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教的都教给你了。”
“别蒙我,你肯定是因为我偷喝你的酒吧……”
罗伊试探性地问,
“或者,是因为我偷听到了你的秘密?陆谴,你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才不会允许有其他人发现你的破绽。你继续当我的老师吧,我最近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有很大的——”
“罗伊,我从来不是你的老师。”
陆谴看着他,眼神又回到了初见时,那种淡漠疏离的样子,“你对力量充满渴望,但很遗憾,我能教的只有这么多。”
“你、你……陆谴,你是个屁的星际最强,屁的联盟学院校长!我知道了,你就是舍不得教会我吧,你怕我打败你,你简直小气得令人发指!”
“嗯。”陆谴笑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罗伊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不行。但他面对陆谴又无可奈何。
那之后,陆谴的星岛不再对他开放。
他再次变成当年固执守在航线上的狼狈模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去星岛拜访陆谴,而他再也不能进去。
罗伊只能通过幺兰原远程控诉陆谴:“无情,冷酷,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
罗伊虽然抱怨,但他仍然不曾忘记他和陆谴的约定。
他没有再胡作非为,也不给新星联巡防军添什么麻烦。
他唯一气不过的是,陆谴说不教他了,就连他的面也不见。
罗伊不理解,于是反反复复追寻答案。
一直到很久以后,林偕恩找到他,为他解答了困惑。
“老师不讨厌你,也不怪你。他是真的认为你已经很厉害,不需要他教了。”林偕恩一开始还把话说得很周到。
罗伊问:“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不让我进星岛吧?!每天就让我在航线上干看着?他怎么那么冷漠!”
面对他的怨怼,林偕恩却笑了。
随后用一种让罗伊罗德感到陌生的口吻说:“因为老师不喜欢对他太有好奇心的人。”
罗伊茫然:“什么意思?”
林偕恩没有再解释,反而提到了另一件事:“你知道吗,老师的地下酒窖是有防护系统的。”
“啊?怎么可能,我每次偷酒都那么顺利。”罗伊自鸣得意,“难不成我已经厉害到可以无视陆谴的防护系统了?”
“当然不是”林偕恩眯着眼,道,“是我用权限,给你打开的。”
罗伊噎了一下:“什……什么?”
“你每次偷酒,我都在你身后。”
罗伊罗德好像听见了什么恐怖故事,每一个字都吓得他一身冷汗:“……不可能,不可能啊?你如果知道我的行踪,那天又怎么会被我撞上?!”
林偕恩要给陆谴下药的那天,一切明明都是意外……
“罗伊罗德,你真的是太年轻,所以想问题也很简单啊。你该不会一直以为,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吧?”
林偕恩歪着脑袋,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罗伊,说,“那是他的星岛,他怎么会不知道上面发生的事情呢。”
罗伊张大了嘴,越发不敢置信。
“那天我是故意的。啊,确切地说,本来也是因为你,我才有的这个计划。”
“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罗伊仍然觉得不理解。
“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很多时候你都觉得,老师对我,比对你要亲切……不,罗伊,你错了。他从来没有偏心过我。我和他看似亲密无间,但他对我的态度却和你、甚至联盟学院其他的学生,没有任何不同。”
林偕恩轻笑,却带着些冷意,“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对陆谴,超过了学生对老师的感情。可惜相处了很多年,他似乎从来察觉不到我的心思。也或者,察觉到了,但并不在意。我不知道老师对此的容忍极限在哪里,很多次想要试探,又怕触及他的底线。”
“所以你就——”罗伊终于明白了什么,他猛地抓住林偕恩的衣领,怒目而视,“你他妈的利用我!?”
下药的目的根本不是让陆谴发/情,只是为了试探?
罗伊觉得林偕恩简直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多此一举,试探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子?”林偕恩极有耐心地跟他解释道,
“因为罗伊罗德,你就是个蠢材。那酒,我本来准备自己喝的!”
林偕恩原本设计在酒窖撞上罗伊罗德后,他会在罗伊的调侃下,因为“慌张失措”“做贼心虚”因而一冲动,为“毁掉证据”在罗伊罗德面前喝掉酒。
林偕恩都想好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陆谴明白他的心意,还能逼以把陆谴,更重要的是,因为中药的人是林偕恩,所以陆谴也没有时间怪罪林偕恩。
这样的发展才是对的!
接下来,为了救林偕恩,陆谴会怎么办呢?
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陆谴会帮他吗?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了。
因为罗伊罗德这个冲动派,竟然自己喝了酒!
“当然,也多亏了你那段时间对我疯狂的羞辱和折磨,让老师根本狠不下心指责我。毕竟我那么可怜,一边自我忏悔着一边还要被你欺负,老师只好就放下身段来安慰我。他还说‘不必再为已经发生的事感到痛苦’。
你看,我的老师多温柔啊……”
“林偕恩,你这人心机怎么这么重?!”
“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总要多费些力气。虽然你没有完全按照我预料中地配合我,但至少,老师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而且他并没有赶我走。”
林偕恩突然笑得很开心,在罗伊罗德愤恨的目光中,说了最后一句话,
“哦对了,或许你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我再告诉你吧……既然地下酒窖都有防护系统,那么你猜,那天为什么你能一路走到喷泉池来,又为什么能听到我和老师谈话呢?”
——老师不喜欢对他好奇的人。
——你对力量充满渴望,但我能教的只有这些。
罗伊罗德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被驱逐,不是因为陆谴生气,只是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林偕恩跟了陆谴太久,他知道陆谴淡漠的外表下其实忌讳着什么。
那天的谈话,让罗伊罗德失控地暴怒,他把这个力量远远弱于他的瘦弱的alpha击飞百米远,怒火攻心之下,险些杀了林偕恩。
但很快,陆谴出现了。
那个既温柔又冷漠,既慈悲又无情的人,他拦在罗伊面前,面沉如水地看着罗伊。
“够了。”
“林偕恩是个贱人,陆谴你知不知道他算计你,还陷害我,他根本就是——”
陆谴打断他:“我说够了,罗伊。”
对视的刹那,罗伊好像明白了一件事:陆谴知道的。
陆谴知道林偕恩的手段,知道林偕恩表里不一,也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
但陆谴并不在意。
“你有病!陆谴,你就放这样一个疯子在身边,你真他妈神经病!”
罗伊那天哭了。
在他被陆谴拒绝拜师的时候他没有哭,在他作战实践中被陆谴打得起不来的时候他没有哭,他发现林偕恩陷害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但当他发现,陆谴从始至终只把他当做一个外人,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的时候,罗伊哭了。
还是许久之后赶到的幺兰原把他抱在怀里,像安慰没有领到大红花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对他说:
“乖罗伊,陆谴欺负你啦?没事,我去揍他。”
幺兰原当然不可能揍陆谴,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陆谴把重伤的林偕恩带走后,罗伊罗德也陷入了沉默,这件事的结局仿佛就是这样落幕。
按理说,罗伊后来应该憎恨陆谴,但很奇怪的是,他之后的那些年仍然守着和陆谴的承诺,也从来没有说过任何陆谴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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