒,抖着手比划,“玄天君?”
景霄寒微微侧头,十分自然的从袖子里摸出神霄玉露给成蹊倒了一杯,“觉得我不像?”
成蹊连忙摇手,他哪敢质疑啊,眼前这位怕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按死。
“我幼时住在山里,师尊并不如何管我,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景霄寒嘴一张说了一长串的话,他指了指自己的背,“昨夜处理了一只流窜的魔族,受了些伤,多谢你帮忙。”
成蹊连忙摇手,示意不必。
景霄寒点了点头,而后神色自然的收走了成蹊手里的碗,拿去洗去了。
成蹊坐在凳子上,有些局促不安。
“我受的伤很重,身上还被魔息污染,暂时用不出灵力。”景霄寒一边洗碗一边轻声道:“可能要叨扰你几日,等我养好身上的伤再走。”
成蹊:“……”他小心翼翼的观察景霄寒的表情,发现他真的很淡定,一点也没有捉拿通缉犯的意思。
难道是灵州消息闭塞,他还不知道我是个夺舍的冒牌货?要知道但凡修士都对夺舍一事深恶痛绝,凡行夺舍一事者,基本都是被打成邪道,要被所有人追杀的。
“可以吗?”景霄寒再度问道。
成蹊连忙点头表示欢迎,既然玄天君没有找茬的意思,那有个能打的人在身边作伴也是不错的。
“看我干什么?”景霄寒将碗筷收好,他望了一眼成蹊,成蹊连忙转移视线,去看小庭院。
不过院子里光秃秃的,连个绿植都没有,只几件破袍子在风里飘来飘去。
“这是个好地方。”景霄寒道,“下有灵脉,挺适合开宗立派的,问雪宗,是你的宗门名字吗?”
成蹊看一眼这光秃秃的小庭院,他只能点了点头。
“东西有些少,附近可有集市?可以买些东西回来备着。”景霄寒在一边建议道,“荒山野外多野兽,也容易有精魅,最好在外墙做些防护阵法,免得受攻击。”
成蹊点点头,却见景霄寒挽起袖子,十分平淡道:“有朱笔吗?我帮你布置,这几日可能要多叨扰道友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说完他就真的蹲去墙角画符了。
成蹊:“……”
忽然多了个长工,还是个顶级长工,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不过这里确实需要收拾,等李景回来以后,至少不是个光秃秃的院子。
说干就干,成蹊量过几个房间的大小,算了算身上的钱,他身上还有十万韵灵石,再加上离开齐云仙府的时候,母亲又给他塞了些东西,杂七杂八加起来,身上大概能有个二十万。
在仙家可能二十万韵灵石办不了什么东西,但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已经是十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
成蹊拿着纸笔,坐在庭院里写写画画,细细列了条长单子出来。包含桌椅板凳,床铺柜子,还有书房的书,厨房的锅,睡觉的被褥一应等等,密密麻麻写了几十样。
景霄寒时不时过来看看,给他点建议。
单子列完了,天也暗了,成蹊将单子收好,景霄寒已经端了一碗药过来,放在他手边。
成蹊看也不看,端起来一口闷,结果入口先是温的,进喉咙顿时又冰又凉又苦又涩,成蹊一口气喘不上去,差点喷出来。
“治你喉咙的药。”关键时刻,景霄寒在一侧幽幽道,“我熬了两个时辰。”
成蹊:“…………”
他默默全咽了下去,顿时一张脸扭曲的像条苦瓜。景霄寒则坐在另外一边喝药,见状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摊开递过来。
成蹊苦的头晕眼花,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小包圆溜溜的糖,橙色的,沾了些糖粉,他拈起来吃了一个,是橘子味。
清新甘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顿时将方才药物的苦涩尽数消除,成蹊尝到这熟悉甜味时忽地一顿,他想到了多年前与李景初遇的那晚,在疼的神志不清的时候,对方塞进他嘴里的那几颗糖,其中一颗糖的滋味和现在这个简直一模一样。
当年李景将那一罐子全给了他,后来他们在灵州相逢,成蹊每次被灌苦药,受不了时都会偷偷吃一颗,没多久便将那药当糖丸全吃了。他本以为那是各地厨子都能做出来普通糖果,但以后再想去买一样的,却怎么也找不到相同滋味的了。
而现在玄天君手里躺着一模一样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景:懂我暗示吧?
第80章 章八十
成蹊手指头沾了点水, 在桌面上画了个A,他指着那个A期待的看向景霄寒。
景霄寒:“…………”
他放下碗,眼睫微垂,状似十分困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成蹊默默把水渍擦掉了, 他指着桌子上的糖果, 双手比划比划, 问他这在哪里买的。
景霄寒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灌药, 他看着成蹊颤抖的手尖,淡淡道:“霄晖天丹房,不卖。”
成蹊点点头, 他将药包又推了回去,景霄寒看了一眼,“收着, 我不吃甜。”
成蹊便将那包糖果收起来了。
他看着正在洗碗的景霄寒若有所思。
晚间成蹊换药,他流亡了几个月,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结痂, 不过因着没有好好修养,伤口好的很慢。
景霄寒让成蹊坐着, 自己拿着块温热的布帛给成蹊擦拭,他身上带了极品灵药,如水一样,一点点给成蹊倒上去,从边缘开始缩小创口。
“还有十天愈合,不会留疤。”景霄寒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成蹊点点头。
他仔细打量景霄寒的脸, 对方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看不出来任何外露的情绪。
两人互相帮忙上完了药, 景霄寒背上的口子不知为何一丁点愈合的样子都没有,只是没流血了,成蹊本想问要不要拿点东西把这些口子给缝起来,景霄寒摇了摇头,“伤口特殊,过段时间会自己消失。”
成蹊了然,他收拾了东西,便转头去隔壁房间继续打地铺。这间房子里的床铺和柜子都是景霄寒自带的,他也不好鸠占鹊巢。不过明日怎么也得从山下搬张床上来,不然这么在地上睡下去,绝对会生病的。
“你去哪里?”景霄寒把他叫住。
成蹊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要睡觉了。
景霄寒:“床给你,我不需要睡觉。”
而后起身出去,将房间留给成蹊。
成蹊默默跟上去,看着景霄寒走到另外一间房里,坐在他搭起来的那个小木板上打坐。看他那淡定的样子,好像当真不需要休息似的。
是巧合吗?
成蹊有点疑惑。
景霄寒递给他糖的瞬间,他几乎以为对面的人就是李景。不过转头他就把那种想法给按耐下去了了,不管再怎么看都没办法把景霄寒和李景结合在一起,两个人的性格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景霄寒生人勿近,冷若冰霜,李景……李景简直就是个粘人的牛皮糖,还喜欢折腾人。
这两人简直就是两个性格的极端,要能是一个人,那不得精分死?
成蹊摇摇头,将脑袋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去,爬上软软的床铺,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明天一定要买张大床,还有褥子……
不知为何,成蹊总觉得今日起床时身体好了很多,像是忽然之间百病全消,趴在床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日成蹊起的很早,打算早点下山去买东西,推开门发现景霄寒比他醒的更早,正在院子里练剑,晨雾未散,衣摆上都是湿漉漉的水汽。
“要下山?”景霄寒看着成蹊披上斗篷,挡住了自己的脸。
成蹊点点头,他打算去镇里看看,据说村镇很远,如果可以,他想买辆驴车或是马车用来拖东西和代步。虽然有储物灵器和各种符箓,但是他并不想在普通人面前显得他有多特别,免得引人注意。他还想买些花种,树苗,还有菜籽,当初在灵山学宫种的小园圃不知道怎么样了,也许已经被清光师兄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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