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都银子多,林真的胆子就比做麻辣烫奶茶那会儿大,一想到立马就去干,先到烧瓷器的窑子那儿跟人谈好,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图纸烧纸两套在他们眼里奇形怪状,但其实可以提取花水的装置,再定做一批装自己即将做的装粉的瓷盒,装花水的瓷瓶。
他要的东西不少,而且都是精细的物件,林真问烧窑的老板:“约莫要几天才能烧出来?”
烧窑老板沉吟着计算了一下:“七天左右,还是我们这边最近自己烧制的东西少,所以能腾出两口窑出来给您烧,忙的时候一个月都不一定能等到。”
“那老板你尽快,我这些东西有点急,时间长了耽搁事儿。”林真打算先做一小批出来,在花信前找到卖胭脂水粉的店推出去,想象一下,哥儿女娘们用着他做的东西出现在那样人山人海的场合,带来的后续效应绝对是很大的。
操纵得好,说不定他很快就能在鲤鱼村修一条水泥路了!
来自现在还对马车心有余悸的林真的心声。
烧窑的老板望着明明是个哥儿,却亲自跑来跟自己说要烧东西的林真,指着林真手里都第一张图纸:“其他东西都好说,是我们烧惯例的,但是这件东西可就有些拿不准了。”
他说拿不准的东西,其实就是林真画出来的简易蒸馏器具,由于现在还没有玻璃,这些东西只能先用瓷的代替,瓶子管子一大堆,烧窑老板怎么看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拿来做什么。
也就是林真要的知识能够提取出不那么纯粹的鲜花水,才能用瓷做的。
林真对烧窑老板道:“老板你只管烧,只要几最后能拿两套东西出来,中间的损耗我承担。”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损耗的材料到时我要亲自看一眼。”
烧瓷可不便宜,开一次窑就是一笔银子,他可不会做冤大头,让人把其他的损耗算在自己头上。
烧窑老板看他这么痛快,笑道:“哥儿放心吧,我做这行几十年了,出了名的实心人。”
林真也笑道:“咱们先礼后兵嘛,你不吃亏我不吃亏,和气生财。”
“哈哈哈哈哥儿是个有趣的人,说得对,和气生财最好,天下银子那么多,赚得舒心才重要。”
从烧窑长回来,林真又去买了最新的上好的新米,加水浸泡上,再跑到离他租的房子不远的,专门卖花的地方找到掌柜的,让他给自己收梅花。
这个季节能收到,并且性价比比较高的,也只有梅花了。
跟老板商量好自己给他些许银子的中间费,收好之后让店里的小二送到自己那里,一定要新鲜的,不新鲜的不要。
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银子的事儿,卖花老板欣然同意,与林真约定好八天后送第一批梅花去,之后再按林真的指示,看看什么时候送,要送多少。
来找顾凛温书的黄玉文陈幸发现林真最近忙得很,不是在屋里鼓捣一堆东西,就是往外边跑。
这天他们看到林真在那里用手推一个小小的磨,正好温书温得有些疲乏的黄玉文凑了过来:“林叔,你在做什么呢?”
前天已经做坏了一批,没调到想要颜色的林真边转着小磨,边往磨控里添米道:“做点儿粉?”
“粉?”京都就有米做的粉,黄玉文道,“今天晚上吃粉吗?”
林真笑了笑:“是擦脸的粉。”
“林叔要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吗?”黄玉文从来没有看到林真用这些东西过,看他做这些东西只能想到是拿来做生意的。
盆里的米全部添完了,林真拿小刷子把米浆全都扫进桶里,再往磨上加水,把缝隙里的米浆全都冲出来,再换了一个磕纹更精细的小磨继续磨。
想要贴合度好,粉质一定要细腻,小磨哗哗地响起来,林真道:“做吃食生意还是太累了一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早起晚睡,所以想换门生意,这胭脂水粉只要做好了,放在那儿什么时候卖都行。”
“对了,到时候你们给我试试,瞧瞧效果。”
“啊!”黄玉文没想到自己过来问一句,过几天就要擦脂抹粉,他望着林真,“林叔,我这……”
说到这儿林真也郁闷,他自己肌肤太白了,也没有什么瑕疵,之前的粉擦上去根本看不出好还是不好,显白度怎么样……
要是在鲤鱼村或者安远镇,他倒是可以拉熟人试试,但是他们来京都的时候说冬天,左右邻居包括他自己都窝在家里过冬,熟人都没几个,这用在身上的东西不好叫人家试。
瞧着黄玉文一脸我是个男的怎么用胭脂水粉的表情,林真故意望着顾凛,语气有些逗弄地道:“你们三个都跑不掉。”
黄玉文看向顾凛:“顾凛也要试啊!”
顾凛用胭脂水粉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黄玉文不敢想象。
不怪他这么害怕,现在用的粉大多极度地白,和人原本的肤色有很大的色差,用着就像贴了一张白色面具一样。
由此还发展出涂白的审美,但到底美不美,看黄玉文的表情就知道了。
涂白那就是大禹现在的尖端潮流,一般人欣赏不来,所以与肤色稍微相合一些的水光粉才会卖得那么好。
第203章
磨了三道的米浆放在桶里,沉淀一晚上之后倒出表面的水,把桶底的沉淀物铲出来再加水过滤,这次过滤便要在桶上面放三层细细的布,滴下来的米浆再次沉淀。
这回过滤之后,得到的固体放到阴凉处阴干,然后放入手碾的铜钵里慢慢研磨开,拿回去进行最后的调色工序。
调色工序是林真试了好多次才找到的办法,刚开始他用市面上的染色品,但是不行,调不出他想要的质感,最后他想到了一个法子,不同产地的米,不同品种的米,得到的粉的颜色有细微的不同,比如碧梗米,紫心米,糯米,晚米,按照不同的比例,兑换出来有不同的效果。
七八天时间很快就过了,这天早上林真去烧窑的老板那儿取瓷器的时候,卖花的掌柜的叫住他:“林哥儿,花明天给你送去啊,”
自从林真前两天跟他说要梅花,他便把消息散发给了给他供花的人,因为林真不拘品种,寻常的梅花也要,供花的人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赚银子的机会,今天就已经送了一些样品过来给卖花的掌柜看。
林真当然不可能把自己订的梅花忘了,答应道:“好,趁着花新鲜送过来。”
“放心,我今天看了下面发人送过来的,都是将开未开的好花,新鲜得很。”
“那我们明天见了,回聊。”林真跟卖花的掌柜挥挥手,坐在马车上扬长而去。
东西多,他特意租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也跟着来的顾凛陈幸黄玉文还有钟严望着他与卖花的掌柜打完招呼放下的手,脸上都不由自主地带着笑。
在他们记忆里,林叔好像就没有沮丧过,就算当年被蔡金珠诬陷,被许多人指着脊梁骨骂,也和现在差不多。
这是一个敞斗的马车,专门拉货物的,所以他们都是直接坐在板车上的。
顾凛就坐在林真边上,等他坐下来后道:“林叔什么时候去烧窑定的东西。”
“七天前,那会儿看你们温书正是最紧要的时候,就一个人来烧窑了,没跟你通气。”前边说的是你们,后边说的是你。
顾凛的心就像被他忽松忽紧地攥着,每时每刻都涌动着不同的感受。
他望着林真,“林叔在烧窑定做了什么。”
林真扳着手指头道:“装粉的瓷盒,装花水的瓷瓶,还有提取花水的装置,瓷盒瓷瓶都没什么,提取花水的装置才是里头最麻烦的物件儿,不知道烧窑损耗的材料有多少。”
边说,林真边跟他们说了下里头的原理,黄玉文听着通知不由自主地来了句:“那不就是炼丹炉?”
林真对着他竖起大拇指,这形容,没谁了,他笑着道:“没错,你林叔我要拿花儿炼丹,到时候给你两粒尝尝。”
“真的吗?林叔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本事?”林真脸上都表情太真了,真得黄玉文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他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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