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愣了一下,早上他去阳台上站了一会儿,那扇落地窗是他故意开着的,现在仍旧开着。
难道周雁轻没有回来吗?还是说他因为害怕不敢回来?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宋郁打开了灯。
“难道小周没有回来?”孟士屏一边关落地窗一边问道。
“也许是不敢回来了吧。”宋郁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孟士屏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住哪个房间?”
宋郁头也不回地指了指一楼的客房,孟士屏二话不说打开了房间,他只在门口看了一眼便又关上了门。房里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翻动过的痕迹,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证明周雁轻确实没有回来,否则他要走的话不可能不带走自己的电脑。
“可能确实没有回来。”孟士屏走回客厅,“你把家门密码改了,明天我会通知保洁阿姨把小周的东西打包好,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
从打开家门的那一刻起,宋郁的心口就骤然生出强烈的不安感,并且这种不安越来越沉重,孟士屏的叮咛就像一只苍蝇在他耳边“嗡”个不停,让他无比烦躁。
他果断起身走到玄关利落地修改了密码,然后下了逐客令,“改好了,我有点头疼,想休息了。”
孟士屏剩下的话都被堵在舌尖,但见宋郁眉心紧蹙,确实是不太舒服,便只好暂时离开了宋郁家。
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与此同时宋郁已经拿出了手机,他发给周雁轻的那条信息没有得到回复。这是不正常的,周雁轻明明说要向他解释,没有理由不回复信息。
胸腔的鼓动越来越剧烈,宋郁直接打了电话过去,竟然是关机状态。
无论怎么想,周雁轻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关机。
宋郁感到片刻的茫然,难道周雁轻真的是因为不敢见他所以跑路了?
不可能!
宋郁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骤然冒头,如果这事真如他所想,是韩晋的主意,那么很难保证韩晋不再另外做点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莫名的恐惧感便穿透每个毛孔,叫人遍体生寒。宋郁意识到,除了周雁轻本人他勉强算是认识他的同学安北,但他并没有安北的电话,现在他竟然不知该才从哪里入手去寻找周雁轻。
宋郁有些慌乱地原地踱步,猛然间又停住了脚步,他迟疑了一瞬然后给Monica打去了电话,周雁轻在公司里和Monica是最为亲近的。
只嘟了两声Monica便接了电话,她喘着粗气率先开口:“宋老师,小周受伤了,现在在人民医院,我正准备过去。”
“受伤?”宋郁反问了一句,随即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无意义的废话,他捏了捏鼻梁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我现在马上过去,我们见面说。”
二十分钟后宋郁到达医院停车场,Monica也恰巧刚下车。她穿着居家棉拖鞋,里面穿着单薄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羽绒服,完全没了平日妆容精致的俏丽模样,显然是匆匆忙忙从家里跑出来的。
宋郁几步奔至Monica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Monica趿着拖鞋,气喘吁吁跟在宋郁身后,“半个小时前我给小周打电话,一开始是无人接听,我一直不停打,后来有个自称是小周同学的男人接了电话,他说小周被人袭击受了伤。”
宋郁紧咬着后槽牙,阴沉着脸匆匆步入门诊大楼。
第88章 单向掉马(1)
背后的病房门被突然推开,虽然声音很轻,但正在出神的江程还是耸然一惊,被吓了一跳。他一回头,更是吓得不轻,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宋郁正一脸肃杀地站在门口。
宋郁的视线越过江程,看向病床上的人,周雁轻头上缠了一圈纱布,脸色苍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昏迷了。他杵在门口,竟产生了一丝胆怯,不敢再往前走上哪怕一步。
Monica从宋郁的身后钻出来,立马红了眼眶,走到病床前想摸摸周雁轻的脸但又怕吵醒他。
她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轻声向江程介绍道:“江同学你好,我是小周的同事,这位是宋郁,你应该知道,小周是宋先生的工作助理。”
江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宋郁见周雁轻在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指着门口轻声道:“外面说。”
刚走出病房,江程就激动地抓住了宋郁的手臂,郑重道:“宋先生,我以人格担保,雁轻绝对不会干出猥亵女性这种事。虽然他只是在您公司实习,但我希望您能帮助他,不然他的学籍可能就不保了!”
宋郁下意识想躲开,但强忍住了,他拍了拍江程的肩膀:“我知道,所以现在你要告诉我他的伤情如何,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有了宋郁这话,江程镇定下来,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在场的两人。
六点钟左右,江程看到热搜第一时间给周雁轻打了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但几分钟后周雁轻回复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自己没事让江程不要担心,便又匆匆挂掉。江程越想越不对劲,等他再回拨过去,周雁轻已经将手机关机。
他锲而不舍地拨打周雁轻的手机,直到半个小时候之后终于又再次打通,但接电话的是派出所民警,说周雁轻受了伤现在正在医院。
江程匆匆赶到医院,从民警口中得知,周雁轻在双子大厦附近和一个男性发生冲突,对方似乎是想抢走周雁轻的双肩包,被经过的路人大声喝止后,那人慌不择路之下拿地上的砖头砸伤了周雁轻的后脑勺,然后跑路了。
因为那里是个监控死角,光线又昏暗,目击者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民警也查不到有用的信息。周雁轻身上的财物没有丢失,案件暂时无法定性,一切都要等周雁轻清醒以后才能得知。
江程拿出周雁轻碎成蛛网状的手机,看了看宋郁,犹豫了一下看向Monica:“雁轻的手机应该是在搏斗过程中被踩碎了,刚才接完你的电话以后就自动关机彻底坏了。”
说到了这里,江程突然哽咽起来:“他之前那个手机用了好几年,卡得都不如一个计算器灵敏,但他还是舍不得换。去你们公司面试那天,他高兴地跟我说他要换手机了,如果真面试上了,不能……不能给宋郁丢了脸面。”滚烫的泪珠掉在前襟,江程吞了吞喉结咽下酸涩,“他省吃俭用刚买的手机,还没用两个月就坏了。”
江程其实并不是可惜周雁轻这个省吃俭用买来的手机,他只是借由这个发泄出心里的不甘与愤怒,因为他猜到了周雁轻是被谁打伤的,他为周雁轻灰暗的人生感到悲戚。
宋郁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却发觉嘴唇抖得厉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的伤怎么样?”
江程抹去眼角的泪水:“轻微脑震荡,顶骨侧面有一道两公分左右的头皮裂伤,已经缝了针。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天,但是得明天才能安排病房,今天只能暂时住在急诊科。你们来之前他醒过来一会儿,又睡着了。”
宋郁和Monica齐齐松了口气,幸好伤得不是很重。
宋郁透过门缝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周雁轻的黑色羽绒服盖在被子上,有好几处沾满了泥灰,他身上那件浅灰蓝卫衣的领口沾满了血迹,平时他那么爱干净,醒了肯定很难受。
宋郁看向Monica:“你去帮小周拿两套换洗的衣服,然后……”
“我这就去买!”Monica趿着拖鞋就要走。
“不用。”宋郁抓住Monica的手臂,“去我家拿,他一直住在我家一楼的客房,你帮他拿两套换洗的衣服,其他的你看着办。”
Monica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江程,江程用同样的表情看向她,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雁……雁轻……”江程结结巴巴,周雁轻一直跟他说租在公司附近,他没想到竟然是住在宋郁家里。
Monica毕竟还算是有心理准备的,从周雁轻每天和宋郁一起上下班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她用手顶了顶自己快脱臼的下巴,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行,我这就去拿。”她用手肘戳了戳江程,“你会开车吗?和我一起去吧,我这鞋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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