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里只有跑步机、动感单车等几样常用的健身器材,而除了健身房和书房,剩下的两个房间居然是全空的,除了硬装什么都没有。
宋郁笑了笑,解释道:“除了健身,我基本上都在自己房间里待着。”
他本想解释一下周雁轻刚搬进来时他颁布的那条二楼禁令,但想了想又觉得这种行为有点狡辩的意思,当初他确实处处防着周雁轻,而且现在也似乎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哦……”周雁轻应了一声,但又觉得这样挺合理的,宋郁平时也没表现出对什么东西兴趣很大的样子,硬要说出一样的话,那就是看书吧。但宋郁喜欢公司里的书,却不进家里的书房。
见周雁轻垂着头不吭声,宋郁又捏住他的手腕:“去拿书吧。”
冰凉的手腕被温热的手掌圈住,周雁轻下意识地挣了挣,但他没能挣开,那只手握的更紧了。
宋郁拧开了自己卧室的门,一股熟悉的浅淡香味先飘溢出来。
周雁轻吸了吸鼻子,是宋郁身上熟悉的海洋调香水味,清新好闻,但在冬日显得有点冰凉。
宋郁打开灯,房内陈设尽收眼底,周雁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宋郁的房间实在是……太空了。
除了一个很明显包括在硬装之内的移门衣柜,竟然只有一张床、两个配套的床头柜而已,柜子上也只孤零零的躺着一本书。而他的房间足有普通人家主卧的两倍大,就更加显得空旷寂寥。
虽然这整套房子的装修都走的现代极简风,但该有的软装一样都不会少,可是宋郁的这个房间实在是过于简约了,连床品都是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的浅灰色,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房间。
宋郁将周雁轻愕然的表情看在眼里,他轻捏了下周雁轻的手腕,解释道:“我以前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房间里的任意一样东西都可能会莫名其妙成为我突然狂躁的诱因,后来渐渐把这些东西搬空以后,每天勉强能睡一两个小时。”
这个房间在前世认识韩晋以后其实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房间的模样,有温暖的地毯,有解闷的电视,有柔软的靠枕。
重生回来后宋郁懒得再去添置东西,而且觉得这样空荡荡的模样其实也挺不错的,所以仍旧维持着原来的模样。
周雁轻眸色幽深地盯着某处,没有应声。
宋郁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柔声道:“回神。”
周雁轻尴尬地收回目光,问道:“那……你现在还失眠吗?”
宋郁低声笑:“你不是和我睡了两个晚上了吗?”顿了顿,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实在很有歧义,他本意是想说周雁轻在医院照顾了他两个晚上,但一时口快竟然有点耍流氓的意思。
宋郁尴尬地想解释两句,周雁轻已经走上前拿起了床头柜上摊着的书,支支吾吾道:“是、是这本书吗?”
拿书只是借口,宋郁其实是想带着周雁轻上二楼逛一圈,但见小助理面红耳赤几乎要喷热气了,他不好再提方才那个话题,只得歉然一笑:“嗯,咱们下楼拿衣服吧。”
两人下楼去了衣帽间。
拿了些轻便的衣服装好,周雁轻看了眼地上的行李箱,问宋郁:“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宋郁拿出衣柜里的两套西装和两件白衬衫,说道:“这些带上。”
“西装?”周雁轻有些不解,“最近要参加什么活动吗?”
现在这么冷,除了商业活动,周雁轻想不出还有什么场合需要穿的这么正式。
宋郁挑眉想了一下才回答:“算是活动。”
“好。”周雁轻点头,用防尘袋把西服装好放进了另一个大的行李箱,又把宋郁拿给他的两双皮鞋收好。
已经不早了,两人收拾完东西没再逗留,拉着拉杆箱准备离开。
在玄关换好鞋子,周雁轻直起腰后便看到宋郁正神色黯然地环视着屋内,他默默站在原地等着。
蓦地,宋郁突然回过头来,温声叫他:“雁轻。”
周雁轻莞尔:“嗯。”
宋郁又转头扫了一眼屋内熟悉的陈设,淡声道:“这房子要卖掉了。”
周雁轻也顺着宋郁的视线往里面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坏了一盏的那排射灯上,他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隔着衣服握住了宋郁的手腕,轻声道:“走,咱们回家了。”
宋郁垂眸,盯着手腕上那只白净好看的手上看了两秒,挑了挑嘴角:“嗯,回家。”
毫不犹豫地将身后的门合上,将一室黑暗锁在了门内。
没有郑重的仪式,彻底与前世作别。
第139章 “你真的要帮我洗澡?”
老人家作息时间都早,周雁轻和宋郁两人到家时,赵阿姨和温婉都已经睡下了,但客厅的灯给他们留着。
周雁轻轻手轻脚地把行李箱拿去了房间,宋郁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一想到要和宋郁这小小房间里共处一个晚上,还有同睡一张床,周雁轻就全身都不自在,感觉有根软绵绵轻飘飘的小羽毛在一个劲的挠他心尖,激的他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的。他蹲在地上打开了行李箱,垂着头慢吞吞地把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宋郁扫了一眼看起来就蓬松舒适的床,然后把目光定格在周雁轻头顶上那两个可爱的发旋上,盯着看了几秒才挪步走到周雁轻身旁。
“我帮你。”他屈腿蹲下身,刚伸出手,一只手臂就挡了过来。
周雁轻板着脸,义正严词道:“医生说至少一周以后你的手臂才能动。”话毕,见宋郁幽深温柔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他又脸颊发热率先低下了头。
医生的医嘱原话是左臂不要有大幅度动作,以免牵动伤口影响愈合,但进了小助理耳里就变成了一动不能动。
宋郁挑起唇角无奈一笑:“那——我先去洗个澡?”
“好。”周雁轻下意识应了一句,等宋郁拿起行李箱里的一套睡衣,他才反应过来,“蹭”地站了起来,“伤口不能见水,我帮你擦一擦。”
宋郁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有些犹豫,住院的两天因为怕伤口感染他没洗澡,昨天晚上周雁轻帮他擦了一把,但和用水冲洗始终是不一样,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三天没洗头了,对于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实在有点难受。
他思忖两秒,说道:“那我就……”
“我帮你洗!”
两人又同时开了口。
周雁轻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也是想到宋郁已经两天没洗澡了,应该感到很难受,但又忧心宋郁洗澡时扯到伤口或是让伤口碰到水,一时心急便脱口而出了方才那句话。
宋郁沉默不语,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周雁轻抿得红润的嘴唇,见周雁轻没有收回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他才低声问:“真的要帮我洗?”
周雁轻微拧着眉,一脸慷慨赴义道:“嗯!”
方才宋郁其实是想妥协的,他想让周雁轻帮他洗下头发算了,但见了小助理赤红的耳郭,便不禁顺着他的话问了出来,现在倒是他面颊发烫,引火烧了身。
“好。”手中攥紧了睡衣,嘴唇几番翕张,最终宋郁还是遵从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点了头。
这套老房子自然比不了露香园,卫生间极其狭小,走进门便是盥洗台和马桶,再里面便是淋浴间,只用玻璃移门隔开。
宋郁表情沉静,实则心里像有一万匹马在奔腾嘶鸣,震得他耳朵都开始嗡鸣。但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他足够平静,小助理才不至于慌乱。
“我……那个……”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开了口宋郁才发觉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周雁轻看似冷静地提醒他:“把衣服脱了吧,我先帮你把头发洗了。”
现在宋郁非常后悔刚才一时搭错了神经,竟然真的答应让周雁轻帮他洗澡。昨天在医院里,周雁轻用毛巾帮他擦身体的时候,他也脱了衣服,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医院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让他不敢有什么杂念,又或是因为病房空间大,不像卫生间这么逼仄,让人没法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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