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现在……有更了解我一些吗?”
顿了顿,喻夏笑出来,额头碰到她的额头,低声道:“有,但我还想更深入一些。”
明明是含有双重意思的话语。
薄菀却头一回正经地应她:“好啊。”
漂亮的女人揽着她的脖颈,面上还残留着梨花带雨的痕迹,湿润的、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挡住那琥珀眼睛的下一瞬,眼眸缓缓睁开,落在她眼底的光被切割,如同璀璨的多切面钻石。
喻夏听见她喑哑地出声:“现在有一个更深入了解我的机会,就在你面前,姐姐想试试吗?”
“嗯?”
“跟我去一趟蒙城,我向你展露我最真实的模样。”
早已计划好的邀请。
却要在两人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才抛出。
喻夏有些模糊地想,她难道是怕自己拒绝吗?
也许是她三番两次的不回应,让薄菀确实对这件事没太有把握……无论如何,喻夏竟在此刻从她的话里品出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既让人心疼,又觉得可爱。
“好啊,”她应下来,加深这个吻的同时,又让薄菀眼角被逼出了更多的泪,女人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她拉入另一重漩涡里——
“但现在。”
“我想要享受另一种真实,真实的温度。”
还有真实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想,文里夏夏说的那三个字应该是,自己蹭。(能悟者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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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去看看真实的富豪世界,你们准备好了吗?叉腰.jpg
第30章
喻夏醒来的时候, 正见到床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深色的水墨泼出一道女人的身影,暗红、深蓝、墨绿,其间坠以点点的白, 像是肆意挥洒的无序图案,只是大脑要将它拼凑成一个近似女人的窈窕背影。
若是色调再鲜艳些, 这幅画的视觉效果应该会更好,毕竟女人的形象通常象征柔软、温暖,可这画上的颜料用法却有种抹不掉的灰, 仿佛画笔蘸完一种颜色、不洗、又涂抹了另外一种。
最后就成了这种脏彩色。
她眨了下眼睛, 将目光从这副画上缓缓挪开, 试图看点其他东西醒醒神,再一转,却又是整一面墙不规则画框拼凑、镶嵌出的白。
可那白又并不干净,好像……背面被涂过什么,只是统统都被反过来掩盖,喻夏盯着那墙看了会儿, 旁边横伸过来一条手臂,抱着她的肩膀,女人的呼吸变短了些,含着鼻音问她:
“姐姐醒了?”
喻夏将她准备往自己肩膀下钻的手拉出来, 身后的人被打断了动作, 干脆换了念头,顺势将手指滑入她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
“你这房间……”喻夏略有些狐疑地问道:“每天睡在这种屋里,你不会做噩梦吗?”
薄菀从后方贴上来,闷笑出声,胸膛里的震动轻轻传到喻夏的后背, 激起微微的痒意,布料摩挲的动静里,她的声线重新在房间里响起。
“噩梦是常态,好梦才是少见。”
“还好昨晚有姐姐陪我,睡得不错。”
喻夏笑了一下,仿佛意料之中的模样,抬手摸了摸下巴,学着那些个风水大师的姿态,抚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
“放点正常的画,薄艺术家。”
“昨天我还怀疑你买的是个迷宫,今天醒来差点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幸运儿,即将开启什么逃生游戏。”
被她逗笑,薄菀却将人抱得更紧,目光往墙上扫去,依次从那副女人的背影、还有琳琅满目的金色空画框拼凑图案上滑过,长睫毛垂下来挡住眼中的情绪,语气却有些轻飘飘的,仿佛不以为意。
“行,听你的,今天就让阿月去给我买点治愈系的画来——”
“挂点猫猫狗狗,你觉得怎么样?”
喻夏转过身,抬手拉了下她睡衣的领口,“狗就不用了,你放两张自拍进去就行。”
“……”
微微睁大眼睛,薄菀很快反应过来,抬手去够旁边的床头柜,拉开抽屉不知道翻出个什么放在手心,转过来对喻夏的脖子比了比:
“那猫我看也不用买了。”
“姐姐挂上这铃铛,让我也拍一张,咱俩直接就猫狗双全。”
她松开手心,圆溜溜的金色铃铛从喻夏的脖颈间滑落,掉在床铺里,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动,只是被被子挡了些,让动静变得模糊。
就好像……
被藏在深处的秘密。
听见这响动,她们俩奇异地想到了一处,几乎是同时伸手去抢这铃铛,喻夏先碰到,手背又覆上薄菀的掌心温度,因为力道太大,两人一同把柔软的床铺按出塌陷的痕迹来。
“姐姐想做什么呢?”薄菀半坐起来,松垮的真丝睡衣顺着肩膀掉下一些,好看的锁骨与直溜溜的肩都露在晨光里。
喻夏露出个假笑,“在房间抽屉里放着这种东西的人,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想当那个把情人弄哭的坏蛋。
薄菀笑得更明媚了些,让那近似混血般的、轮廓深邃的五官都艳丽起来,她摇了摇头,纠正道:“这是去年圣诞的时候,朋友送我的礼物盒上拆下来的,我觉得好看,顺手就收在抽屉里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喻夏坚决不松手,并且回道:“我把你想成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你想当什么样的人。”
假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薄菀凑近她,面庞迫近的时候,呼吸就也交缠到一起,两人身上的香氛都是同样的味道,仿佛花圃里不同品种的花朵被蜜蜂授错了粉,昭示她们暗度陈仓的亲密。
“我啊……”
“就想当姐姐的小变态。”
她还记得昨天喻夏开玩笑骂的那一句,原本瞧着挺正常一美人,约莫是昨晚被按在落地窗前边欺负狠了,现在睡醒了,就惦记着要报仇。
两人跟小动物抢玩具似的,在床铺里翻滚打闹,为一个铃铛争的面红耳赤,喻夏被薄菀捉住手咬的时候,笑得气都喘不匀,没忍住又骂一句:
“幼稚!”
薄菀理了理头发,从她身上起来,眉目里都是得意的劲儿,觑着她手上新鲜的牙印,心情颇好地回道:
“确实有点幼稚。”
“今晚我就让人买一百个铃铛送过来,我看姐姐要怎么跟我抢。”
喻夏:“……”
在情趣上还用钞能力这就太过分了!
她将铃铛抛到薄菀怀里,然后先一步下床,整了整衣领,神情秒速恢复正经:“我先去洗漱。”
两1相争,难免有打个平手的时候,今早暂时休战。
等薄菀也换了套新衣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喻夏洗了洗厨房里的新鲜蔬菜,切了两片火腿,用平底锅煎出鸡蛋,再取面包片一夹,对角切——
两份简易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薄菀将吧台附近的长椅拉过来,坐在上面,裙摆从膝盖往下垂落在一侧,腰封较宽,上面的英文字母长得尖锐,有种奇特的飒爽感。
“叮。”
微波炉响起声音,喻夏从中取出两个玻璃杯,里面的牛奶已经冒出细细的热气,恰好适合入口。
转过身的人下意识抬眸看薄菀一眼,紧跟着就愣住。
原因无他,在剧组无论风吹日晒,始终姿容动人,以自然状态战胜一切的人今天一反常态地化了妆,五官里那些干净的味道统统消失不见,如果说原本的她像是一朵漂亮的蔷薇,现在绝对是牡丹。
倾国之色,要用最鲜艳的色彩才能描绘出来。
看她怔住,薄菀扬了下眉头:“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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