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柏如今又没有腺体,自然只会遭罪,无法享受。
“……你能不能,把我拖到浴室里。”
戚柏忽然说。
“洗澡?”
陆谴将他抱起来,往浴室走。
然而戚柏却抿着嘴,犹犹豫豫半天,才说:“想尿尿。”
陆谴面不改色地把他扶进去,然后转身关了门。
不到必要时刻,陆谴是不愿意用自己的信息素去干扰戚柏的。
但刚才戚柏的抗拒太强烈,他只能出此下策。
只能说,如此一来见效很快。戚柏的神智已经恢复。
但幺兰原干的这件事,还是让陆谴动了气。
他虽然用信息素帮戚柏平复了刚才的紊乱,但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戚柏真的和他匹配度过高,那么今天他融合了陆谴的信息素,很可能造成戚柏此后都无法离开陆谴的严重后果。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一辈子改不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幺兰原。
但陆谴还没来得及诘问幺兰原,就听见浴室传来了戚柏呜呜的啜泣声。
他扔下终端,快步走向浴室门口。
“戚柏,怎么了。”
门里的戚柏吸了吸鼻涕,瓮声瓮气地回说:“我尿不出来。”
“……”陆谴突然顿住。
又一会儿过去,戚柏的哭声大了起来,他好像在浴室里冲自己生气。
“怎么办,怎么办,好烦!”戚柏大喊,“它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陆谴垂着眼眸,心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浴室里是戚柏懵懂懊恼的抱怨,周围是闪烁不断的烛火。
陆谴从没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值得犹豫不决的。但他好像已经在戚柏身上犹豫过很多次。
“笃笃”两声,指节轻扣在门上。
那一刻陆谴甚至觉得有人在替他做决定。
“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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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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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识,石更的时候尿不出来
所以,意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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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见
第59章 告白
有很短暂的一刻, 陆谴认为自己在做多余的事。
即便眼下的情况并没有更多的选择:由于淤积的信息素被干扰,导致戚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迫发情,而没有腺体进行调节和挥发, 这一切将成为神经毒素的诱导。
如果不快点帮助戚柏稳定下来, 很快就会牵引出他的各种并发症。事情就会变得麻烦。
因此,帮助戚柏脱离这样危险的状态,当然是不二的选择。
更何况,对于陆谴来说, 戚柏只是个小孩儿。他和他之间,除了相距着漫长生命的鸿沟以外,本身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换言之, 戚柏该是一个就算在陆谴面前完(香啊香)全发/情, 也不会对陆谴有任何影响的存在。
但打开浴室门的那一瞬间,戚柏望向他的那双充满依赖的求助的眼睛,却像一把锃光瓦亮的刀。
他那片平静了多年的海面,突如其来被这光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裂隙。
泛滥而起的不是什么滔天巨浪,只有一圈一圈的涟漪。
倘若不仔细看,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我死定了!”
在陆谴走近以前,戚柏焦躁不安地缩在角落,比害臊更多的是懊恼, “六六, 我跟你讲, 原来比早/泄更可怕的是它完全出不来!”
陆谴看到他这么精神抖擞的样子, 倒也松了口气。
但戚柏的话变得很多。
他口无遮拦地告诉陆谴,他已经试了很多种手法, 但不管怎么做, 那种该死的状态一直消不下去。
而和他嘴上的坦诚相悖的, 是他从脸红到脖子的模样,以及那双四处乱闪的眼睛。
“没关系……没关系,其实每个月都会有这种时候。谁让我手术没做干净。其实一般忍忍就过了,当然,当然偶尔会需要自己动手,这是很正常的事,对不对?”
戚柏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故意说给陆谴听。他背过身子,嘟囔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七百。”
陆谴原本想要告诉戚柏,光这样是不够的的,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抚信息素。
但戚柏突然捂住脖子,惊促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失了平衡般往后倒去。
陆谴立刻走上前撑着戚柏的腰,但刚一碰到戚柏地身体,眉头下意识蹙起。
因为戚柏的浑身都太烫了,超过了寻常生理热的体温极限。
说明他的血液已经开始受到神经毒素的影响。
戚柏大概也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一些认知,他一边捂住脖子,一边哭着告诉陆谴,说:“我肯定要死了。真的,我要死了。”
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腺体处好像要爆炸。
可他已经没有腺体了,那么爆炸的肯定就是他的身体。
他眼泪哗哗地掉,一直得不到释放的小腹隐痛而灼热,伴随着头脑的昏沉,以及腺体下神经毒素的剧烈发作,这一切交织成了整颗暴跳如雷的心脏。
扑通扑通的声音,在二人的沉默中,响彻浴室。
褪去所有生猛与莽撞,在信息素的紊乱中,戚柏多年来潜藏着的恐惧和不甘全都暴露无遗。
他着急忙慌地抓着陆谴的手:“我想活着的,再等等就好了……也许能找到我的族群呢,你说是不是?可是哪里有我这么倒霉的人,连这点时间都没有。”
戚柏真情实意但却又语无伦次地在陆谴怀里,不断地诉说着:“你听我讲,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比达带走吧,别让它去游寻。”
“你也要走,你们一起。游寻太危险了……六千,不,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都要死了,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吧?啊,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六千,你是我见过最讨人喜欢的人。我最近总在想,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哪里都是好的,挑不出毛病。四六叫我想明白究竟喜不喜欢你。这哪里用想,谁会不喜欢你呢,对吧?”
“但我还是觉得,没遇到你更好。那样一来,我觉得死就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可现在我突然喜欢你了,就还得难过一下,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其实我昨天还在想,你要是跟着罗伊罗德走,我肯定不拦你。那个家伙虽然目中无人,总是看谁都不顺眼,但他是个alpha,又那么厉害,他肯定能保护你。我就不一样了,我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是,真要到那时候,我哪里敢留你。”
“你别嫌我啰嗦啊,我都要死了,你要担待一点。我如果不说明白就这么死了,那多遗憾啊,你说是不……呃唔!”
戚柏悲伤的临终告白才进行到一半,忽然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
他瞪大了那双原本有些雾蒙蒙的眼睛,艰难地转过脖子,望着身后的陆谴,
“你手、手!”
陆谴用某种不大正当的方式打断了戚柏的“遗言”,这会儿却明知故问:“手,怎么了。”
“是不是放、放错地方了……”
戚柏忽然觉得那手攒得更紧了,“哇啊!”
现在,什么死不死的,什么遗憾不遗憾的,统统抛在脑后了。
戚柏所有注意力完全被陆谴掌心的温度所牵引。
伴随着陆谴的动作,他只能死死咬着嘴皮,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复又重现,但这次还带着些令人飘忽的心情。四肢百骸在某种翻江倒海的错觉中,陷入了柔软。
戚柏被圈在身后人的怀里,两只手一会儿捂着嘴,一会儿掐着陆谴的胳膊,偶尔又张牙舞爪地到处乱挥。
在意识的混沌中,他好像听见陆谴轻声的命令着他。
陆谴让他松开快要咬出血的齿关,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虽然并不威慑严厉,但叫人无从反抗。
迷迷糊糊的时候,戚柏一切照做。
直到最后,戚柏感觉到身体和精神的混乱都得到了平复,而身体中淤积的所有东西都被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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