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地把男人当报时器。
宴忱轻笑一声,“十一点,快点起来,带你去吃东西。”
月淮终于睁开眼,因为没睡够,瓷白小脸上带着倦色,眼中染着淡淡的血丝。
他坐起来,扒拉了一下头发,“知道了,一会见。”
宴忱叮嘱,“外面下雨,记得穿厚点。”
“知道了。”
明明年龄不大,怎么比他爷爷还罗嗦。
月淮慢吞吞地挂掉电话,踩着拖鞋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
在衣柜里选衣服的时候,他的手指顿了顿,最后选了一件稍厚的外套。
出了门,外面果然在下雨。
月老爷子刚从花园散步回来,看见月淮一副出门的打算,问道:“乖孙去哪?”
昨晚吃了药,他沾了枕头就睡了,一夜无梦到天明,此时精神好得不得了,看月淮的目光越加喜爱。
他现在判定,他家乖孙是大大的有本事。
月淮态度乖顺,“我和朋友一起去吃饭。”
月老爷子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他,“那你把卡拿着,钱不够就用这张卡,和朋友一起玩,不要总让别人付帐。”
月淮眼角弯了弯,摆手,“爷爷,我有钱。”
月老爷子瞪眼,“让你拿着就拿着,和爷爷见外是不是?”
怎么现在的老人都喜欢说这句话。
他爷爷是,白老爷子也是。
月淮无奈,把卡接过来,“谢谢爷爷。”
月老爷子摆了摆手,“我是你爷爷,这有什么谢的。快去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
月淮嗯了一声,和月老爷子告别后,走到了别墅门口。
那里停了一辆车,是黑色的宾利,车身线条流畅,高贵又奢华。
不等月淮走到近前,车门就被从里面打了开来,一身黑大衣的宴忱走出来。
他的视线在月淮身上转了一圈,桃花眸微弯,俊脸妖孽。
“真听话,知道穿上厚衣服。”
月淮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听见宴忱的话,用手拉了拉帽沿。
“你们年龄大的人是不是都有一个毛病?”
宴忱扬了扬眉梢,“小孩,我芳龄才二十八,哪一点值得你说年龄大?”
月淮慢吞吞,“可是你和我六十岁的爷爷一样唠叨。”
宴忱:“……”
他要反思一下,他真的很唠叨吗?
第025章 一颗补肾药不够?
月老爷子站在门口还没进去,看见宴忱,面上微微一愕。
那是宴家的四少爷?月淮怎么会和他搭上关系?
宴家同样是帝都的豪门,位列四大豪门之二,家主宴雍崇和白家的老爷子白威霆一样,都是从上面退下来的,权势庞大。
宴忱是宴老爷子的第四个孙子,为人轻浮,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但偏偏最得宴老爷子的喜爱。他还听说,宴老爷子有意将宴家的产业传给宴忱。
这样一个人,照说和他家的乖孙是扯不上关系的。
在月老爷子心中和月淮扯不上关系的宴忱,正在帮月淮系安全带。
多情勾人的桃花眸无意间落到月淮脸颊上,微微半眯。
“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月淮又扯了扯帽沿,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他不意外宴忱会发现,毕竟只是过了一夜,脸上的巴掌印还没褪。
宴忱伸手,想要抚一下眼前白嫩略带红的脸颊,眉眼薄凉。
“谁干的?”
月淮微微一侧,躲开宴忱的手,语气懒散,“还走不走?”
宴忱也觉察到自己的唐突,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来,轻笑一声,“走,现在就走。”
说完,脚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月淮身体放松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懒洋洋的打哈欠,“去哪吃?”
“去吃西餐。”
昨天早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发现小孩特别钟爱肉食,想了想,干脆去吃牛排,全是大块的肉,小孩应该喜欢。
月淮没吃过西餐,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味道不错,微微点头,“今天我请你。”
宴忱也不和他争,眉眼含笑,“那我得多点点。”
二十分钟后,车在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宴忱带着月淮步进餐厅。
侍应生拿了菜单过来,恭敬地交给两人。
菜单上全部标注的都是法文。
宴忱正要说话,却见月淮指着菜单,利索地点了前菜、主食以及甜品。
他眸光不动声色地闪了闪,唇角勾出浅浅的笑,“小孩,你懂法语?”
月淮倚在沙发里,过宽的沙发更衬得他身形瘦削,透着少年难以形容的骨韵和轻盈。
听到宴忱的话,懒洋洋地抬眸子,“不懂,乱点的,上面不是有图片吗?”
宴忱低头,不由一晒。
菜单上果然有图片。
是他想多了,还以为小孩真懂法语,不过也是,法语虽然不是小语种,但到底不是通用语言,很多人不懂也正常。
他将菜单交还给侍应生,低哑的嗓音格外磁性,“和他一样。”
侍应生给两人倒了柠檬水,恭敬地下去了。
过了没一会,餐点就上来了。
月淮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漫不经心地切牛排。
他的动作慢吞吞的,还透着一股随意,让旁人看见了,只觉得他没正形。
宴忱却眸底微微一凝,脸色变得奇异。
如果他没有看错,小孩的动作虽然随意,一举一动却带着十九世纪古贵族的礼仪,就算是王室的公主,只怕也没有小孩的礼仪来得标准。
难道小孩真的不懂法语,乱点的?
吃过饭,月淮拿出一只瓷瓶交给宴忱,见宴忱疑惑挑眉,他懒洋洋的解释,“丹药,给你补肾的。”
宴忱:“……”
他把瓷瓶接过来,轻笑,“小孩,你从哪来看出来哥哥需要补肾?”
他连肾都没怎么用过。
月淮手托腮,目光在宴忱微青的眼睑下扫过,语气慢吞吞,“面色发青,精神萎靡,四肢无力,不是肾虚是什么?”
宴忱:“……”
他只是没睡好。
见有人听见月淮的话,目光揶揄地看着他,宴忱抚了抚额,“我只是没睡好。”
月淮啧了一声,不和他争辨,吩咐道:“晚上临睡前吃。”
宴忱轻笑,笑容戏谑,“小孩,你给了哥哥这么一个大礼,哥哥怎么报答你?以身相许可以吗?”
月淮嫌弃,“我不喜欢比我大十岁的男人。”
宴忱:“……”
他家小孩可真知道怎么戳他的痛处。
月淮认认真真地拿勺子挖冰淇淋吃,假装没有看到对面男人眼中无尽的怨念。
吃完饭,月淮结帐,懒得用手机,他直接掏出了白老爷子给的那张黑卡。
金色的水仙花盛开在纯黑色的卡面上,格外醒目。
宴忱的目光微微一顿,又漫不经心地收回来。
侍应生也是个有见识的,看见月淮拿着这么一张黑卡出来,态度变得越加恭敬。
“尊贵的客人,请稍等,马上为你结帐。”
月淮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侍应生捧着帐单回来了。
“客人,您共计消费了两千八百元,卡内余额还余九百九十九万七千二百元,这是您的卡,请收好。”
月淮挑了挑眉梢,眸中划过诧异。
白老爷子给他的不是三百万,而是一千万?
宴忱见月淮拿着卡沉吟不语,多情的桃花眸含着笑,“白爷爷不缺钱,你救他一条命,这点钱值得。”
月淮不意外宴忱会知道卡是白老爷子给的,慢吞吞地把卡收起来,“我只收自己应得的,白老先生给的太多。”
而给他这么多,他必须就要还回去,这是他们神算的行事准则。
宴忱颀长的身子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白得惑人的手指把玩着用来吃冰淇淋的小勺子,笑意散漫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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