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钰:“…………呸!你瞎想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何岐反将一军,忍不住拿扇子又敲了他一下。
“本来你们影卫领罚就得有我签批才能执刑,我把执刑司的刑具都给收了,以后要是需要罚谁,你让刑堂执事或者你自己拿着单子过来找我便是。我允了,才能把东西调给执事影卫。”
“……这些东西放刑堂那我可不放心,你tm闲着没事净在那试着玩了!”
何岐:“…………”
………………
裴年钰雷厉风行的闯进阴森冷暗的刑堂进行了收缴行动,那执刑司执事看着何岐,一脸憋笑将东西全部如数上交。
何岐看着他的主人心满意足地拎着一个大袋子回了自己的卧房,不知道要将这些东西藏在何处。他自己的心情却立刻灰暗了下来。
裴年钰抢了他的“玩意”毕竟有些理亏,回了寝殿之后,便安慰道:
“这样吧,老何,你毕竟是统领,也该有点特权。我许你每天可以任点一杯奶茶如何——这一杯是可以你选任何你喜欢的口味,让小厨房给你单做。这一杯之外,云韶那边做了什么奶茶,你可以无限喝。”
何岐的眼睛立刻亮了:
“这……主人,这多不好意思,云韶她每天负责我们影卫的点心,也挺辛苦的……”
裴年钰看了他一眼: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她自己也喜欢,每天喝奶茶喝的比你还多。”
何岐:“…………”
他立刻收回了不好意思的心情——云韶她自己做了自己喝当然比我多了,主人您倒是让我能喝得着啊。
“那属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谢主人!”
裴年钰看他那全身都精神起来的样子,不由得一笑:
“老何,你怎地这么喜欢奶茶呢,我记得你好像不是特别爱吃甜食的吧。”
“……咳,这牛乳茶温热暖人,冬天守夜时喝一杯,倒是正好。”
裴年钰点点头,道:
“行了你去守夜去吧,我上夜锋那边看看他恢复得如何了。”
何岐一言难尽。
他这守夜自然得跟着主人的位置走,主人去看老楼伤势恢复得如何了,他必然就要守在屋外听一晚上的……甜言蜜语。
然而……
“……是,主人。”
裴年钰抬腿便走,何岐见主人出了门,一边跟随而上,一边用极小的声音嘀咕道:
“如此难熬的夜晚,只有甜甜的奶茶才能给我一丝温暖了……唉,属下为啥喜欢喝奶茶,主人您说为啥,您还问我……”
裴年钰耳朵尖一抖,忽然转身:
“以为我听不见是么!今天你的奶茶没了,份额扣了!”
何岐欲哭无泪。
………………
且说裴年钰进了跨院,走到楼夜锋门前的时候,见里面虽然亮着灯,却并无声音。他心中一凛,不由得放轻了脚步,站定在门口,运起内力来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彼时楼夜锋正全力修习着内功心法,来尽最快的速度弥补自己之前耗尽的内力。正是到了入神的关键之时,自然无法察觉到门外有人。
而裴年钰在静静听了片刻之后,听闻屋内之人有规律的轻微吐息声,便知他家夜锋恐怕是在练功。只不过这会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生怕自己脚步声弄出动静来,便干脆原地站定,默默等候。
也亏得裴年钰警觉,若是这般忽然闯进去,楼夜锋正运转着的内息铁定要走个岔子。
一柱香过后,楼夜锋收功起身,运气在丹田中探视了一番,自觉内力恢复了三成,差不多后天就可以回满,心中暗暗踏实了一些。
他自从吃着主人的药膳,这重修内力的速度便快了许多,昨日耗空之前已经有巅峰时期的三成多水平。此时他见不日便可回到三成水平,继续向上修行,这才没有了隐约的焦虑之感。
裴年钰听得里面的行走之声,这才上前去,敲了敲门。
楼夜锋连忙将主人迎了进来,只不过他一开门,就被主人身上的寒气给冰了一下。他忍不住用手轻拂了下主人的肩头外袍,却蹭了一手寒湿之意:
“主人怎地身上寒气如此之重?冬至已过,这时节一日比一日冷了,主人可莫要着凉。”
说罢,楼夜锋连忙将裴年钰那被寒露略微打湿的大氅解下来挂在一旁,而后拿来自己的黑貂斗篷,轻轻披在主人的肩头。随后他立刻转身去火炉上提来热水,欲待给主人煮一壶热茶。
裴年钰自不会解释他是在屋外站了许久,只看着他忙碌的动作温温一笑,随口解释道:
“夜色正好,方才不过是赏月忘了时辰罢了。这是恰好觉得冷了,便来你这里蹭杯茶喝。”
楼夜锋熟练地从一个不到一掌的紫砂茶罐中取茶,提壶斟杯:
“主人能来属下这里,自然是……属下自然是欢喜的。”
裴年钰直接问道:
“夜锋,你伤势如何了?我正好来给你换一下药。”
换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裴年钰意图让他解衣顺便吃点豆腐的小心思,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楼夜锋并未受内伤,因而便知道主人说的是那个鞭伤,不由得摇了摇头:
“那算是什么伤了,今早便已愈合了,换药就算了,那药是好药,大可不必如此浪费。。”
裴年钰计划失败,并不放弃,立刻道:
“真的好了?我不信,我检查一下。”
楼夜锋并不知主人的意图,闻言乖乖地解开了绷带:
“主人您看,当真是已经愈合了。”
裴年钰轻轻拂上那一道淡色的伤疤:
“……现在还疼么?”
楼夜锋被主人的手指这么顺着触下来,脸色微变,呼吸窒了一下。他强力忍住心跳加快趋势,这才道:
“……本来也不疼。”
裴年钰究竟怕他冻着,稍吃了点豆腐便给他重又包紧了漆黑的衣服。顺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将今日老何的沙雕行为和沙雕理由当做笑料给他复述了一遍。
楼夜锋神色复杂,面上不知是愧疚还是自惭,各种表情交杂,久久没有说话。
裴年钰看他沉默的样子,忽然心生不妙:
“……怎么了?”
楼夜锋长叹一口气:
“老何他这般倒是不出我的意料,他向来对自己要求甚严,您轻轻放过了他,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只是……只是……”
楼夜锋低下头来,语气中不无遗憾:
“只可惜属下内力空虚,这身子不中用,否则……”
裴年钰急了:
“你想都别想!”
楼夜锋竟然还想着学老何自己去领罚?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随后他便想到,反正这府里所有的用来行刑的东西今天都被他给收缴了,一根鞭毛都不剩。楼夜锋他就是想有学有样,也没有作案工具不是。
真是……还好本王有先见之明啊!
裴年钰一边心中暗自庆幸并且决定不将这个收缴行动的事告诉他,一边安慰他道:
“夜锋你这又是何苦,见天的给自己找罪受。不说这个了,便是前天你给老何解毒……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夜锋,你已不是影卫统领了,你是我的武学教习,本就在府里地位超然,何必如此呢。”
谁知楼夜锋闻言,却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主人,目光虽平静,却隐隐有坚定之意:
“主人,正因我是这府里所谓地位最高的影卫,老何的毒我才必须解的。”
“我是影卫,便要行影卫的职责。当初我虽内力全失,您却依然让我做了这教习,而其他影卫皆无异议,不就是因为属下于武道多少有些心得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