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鱼了,有鱼,你等着,妈下午去给你买。”周梅擦干陈勇阳的眼泪,盘算着找哪家匀几条。
在陈勇阳有限的记忆中,周梅嘴里的话从来没有失信过,于是他停止哭泣,对着陈晚道歉:“小叔叔对不起啦,今年最大的鱼是别人的了,明年,明年我保证能抢到最大的。”
真挚的童言童语听得陈晚忍俊不禁,甭管大鱼不大鱼的,陈勇阳明年可莫要再掉进堰塘里了。
下午周梅去一组还衣服,顺带问问哪家有多的鱼,陈家人在村里口碑极佳,因此她一问,就有人表示愿意分她两条。
近十斤重的鱼用桶装了,露出半截鱼尾,陈勇阳睁大眼睛凑上来,最后一点不开心的情绪瞬间消散。
发生了早上的插曲,陈晚担心陈勇阳受惊夜里发烧,便陪着他睡了一晚,好在陈勇阳打小身体壮,除了半夜做噩梦说了几句呓语,第二天照常满院子跑。
周梅彻底放心,认真操持起了明天的团年饭。
腊月二十七,许空山返村,他一路健步如飞,陈勇飞不得不小跑着跟上,喘着粗气暗自嘀咕,他大半年没见爸妈都没许空山急。
终于,许空山站住不动了,陈勇飞心下一喜——“勇飞我们走快点。”
还快?陈勇飞表情僵硬地怀疑人生,真的需要这么快吗?他家又不会长腿跑了。
拜许空山所赐,陈勇飞创造了历史新纪录,从镇上到家门,仅用了二十分钟。陈勇阳扑过来抱他,陈勇飞扯开弟弟的手,倒在椅子上:“等等,先让你哥我歇会儿。”
“六儿。”许空山定定地望着陈晚,堂屋的哄闹被他隔绝在了耳外。
“先放东西。”陈晚保持理智,把许空山拎着的抱接了一个到手上,借此和他去了隔壁。
堂屋里陈勇飞在支使陈勇阳倒茶,周梅转头环视一圈:“怎么没见着大山?你们没一块?”
“在隔壁呢。”陈勇飞的累一半是为了逗陈勇阳装的,他活动了两圈肩膀,“有啥要我做的吗?”
他与许空山坐的是南城至河源可任意停靠的客车,此时不过十点。
“用不着你帮忙,早上天没亮就出发了吧,困不困?困的话去睡一觉,亲戚们大概要十一点到。”有陈星在,中午的团年饭她们母女两个人就能搞定。
第160章
“别亲了,待会亲肿了。”隔壁,陈晚躲开许空山,靠着他慢慢平复气息,“看过德叔了吗?”
“没。”亲不了嘴唇,许空山改捏陈晚的耳垂,总之非得碰到点什么心里才觉得舒服,“卫生所关着门,我敲不开,下午再去看看。你没睡这屋?”
许空山未在床上发现使用的痕迹,低头略过脚踏,仅一双干净的拖鞋。陈家男人穿的拖鞋都是一个大小,但许空山不一样,他的拖鞋要格外长些,所以很好认。
“我晚上就搬过来。”陈晚拍拍许空山的后背,刚才被他抓皱巴了。
消失了快半个小时的两人踏出了房间,陈勇飞打了个哈欠,将剥好的蒜瓣扔进碗里,对着许空山指指堂屋:“大山哥,我妈煮了糖水蛋。”
三个鸡蛋卧了一碗,白边黄心,陈晚推开许空山递过来的筷子:“你吃,大嫂能亏了我?”
肯定不能,许空山作罢,一口一个鸡蛋,嚼两下咽了,仰脖喝完蛋汤,端着碗送回厨房。
下午陈晚陪许空山去了趟卫生所,这次德叔倒是在了。
“早上去见了个老朋友。”德叔一语带过早上关门的缘由,“药喝了吗?”
“什么药?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许空山变了脸色,问了一连串,陈晚几乎找不到插话的间隙。
“我没生病!”陈晚拔高了声音,将许空山压下去,“调养身体懂吗?”
陈晚不好意思当着德叔的面细说,尴尬得耳朵发红。德叔以为陈晚要面子,出言帮他解围:“大山你跟我来,我有点事跟你说。”
本来德叔没打算避着陈晚,但解围嘛,自然要把人支开。
看完德叔时间尚早,想着家里的亲戚,陈晚突然不想那么快回去,他们话太多且好管闲事,非要给许空山介绍对象。
许空山过完年二十七干他们什么事,结不结婚又关他们什么事。
陈晚承认他生气了,两颊鼓鼓的像一头辛辛苦苦积攒的财宝被别人觊觎了的小暴龙。
许空山顺着陈晚的脾气,陪他用能踩死路上所有的速度磨蹭着,他知道陈晚在气什么:“六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其他人相看的,凡是提这事的我都拒绝了。”
陈晚一直在许空山旁边,当然听见了许空山的回绝,偏偏那些人像没长耳朵似的,一个劲地用过来人的架子反复推销。
更气的是,许空山在被觊觎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立场站出来表明许空山归他所有。
好好的团年饭吃得闹心,陈晚恨恨咬牙:“都怪你太招人了!”
“对,怪我怪我。”许空山压根不在乎陈晚因为在乎而产生的迁怒,看着他委屈的模样,恨不得用力把他揉进怀里,“交给我来解决,我保证过了今年绝不会有任何人再给我介绍对象。”
“你来解决?”陈晚狐疑,“你想了什么办法?”
陈晚忘了生气,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已知许空山现年二十七,身强体壮,成熟稳重,无父无母,没有负担,不用烦恼婆媳关系,工作稳定,前途光明……他的优点,一双手数不过来;缺点,陈晚暂时没找到。
所以,这么一个明摆着的香饽饽,怎么会没有人想捡?
“现在不能说。”许空山闭紧嘴巴,不管陈晚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松口。
闹了一通,陈晚的郁气尽消,他打量着眼神时刻落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让他们觊觎去吧,反正不可能成功。
他只爱我一个。
陈晚把自己哄笑了,许空山绷紧的嘴角立马上扬:“六儿你不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犯不着。”陈晚想问许空山德叔找他说了什么,又怕让他想起药的事,纠结了半晌最后选择放弃,等着许空山主动告诉他。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亲戚,陈家院子重新变得安宁,周梅带着陈星姐妹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许空山他们则负责打扫残局,一如往年那般分工合作。
周梅锤了锤发酸的腰,为了洗干净碗上的油污,头道清洗需要用烫水,小姑娘手嫩,周梅让她们用温水洗第二遍,自己的一双手在水里烫得发胀。
“大嫂我去挨着山哥睡了啊。”洗漱过后,陈晚光明正大地尾随着许空山往隔壁走,“山哥暖和,跟他睡不冻脚。”
周梅果然没有多想,两人素来亲近,左右隔了一道墙,在哪睡都一样。
陈晚朝着许空山使了个眼色,伸出手指戳戳他的后腰,愣着干嘛,赶紧走着睡觉了。
“师傅送了我几个方子。”许空山拉了灯躺下,在被子里抱住陈晚,充当大号人形汤婆子,“他给你开了什么药?”
好家伙,还挂念着呢,陈晚翻了个身,支支吾吾:“就调养身体的药呗,我以前吃过的。”
许空山手指摸上陈晚的手腕,他学艺不精,搭了半天脉依然没找到苗头,听陈晚说以前吃过,心里隐隐有了答案:“治肾气不足的?”
陈晚不想理他了,闷闷地掀开许空山的胳膊,蠕动着脱离他的怀抱,然被许空山一把捞回来。
“我没带东西,别自讨苦吃。”感受到许空山的反应,陈晚小声警告道。
“我带了。”许空山气息变粗,“我不动你,你让我抱一会儿。”
许空山并非禽兽,他把陈晚的身体看得比自己重要。陈晚不挣扎了,许空山要抱便抱吧,热乎乎的胸膛谁不想贴。
“药你放哪了?”怀里的身体僵了一瞬,许空山心知肚明,“你应该没扔,过完年记得带上,回去了我替你熬了。”
陈晚闭着眼睛装睡,他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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