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罗德:“!!!”
戚柏:“好了,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阻止你的。你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对了,你想不想看六千的裸/照?我上次趁他洗澡悄悄拍的。他身材可好了,来,我给你看——”
罗伊罗德“啊”的一声,后退三米远,大喊:“不!我不要看!”
戚柏:“啊?你这么纯情啊……好吧,是我孟浪了。那你有什么需要的?总之,以后我会帮助你的,只要你能在深红漩涡保护六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撮合你们……”
戚柏的笑有些生硬干涩。
他眉眼沮丧,兀自说完了这些令他心痛的话。
他不知道的是,罗伊罗德比他的心还痛。
罗伊罗德这一生,都没有比此时此刻更恐惧的时候。
他几乎撕心裂肺地冲着戚柏喊:“谁喜欢他,疯了吗?!我没有,我没有!你别乱说!”
戚柏怔了怔:“你没有吗?”
“没!有!”
罗伊罗德整个人都颤抖不已,好像听见一个恐怖故事,浑身鸡皮疙瘩地对戚柏说,
“你走,赶紧出去!不对,你,你绝对不可以在他面前说这种话!我没有喜欢他!”
喜欢陆谴?
疯了!
对罗伊罗德来说,陆谴像是一本祖传的家法。
庄严,威慑,崇高,被每颗敬畏的心束之高阁。
别说喜欢了,光是看他一眼,罗伊都感到汗流浃背。
罗伊罗德坚决不要这种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发芽,于是猛地甩了甩头,然后把一脸茫然的戚柏赶出了房间。
门砰的一声被合上。
戚柏站在走廊,凄厉地望着紧闭的门。
他想:完了,原来罗伊罗德不喜欢六千。
可最近他的身体不舒服得很,万一在去深红漩涡前,他先死了,队伍里其他人又那么不靠谱……
到时候谁来保护六千呢?
戚柏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无法安宁,最后选择去天台吹吹风。
在那里,他看见了和他一样深夜不睡的两个人。
陆谴和风思留。
戚柏更茫然了:“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干嘛呢?”
-
昨晚天台偶遇,以一个潦草的结尾收场。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回了房间,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因为拟态机甲的事忙碌不已,也没有人再提到昨夜。
只有张厌吾好似无意地问了句:“没有看到,罗伊。”
戚柏差点被口水呛到,随即敷衍道:“他又不需要机甲,不管他了。”
张厌吾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当所有人正式拿到他们的拟态机甲的时候,都显得很兴奋。
“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它就可以变成机甲?”
荀朝看着自己手上的原型腕扣,当它接触到契兽的能量腺以后,就可以和契兽结合变形,成为一架战力顶尖的超级拟态机。
这在不久前,还只是佣兵小队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现在,他们竟然已经把它戴在了手上。
荀朝和风思留都迅速地和腕扣进行了绑定。
在这一刻,就连心事重重的戚柏也不由地兴奋起来,他摸着原型腕扣欣赏了半天。
但并没有立刻绑定。
拟态机甲和契兽不同,手环戴在谁身上,谁就能用。
简言之,即便这台机甲的原型模拟的是黑豹比达,但手环如果绑在别人身上,那么拟态机最终的操作权限,就不是戚柏,而是绑着手环的那个人。
戚柏小心翼翼地将原型腕扣放进兜里。
由于是出发的前一晚,大家都想睡个好觉,养精蓄锐。
而一直和陆谴“保持距离”的戚柏,这天夜里,也抱着枕头,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以疲惫不堪的样貌向陆谴郑重道歉,并告诉他:
“我不喜欢你了,真的真的,我发誓。六六,我们一起睡吧,我们一清二白地睡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陆谴自然应许。
他甚至不自觉地感到松了一口气。
虽然陆谴并不认为自己在什么时候为此紧张过。
他们像之前的很多个夜晚一样,洗漱完,躺在同一张床上。
谁也没有说话,便要睡下。
戚柏平躺着,呼吸均匀。闭上的眼睛却在快速地移动。
黑暗中,一切静谧得令人不安。
心跳声也大到刺耳。
扑通扑通。
戚柏捂住胸口,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生怕这颗不听话的心脏,扰了枕边人的清梦。
-
——你喜欢罗伊罗德吗。
——让你困扰的感情,是可以轻易改变的吗。
——如果有另一个人能让你睡一场好觉,你会去到他的身边吗。
陆谴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很多疑问。
这些问题他根本不需要问出口,这些是毫无意义的困惑,是即便被解答了也无法改变现状的谜题。
但即便清楚,陆谴还是为此失眠了。
一个小时,或是三五个小时。
陆谴一直停留在这种无意义的谜团中。
他想,戚柏是那样的年轻,风华正茂,活力四射。戚柏正该是爱来爱去的年纪。
今天爱这个人,明天爱那个人。
只要不爱他。
这是陆谴想要的状态。
可为什么,当戚柏说不再喜欢他的时候,他却仍在困惑?
正在陆谴为自己千载难逢的失眠而感到神思烦扰,他发现身旁的戚柏翻了个身。
陆谴以为是戚柏并发症又犯了,便想靠近他,给他一些信息素用以缓和。
然而在陆谴以前,戚柏先靠了过来。
这是一种不自然地,过分亲密的贴近。
戚柏整个人都快覆在陆谴身上。
好像想要将身体,灵魂,整个一切都贴上来。
陆谴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没有动。
下一刻,唇角挨上一阵柔软的碰触,很短暂,快到好像是幻觉的碰触。
扑通扑通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响个不停。
紧接着,陆谴的手腕被抓住,咔哒的响声从被子下传来。
戚柏把自己的拟态机甲手环绑定给了陆谴。
这在整个五大星系都是少有的事。
没有人会专程搞一台这么厉害的拟态机甲送给别人。
陆谴也没有见过,所以他不赞同戚柏的做法。
但他不能拒绝。
从他决定装睡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能给出任何回应。
陆谴以为,戚柏的行动会结束于此——因为这已经是极大的牺牲。
亲吻一个不肯回应自己的人,奉献自己梦寐以求的机甲。
这对戚柏来说可能已经是极限。
然而下一刻,戚柏抱住了陆谴。
这有别于他们此前的每一次拥抱。
不再是戚柏窝在陆谴的怀里,不在是陆谴的手臂环绕这戚柏。
他们从来没有以这种别扭的姿态靠近过彼此。
但陆谴却觉得,这种拥抱比此前的任何一次触碰,都要熟悉。
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陆谴的记忆已经模糊的过去,曾经有过这种相似的时刻。
但戚柏很快放开了陆谴。
于是即将被揭晓的谜底,陡然被重新覆盖了一层阴影。
陆谴开始后悔自己的伪装。
他其实应该睁开眼,看看戚柏如今是什么模样。
说不喜欢他时,那张坦然的笑脸,此刻又以怎样的表情,吻他,抱他。
不多时,戚柏已经躺回了床的另一边。
他们的身体之间又重新出现了一道新鲜的鸿沟。
后来,陆谴发现了戚柏一直无法入睡。
为了安抚戚柏难眠的情绪,陆谴悄悄释放了信息素,让戚柏在不知不觉中安然入睡。
这一招很见效,戚柏的呼吸缓下来,沉入梦境。
可静谧的房间里,仍然回荡着扑通扑通的,剧烈的心脏跳动声。
陆谴睁了眼,看着睡去的戚柏,忽然抽出被子里被扣上原型腕扣的那只手,而后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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