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价格低廉,十分受百姓的喜爱。
吕纪和在发现祁镇有许多家店都卖那些果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他故意买了许多那些果子,特意找到机会和在小巷里玩耍的小孩子搭话,得知这种果子在祁镇十分常见。
那么是谁穿过了祁镇外的土匪圈,将麻布、绸缎、糖块、果子运入祁镇的呢?
答案不言而喻,吕纪和却不敢深究。
生怕打草惊蛇,反而给自己带来祸事。
宋佩瑜与吕纪和观点一致,他也认为通判府与外面的联系远比他们表现出来的还要深,那日他说起香皂的时候,陈蒙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实际上却漏洞百出的表现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如此一来,他们当初选择隐藏身份的决定,说不定刚好救了他们的命。
占据孤立无援的祁镇并不稀奇,难得的是通判府能将整个祁镇圈养起来,祁镇的镇民只能知道通判府让他们知道信息,背负着难以想象的重税和剥削,还将通判府当成了拯救他们的好人。
曾镇在发现金矿前与祁镇的情况基本相似,从曾镇传出来的消息却是曾镇镇民对曾镇彻底失望,宁愿背井离乡投奔异国。
至于曾镇外的土匪……他们跑的比曾镇镇民还快。
已经在祁镇传承五代的通判府能将祁镇牢牢掌握在手中,将镇民养成笼中鸟雀,背后肯定还有未知的势力作为依靠。
仅凭现有的信息,宋佩瑜他们完全没法判断,通判府背后的势力来源于哪国。
也有可能通判府背后的势力不是来自哪国,就是他们本身。
通过圈养祁镇外的土匪控制祁镇,既能将让百姓无论面对如何苛刻的赋税都生不出逃离的方法,还能打劫周围路过的富商。
就算富商刻意绕道,也不可能完全避过早有准备的土匪。
宋佩瑜和吕纪和将问题看得太过透彻,短短几句话就能明白对方的所有意思,不约而同的陷入深思。
柏杨早就发现了他脑子跟不上的事实,视线转了几圈后,忍不住在宋佩瑜和重奕身上游移。
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能突然搞到一起,在咸阳的时候,也没人传出好南风的传闻。
而且吕纪和完全都不惊讶,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
重奕同样不关心宋佩瑜与吕纪和说了什么,他等到身上的药膏差不多干了,就回到床边去穿衣服,回来时还顺便将宋佩瑜的外衣拿了过来,顺手搭在宋佩瑜身上。
看到重奕熟练的动作,柏杨心里又开始跑马,看向重奕和宋佩瑜的目光越来越怪异,突然对上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柏杨魂魄都差点被重奕吓散了,僵硬的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通判府又催你的香皂,恐怕能拖延的时间不多了。”吕纪和将大拇指的指节抵在下唇上,纠结的皱起眉毛,“你真的要将香皂方子给他们?”
虽然只要有人卖香皂,就会被赵国注意到。
但宋佩瑜肯定会先被通判府和通判府背后的势力怀疑。
毕竟香皂的难得就在于只有芬芳庭能做得出来。
宋佩瑜展开桌面的折扇,挡住嘴角神秘的笑容,“你猜?”
吕纪和望着宋佩瑜眼角的奸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起身拂袖而去,“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
宋佩瑜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可惜还没等他发难,吕纪和已经连影子都没有了。
被扔下的柏杨傻眼了。
他开始怀疑为什么吕纪和叫他来商量事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跟来。
正事基本没听懂,还知道了威胁生命的奸情。
陈蒙最近心情很不好,冲动易怒。
看见小妾养的猫在他靴子上尿了泡黄尿,毫不犹豫的踢了上去,厉声训斥了还有脸哭的小妾,怒气冲冲的回了书房。
他给了盛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期间无论盛誉想要什么,他都竭尽全力的满足盛誉。
结果呢?
这都六月十五了,对方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哗啦’陈蒙将桌子上的茶盏都扫到地上,高声叫人进来,“去衙门点人,跟爷走!”
好一个盛誉,好一个盛氏兄弟,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货,他这就成全他们!
陈蒙正要出门,整个上午都没见人影的贴身小厮忽然从外面小跑进来,“公子大喜,奴才给您报喜了!”
多亏了这小厮张嘴就是吉利话,陈蒙才没抬腿就踢出去,他皱着眉毛道,“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我看你就是板子挨少了!”
小厮没想到陈蒙居然如此大的火气,连忙跪在地上,原本用来讨赏的俏皮话也都说不出来了,老实道,“青玉巷盛宅有消息了,当归亲自来通知小的,盛誉昨日又开炉熬药,还没见到结果就喜笑颜开,说这次肯定会有成果,还说要第一时间送来给公子鉴赏。”
陈蒙挑起半边眉毛,“真的?”
小厮陪着笑道,“小的哪敢与公子说假话,当归说最迟今日下午就能有消息。”
曾经与陈蒙共同搜查过青玉巷盛宅的刘理大步从门外走进来,“听说公子叫我。”
陈蒙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想请刘叔吃酒来着,却想到我还有其他事要做,只能改天了。”
刘理还能不知道陈蒙是什么德行,却没有揭穿陈蒙的敷衍,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完全不在意陈蒙是发什么疯。
陈蒙匆匆吃了顿味同嚼蜡的午饭,就眼巴巴的等着青玉巷盛宅的消息,直到夕阳马上就要彻底落下,当归和黄芪才面色古怪的出现在陈蒙面前。
陈蒙却没发现当归和黄芪面色有异,伸着脖子道,“东西呢?”
当归嘴角动了动,不得不在陈蒙的催促下将手里捧着的木盒递向陈蒙。
陈蒙大喜,迫不及待打开盒子。
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后,陈蒙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一、、三、四、五、六、七。
盛誉居然送给他七个乌黑的药丸子?
第52章
将近两个月的期待落空让陈蒙脑子都空白了一瞬,然后怒急攻心,举起手就要将盒子砸出去。
当归连忙跪下抱住陈蒙的腿,“公子!盛二爷说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黄芪见状也不敢再站着,无声跪在陈蒙另一边。
“我要的东西?”陈蒙气得声音都走调了,“我要的是香皂!他给我的是什么?!”
没等两个吓得不停磕头的小厮说话,门口突然传来让陈蒙背脊发凉的声音,“毛毛躁躁的样子像什么话?哪有通判府公子的气派。”
陈蒙如同听见猫叫的老鼠般,瞬间安静了下来,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父亲。”同时将利刃般的目光投向陈通判身后的刘理。
他爹向来不管他院子里的动静,定是这刘姓老贼告密。
刘理如同沉默的大树似的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陈通判身后,丝毫不理会陈蒙。
陈通判却看不惯陈蒙当着他的面就敢恐吓他心腹的行为,怒斥道,“别看你刘叔!你院子里的动静都要将房瓦掀了,你当我是聋子吗?”
陈蒙立刻低下头去,小声道,“儿子不敢”
陈蒙怂了,陈通判非但没觉得高兴,反而更膈应,兴意阑珊的摆了摆手,越过陈蒙在椅子上坐下,“我听说青玉巷盛宅给你送了东西,东西呢?”
陈蒙委屈的瘪了瘪嘴,还说没关注他院子里的情况,当归和黄芪明明前脚刚进门,脚底板都没踩热乎呢。
因着心里有气,陈蒙的态度也不太好,将手中没来得及扔出去的木盒‘哐’得放在陈通判面前的桌子上,“这呢!”
陈通判面色如常的将乌黑的药丸子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发现乌黑的药丸子对着光时边缘竟然是偏透明的模样,加上绝对不会出现在药丸子上的滑腻手感,陈通判得出结论,“不是药丸。”
“什么?”正等着看陈通判出丑的陈蒙瞪大眼睛,急了,“不是药丸是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陈通判又被气得够呛,转头就将气撒在了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厮身上,厉声道,“没听见公子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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