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经经谈恋爱(105)
杨丛顶他一句:“弟弟,你前几天吃了饭,从此以后都不吃了?”
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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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丛在厨房扒扒这个,翻翻那个:“我来的路上碰到那谁,汪霏霏了。”
宴好的表情顿时一变:“没说什么吧?”
“能说什么,我跟她又不熟。”
杨丛摸了摸下巴:“我以为她会找我问你的事,没想到她提都没提你,吵架了还是绝交了?”
宴好三言两语说了去年国庆的不愉快巧遇。
杨丛搭上他肩膀:“那难怪了。”
“她现在把你从联姻人选名单上划掉,不鸟你了,对你来说是天大的好事,百利而无一害,大吉大利了啊好哥。”
宴好没头没尾道:“我得找个时间去庙里还愿。”
杨丛:“……”
“许的愿望都实现了?”
“是吧。”
“卧槽,我怎么就没成一个?难不成是我放的鱼没你的活泼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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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丛这人有毛病,椅子懒得坐,就喜欢坐地上,背靠墙或者沙发,腿随意伸展着,眼睛半眯,像午后门头边的大狗。
“A市的房子找好了没?”
宴好摇头。
杨丛懒洋洋道:“我过两天要去那边走亲戚,帮你跑一趟吧,看看网上的照片跟实物能不能对得上号?能对得上的,我都给你挑出来,到时候你在那里面选。”
宴好想想:“行。”
他把手机备忘录里记的几个房子地址发给杨丛:“都是差不多的户型,也在一条路上。”
杨丛随便上网一搜:“不是A大附近?”
“不是,”宴好喝口芬达,满嘴青苹果味道,涩中带甜,“附近没有我喜欢的小区。”
杨丛把地图放大:“这离A大有多远?还骑自行车上学放学?”
宴好“嗯”了声:“平时也没机会跟时间锻炼身体,只能骑骑车了。”
杨丛翻白眼,扯,找了个各种数值超自己一大截的,能逃出被吊着练的命运?
况且两人都是浑身劲使不完的年纪,往后怕是要每日一练。
杨丛冷不丁地发现兄弟脖子一边有草莓,他吸口气,又操上老大哥的心了。
“小好,我听说资深的同有鉴别同类的能力,看一眼就知道了,大学里绝对有那种人,还少不了。”
宴好咬了咬嘴皮:“没事。”
杨丛斜眼:“这么淡定?”
“不然怎么办?”宴好耸肩,“真遇到了恶心的事情,见招拆招吧。”
杨丛欲言又止,唉声叹气:“别怪我说不好听的,江暮行那样儿,各种牛逼,到了大学还是名人,荣登校草宝座,要被多少妹子看上就不说了,反正高中一堆,就那样,没悬念,我说的是一定会有男的聊骚,你别不信,话我给你撂这了。”
宴好的睫毛垂搭下来,遮住了眼里的东西,他没说话。
“你也别想太多,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大学注意着点。”
杨丛搔搔头,越想多说点,越想不出词儿,他骂了声:“男女都要防,你这恋爱谈的,真他妈累得慌。”
宴好半响笑出声:“呵。”
杨丛浑身发毛,忽然觉得他搞反了,他应该担心江暮行的那些追求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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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杨丛拉着宴好打街霸。
宴好不太想打,虐杨丛虐久了,没成就感。
杨丛一边在电视柜底下抽屉里翻游戏手柄,一边不经意间甩出一句:“趁现在咱还能一块儿,打吧还是,打一次少一次。”
宴好蹙眉:“说这个干什么?”
杨丛回头看兄弟,在他脸上看到了熟悉的阴云密布,还别说怪感慨的。
这家伙自从谈恋爱以后,阳光多了。
“我的意思是,过两年这玩意就没市场了,”杨丛说,“没人玩。”
宴好的脸色渐渐转晴,他走过去踢踢把抽屉翻得乱七八糟的杨丛:“起开。”
杨丛挪到一边:“散伙饭晚上宋然那家伙哭了。”
宴好把找出来的红色游戏手柄扔他怀里:“哭什么?”杨丛咂咂嘴:“初恋没能在高中促销出去呗。”
宴好不能理解,宋然的成绩跟长相虽然都达不到满分,但一直在高分区,没掉出来过。
“他一直单着,不是自己不想谈?”
“说法不对,那叫没遇上想谈的。”
杨丛喝掉最后一口啤酒,掏出烟盒跟打火机:“那晚唱K的时候,点了一首那什么《一路顺风》,整个包厢都嚎,妈的,堪称午夜惊魂。”
宴好脑补那画面,脑阔疼,他问杨丛:“你们几点散场的?”
“早上,一个个的挂着大眼袋,脸皮都皱了,就像是被妖精吸走了精元,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杨丛一根烟刚点上,房里就传出江暮行的声音:“宴好。”
宴好想也不想就答:“诶!”
房里没声了。
宴好要起来,被杨丛一把拉住了:“江暮行就喊了你一声,别的什么也没说,你干嘛去?”
宴好说道:“他想我了。”
杨丛:“……”
我去,想J死谁啊这是?
第88章
杨丛在宴好那待了一天,晚上三人出去吃小龙虾。
宴好把一叠一次性手套拿手里,一只只捻开放一边。
“我不戴那玩意。”杨丛说,“戴了没爽感。”
宴好脱口而出:“你当是T子?”
说完没过两秒,他立刻凑到皱眉的江暮行耳边说:“就一比方哈。”
杨丛很大声地啧啧啧。
宴好无视,他给江暮行两只手套:“戴了手上肯定也有油,但是比不戴强点儿。”江暮行道:“坐过来点。”
宴好立马把椅子挪到他旁边。
杨丛看到这一幕,眼角一个劲地直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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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虾上桌,红彤彤的两大盘,分别是蒜蓉的跟麻辣的,龙虾的个头都非常友好感人。
宴好在麻辣盘子里拨。
杨丛瞥到了什么:“小好,你这衣服上贴的什么?”
宴好抓了只龙虾:“驱蚊贴。”
杨丛没听清:“嘛玩意?”
宴好把虾头拽掉:“驱蚊子的。”
杨丛翻白眼,成宝宝了。
宴好吃虾,头不要,钳子不要,就吃尾巴上的一小截肉。
以前钳子是杨丛包了,他这回也很自然地去捞,结果半路过来一只手,抢了他的活。
杨丛:“……”你妈,要不要这么明显的霸占?
宴好看江暮行扭着钳子关节,把肉拧下来,提醒道:“小心点手。”
“没事。”江暮行说,“不吃的钳子放我这边。”
宴好“噢”了声,端起果奶喝两口:“丛丛,你知道毕业证什么时候发吗?”
杨丛拿只虾,咔咔捏碎尾巴部位的壳:“这事儿用不着问我吧?”
宴好掰虾钳:“学校还没下通知。”
杨丛抖了抖腿:“去年是填志愿的时候,今年应该也差不多。”
宴好问道:“到时候你去不去?”
杨丛没立即回答,他麻利儿的把小龙虾卸腿剥壳,快速解决掉一只才蹦出三字:“看情况。”
宴好咬虾肉的动作一顿,那就是不去了。
“对了,丛丛,你妈还有没有撮合你跟她牌友的女儿?”
“咳!”
杨丛一不留神辣到了,眼睛瞪直头顶冒烟:“咳咳……咳咳咳咳咳!”
宴好心说,得吗,不用再问了,看这反应,怕是要搓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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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丛辣到嗓子疼,大半杯凉茶下去才勉强好了点。
宴好见他又是流泪又是擤鼻子,惨得很:“不吃了吧?”
杨丛吸气:“吃。”
“你这是何苦呢。”宴好叹气,“人生短短大几十年,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杨丛深情款款地捏起一只龙虾:“为了它,我的真爱。”
宴好一阵恶寒,他碰碰江暮行的腿:“乌梅汁好喝不?“
江暮行端给他。
宴好尝一口,凉丝丝的,味道也很浓郁。
江暮行剥了虾肉,宴好凑过去吃掉。
杨丛手一抖,差点被虾钳扎到嘴,他对宴好使眼色,朋友,能不能收着点?
宴好回个眼神,包间,没人看到。
杨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他妈不是人?
宴好把脸冲向江暮行:“我想上厕所。”
江暮行摘了一次性手套:“走吧。”
杨丛目睹他俩一块儿离开,傻眼,上厕所也要陪?
麦芽糖都没这么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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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包间,宴好边走边和江暮行说话,走廊另一头迎面过来几人,都是社会上的,穿西装打领带,看着像是部门聚餐。
其中一个清秀的年轻男人频频偷看江暮行,眼神像小鹿,水灵灵的,让人看了想欺负。
宴好发现了,脚步停住,眼底渗满阴霾,快速往脸上蔓延。
那男人似是察觉到什么,视线从江暮行身上移向宴好,来回穿梭,脸瞬间就红了。
宴好凉凉地盯着他,直到把他盯得不敢抬头,跟着同事们匆匆走过去。
走廊的灯卡在明亮跟昏黄之间,宴好站在原地,手臂被抓住,他任由江暮行把自己拉进卫生间。
江暮行确定隔间里都没人,转身问宴好:“你在发什么愣?”
宴好说了刚才的事,见江暮行没露出表情,眉心蹙了蹙:“你知道的吧?”
江暮行摩挲他的下巴。
宴好的气息很阴郁:“那男的看你的眼神,跟以前的我看你一样,想被你弄。”
江暮行漫不经心:“所以?”
宴好没吭声。
江暮行微弯腰,在他额头亲亲:“撒尿去。”
宴好没动,脑子里浮现出杨丛说的话,大学里肯定会有男的聊骚江暮行。
其实不止是大学,工作了也会有,更多。
只不过高中没有罢了。
宴好咬咬唇,不对,高中也有,他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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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沉着嗓音:“不想撒尿?”
宴好赌气:“没了。”
江暮行淡淡道:“那走吧。”
宴好拽住江暮行的衣角:“我在吃醋。”
江暮行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