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一来,大家就更加坚信陆谴是那个幸运儿,他现在强到只是一滴血也能杀人的地步。
“牛哇——”
“我们以后强无敌了吧!”
戚柏和荀朝相视一喜,突然手拉着手抱着陆谴转圈圈,两个人似乎已经在心底绘出了未来的美好蓝图。
而自知精神力和能量消耗殆尽的陆谴,长久地保持了沉默。
除非现在立刻给他些能量源补给,否则戚柏和荀朝眼睛里崇拜痴迷的光,恐怕亮不了几天。
-
游寻者们内心潜在的慕强本质,除了让他们追逐力量外,也会让他们渴望和强者并肩。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如果队伍里有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人物,而他们也真的能攀附上一个强者,那未来自然一路顺风,畅行无阻。
谁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戚柏荀朝不会,虚无及不会……
风思留就更不会。
她比戚柏经历过更多复杂的世故,又比荀朝多一些头脑和计较,她要讨好和攀附一个人,自然有她特别的手段。
于是这天夜里,风思留花了两个小时,贴了三张面膜,久违地化了个完整的妆,喷上了市面上销量最好的“斩男香”,还穿上了她最性感的蕾丝缎面小吊带睡裙。
在贿赂了酒店工作人员后,她要到了陆谴房间的密码,与此同时,她特地让客房服务在十分钟后为这个房间送上一瓶香槟。
风思留觉得一切准备就绪了:
她马上就要和这个可能拥有强悍血脉之力的男人绑定在一起,这样会让她以后做什么都方便起来。
酒店豪华套房的门被她轻轻打开,走进去,里面漆黑一片。
风思留的夜视能力不弱,于是在褪色的环境里,她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主卧。里面的人或许在睡觉,安静而黑沉的一切,让她拥有更充分的准备时机。
她稍稍做了个深呼吸:毕竟自从加入游寻佣兵,她就很久没有使过这招了。
为了确保里面的人会被她的美色所迷倒,她站在门口把笑容调整到了绝佳的分寸,撩起自己一头飘逸而艳丽的橘红色卷发,一股暧昧的香味飘散开来。
下一刻,卧室门被她打开,伴随着女人刻意捏造过的魅惑而妖娆的声线:
“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个人来陪你,睡个好——”
啪嗒,灯带打开的声音。
房间里的一切呈现出了它原本的模样,正中间一张柔软宽敞的大床撞进风思留的眼睛。
“……觉。”
秀发垂落的瞬间,风思留的尾音落地。
然后她和床上的戚柏、荀朝以及虚无及大眼瞪小眼。
风思留:“?”
穿着莫名其妙的睡袍躺在床上的三人冲她挥挥手:“嗨。”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风思留嘴角抽了抽。
“你在做什么,我们就在做什么。”荀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说,“而且你来得太晚了,我们都在这儿打了个盹了。”
风思留的呼吸都在颤抖,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充分准备后迎来的是这么个结果。
她只能耐着性子问:“……六千呢?”
荀朝:“不知道。”
虚无及:“可能在阳台抽烟吧。”
风思留:“抽烟?”
“刚才他打开门看见我们,然后就脸色很差地说他想一个人待会儿。”戚柏回忆道,“六千好像不大喜欢房间里这么热闹”
“……”风思留默了片刻,拆穿了他,“他应该只是不喜欢三个穿着丝袜的男人倒在他床上——等等,你们的丝袜是从哪里来的?!”
“你的行李箱。”
“你们怎么能拿我的东西!”风思留怒了,“而且荀朝你这狗杂种,你比我腰还粗的大腿是怎么把丝袜穿进去的?!”
没人回答她。
戚柏正有些委屈地扒拉着自己腿上漂亮性感的黑色吊带袜,用细长的手指勾了勾,道:
“我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穿的,他怎么看都不看。”
“他就是看了你,才出去抽烟的。”荀朝指正,“我就说了丝袜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你看看你那瘦不拉几的样子,一点美感都没有,六千怎么会喜欢?你瞅瞅我,这勒出来的是肉吗?不,是绝对领域。”
“领你妈!”风思留终于忍不住,整个人暴起,扑过去要脱荀朝的丝袜。
戚柏见缝插针从床上翻身而起,后知后觉地感慨道:“这一切太荒唐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知道这件事的荒唐了。说什么绑住六千就得先和他搞到一起……我真是疯了才会听荀朝的鬼扯!”虚无及正躲过风思留的迁怒,挤到戚柏旁边,“快,跟我走,立刻换掉这身东西。”
戚柏摆了摆手,一脸忧郁地看着阳台的方向。
虽然中间隔了些距离,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的眼神似乎落在了远处的陆谴身上。
他对虚无及说:“太荒唐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共享这么强的男人。我要凭我自己的实力搞到他!”
说着,戚柏雄赳赳气昂昂地裹着他的丝绸睡袍,朝阳台蹦跶去了。
那一瞬间,虚无及哑口无言。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早在三年前就应该明白的道理:他们整支佣兵队,除六千外的其他几个人,都是傻逼。
包括他自己。
-
张厌吾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听说,当有人在背后思念自己的时候,就有打喷嚏的可能。
是他的队友想他了吗?
也是,他已经离队整整三天了。
朔瑟平原的雾林深处,一片任何人走近都会迷失的沼泽地尽头,诡异地立着一块由腐木粗制滥造而成的墓碑。
这三天,张厌吾一直待在这块墓地跟前,寸步不离。
其实他也有不安过,因为他此前答应过六千,要在规定时间内回去。
结果他并没有信守承诺。
这不太好,也许会让他的新队友为难。
但张厌吾却仍旧没有回去。
在这里,通讯器终端信号始终断断续续,不过期间他也仍然成功地收到了几条自己队友的信息。
从一开始荀朝啰里啰嗦地叫他快点回去,到后面虚无及告诉他佣兵小队接了个赏金任务,是门好生意,可惜没有他的份。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又收到了戚柏的信息,看上去对于他的安危并不担心,只是告诉他:
——如果回来了,就在酒店等我们。[地理位置]三天后我们会出发去雾林,最晚一周结束。如果你在外面玩,请尽兴。如果遇到危险……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有危险。
这是张厌吾第一次不打招呼就离队。后果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
或者人和人的相处就是这样的,哪怕平日里形影不离,但彼此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必须要时时刻刻交待自己行踪的道理。
张厌吾偶尔一次的消失,并不会让大家生气或者责怪。
突然,一阵不知从何处刮过来的冷风吹开了一阵沼气,张厌吾在月亮升起的时候,从坟堆旁坐起了身。
他挪着沉重的身体,最终坐到了墓碑正前方。
他学着记忆中别人祭拜的模样,冲着墓碑点点头。最近几天他都这么做。然后他说:“我找了很久,暂时没有。现在我得回去。”
像是一个和故人叙旧的普通人一样,张厌吾自言自语般说了许多。
“它好像醒了。”
“还是杀不了它。可惜。”
张厌吾默了片刻,突然抬手,把刚爬到上面打算结网的一只毒蜘蛛给抓了下来。
他倒没有杀掉它,只是用一种责怪的目光看着它。
雾林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他离开这里不过几年时间,而他过去住在这里的时间却很长。他知道怎么跟这里的所有东西相处。
那蜘蛛没有眼睛,却似乎对他的这种注视有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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