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和暴君在一起了(2)
此时街上空空,桃树枝光秃秃立在那,一片绿叶也没,何长安静静看着,总觉得生机已去,就像这何家。
*
回去的时候到了中午,在路上就见何兰出来找他,叫他一声‘哥’,在后面远远跟着并不靠近。
何兰是他这身体的妹子,原身父亲早亡,一家全靠母亲小妹做针线活贴补家用,何长安考上举子后没什么大志向,等回乡当个教书先生,这些都是何长安从何母口中问出来的。
何小妹明显怕他,虽然他头上顶着一圈伤布,但不伤原身的威严,何长安停下脚把人喊住,让她和自己并肩走,问家中的事。
这些日子在床上躺着,何长安已经把大概情况摸了个遍,但何母坚持君子不该管宅院之事,更琐碎的事何长安没办法问,也就无从知晓。
何母在家做饭,炊烟从小院厨房飘出来,饭端上桌,菜是一盘炒鸡蛋和一盘院子里的青菜。
其他两个人都不动筷子,只扒着碗中的米,何长安看何小妹瞅两眼鸡蛋扒一口米,再瞅一眼鸡蛋下菜的眼馋样子,被逗乐了,去厨房拿双新的筷子给她夹一筷子鸡蛋,放在她碗里,“吃呀。”
他看何母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夹一筷子过去,何母赶紧用手掌盖住碗,说道:“赶紧吃你的,别管我们俩。”
何长安装作把筷子放进盘子里,等她手挪开立刻手快夹过去,鸡蛋到了碗里不好再放到盘中,何母这才没说什么。
一盘鸡蛋被三人分食,等晚上何母斥责何小妹晚上做针线活太费油,何长安才想出来哪不对。
在他印象里,一个鸡蛋也要顶数天的灯油,怎么鸡蛋就吃得!
要知道前几日,他连续喝了有五六天的鸡汤,贫穷之家供不起这些,但如果他这个家是平民小户,也不该灯油都要省。
半夜他爬起来往厨房米筐里摸去,白天吃的米不是什么好米,也不是最差的糙米。
但他手摸索好一会儿,够到最底下摸到底,手指也还没碰到米粒,何长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是一点米都没了?
他又去厨房门后摸袋囊中的钱,这几日他都见何母从这里面拿菜钱,摸了摸,只粗略数出来数十枚铜板。
何长安顿住,他想起白天随便花出去的几枚铜板。
原身身上大概带有十几枚,一直以为是零用,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家产。
他以前为小侯爷时身上虽然不带银子,可总有小厮跟着付钱,现在倒真的穷了。
何长安蹑手蹑脚摸到自己衣服旁边,取下外衣里剩下的铜板,沉默一会儿,走到厨房一股脑塞进门后袋子里。
“哥,你干嘛呢?”何兰疑惑的看着何长安,不知道他半夜起来杵在这干嘛。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何长安被吓一跳,他原本习过武,可真是下意识往后跳,跳离何兰两步远,“那什……没什么,咱家是不是没钱了?”
何长安不知道,何兰还能不知道吗。
何兰听了有些失落,还是强自安慰道:“最近生意不景气,娘和我接针线活没往日多,哥你又大病一场,家中往日的积蓄都耗尽了,不过哥你放心,等你好些我和娘就又可以重新接活。”
“不……我不是说这个……”何长安说到一半又停下。
他说什么?养家不是你们两个的活?
他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大病一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只好安慰说,“明日我想想办法。”
何兰疑惑,抄写书卷挣得铜钱留着买纸张都不够,他哥怎么想办法?
第二日何长安便往据说是砸破他脑袋的张府中去。
张良才是他现在这个身体的同窗,平日出手阔绰自信满满却没有考上,便时常看何长安这个举人不顺眼。
上次两人起了争执,张良才的小厮狗腿的一把拿起砚台把何长安砸了。
按晋王朝的律法,怂恿小厮砸破举人的脑袋可是要坐牢的,尤其砸了额头破相,严重些官途都会坎坷。
何长安心里有掂量,坐牢不必,把银子钱给他出了就成,他就是来讹银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何长安:没钱好难(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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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预收文:
《我靠美貌当上国师》
文案:
神算门弟子田恬,其实是个骗子,最擅花言巧语。
就连口口声声不信有仙的暴君,十年前都败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捧他为算命先生——那时的田恬甚至还未修炼有成。
再见面时,暴君的族人自作主张将他抓进皇宫,田恬被五花大绑捆着躺在龙床上,十分尴尬。
十年前的假算命先生,今天也是个算命先生。
暴君也尴尬,十年前他见好看拐回家的算命小先生,今天又被拐回了家。
世人不知,暴君有个秘密——
但凡是伪作修仙者,到了他面前都会变得灵力全无。
田恬因此沦落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材,遭遇危险时,不得不一边顶着满头问号,一边被陛下护着跑:
怎么回事?我苦练多年的灵力呢???
暴君:小先生果然也是骗子,算了,放在安国塔混个职位吧。
#这都能身居高位,陛下太好骗了怎么办#
#算命小先生怎么又想重操旧业骗人#
#但他好看,朕都依他#
第2章
凭着张良才同窗的身份,何长安很容易就被管家恭敬请了进去。
张老爷身穿绸缎,安然稳坐大堂上开口,“你说你是犬子的好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连一声请坐都没有,何长安行了礼说道:“在下实非良才好友,”
不等对方反驳,何长安接下上一句,“在下是张良才同窗。”
张老爷被吊了一口气,砸了咂嘴里的茶水,接着说:“犬子不在家,你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不用等他回来了,”何长安果断道。
他一脸悲愤的指着自己见红·涂了鸡血·的额头,神情激动,“实在不瞒您,在下头上这伤便是贵府公子,在下同窗张良才砸的,他还说贵府和北城区张家有亲,实在不是在下……在下一个区区举人能比,既然张府不能给我一个交代,那就官府见吧。”
“想必北城区张家能为您撑腰,我也要我那好友张经义来看看,他这远方亲戚的真面目。”他表情呛然悲戚,一身素衣,更显得人面色苍白,丝丝缕缕的黑发顺着风往后飘荡,瘦弱的人好像会被一阵风刮走。
来之前何长安自然想好退路,凭本事打他的头,就要凭本事被讹银子。
多巧啊,北城区只有一个张家,就是母亲介绍相看女儿跳湖的那个,这一家他还挺熟,大公子张经义为人正道古板,不然也不会挑中何家这门亲。
如果知道有人顶着他家仗势欺人,张经义一定会插手,更何况有何家这个前车之鉴。
前几年何家的事后李泽肃清律法,何家族内的族老可没有几个被饶恕,诬陷小厮的人头据说挂在菜市场几个月之久,整个京城风声鹤唳,他被砸破头这事被张经义知道,恐怕还不等何长安告官,张家非但不会往下压,还会特意交代秉公执法,这官司他一定赢。
原身不就是因为张家,才不敢去告!
何长安没这个顾虑,凭什么自己家被无中生有诬陷致此,再活一次连告都不能。
张老爷被这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气势震住,听见提起张家立马磕巴着放下手中茶盏,没怀疑对方所说,费心巴结张家他才送去两次礼,只在儿子面前提过一嘴,如果不是儿子说的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顿时对对方头上的伤也深信不疑,只在内心怒骂,混账儿子!举人考不上竟会给老子惹事。
他脸上也带了赔笑,一边招呼管家上茶,“何举人不要生气,同窗之间有争执是常事,只是我儿动手就不对了,等他回来我让那混账给你赔罪。”
何长安吊着眉梢,装的混账样子问,“赔罪?不只是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