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回到客厅,又是两个人的环境,邵承想无视他也做不到,他太明白邢越的眼神,松开了小猫,把一半的面包放在桌子上,道:“想问什么就问。”
邢越说:“怕不怕?”
邵承说:“我刚刚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
邢越却说:“我现在问的是隔壁的事。”
邵承了然后道:“我又不是没听过,外面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国外叫undertaker,给死人化妆的,有什么可怕?”
“我隔壁的人家已经搬空了,”邢越坐下说:“别人忌讳。”
三户人家,一户入殓师住的,一户杀人犯住的,正常人家谁住在这种环境下不害怕?不忌讳?想到这,邵承倒觉得邢越的胆子非同一般了。
“你住在这儿,问我怕不怕?”邵承说:“我应该说你的胆子才是最大的。”
邢越笑了一声,掏出烟盒来,点燃一根,“家里的人死的差不多了,要论阴气,我这儿比他那儿不相上下,我怕什么?”
邵承露出惊诧的眼眸,他只知道邢越父亲的事,但听他嘴里的意思不仅仅如此,“你母亲呢?”
“死了。”
“那刚刚说的妹妹……”
“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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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回答的时候爽快又平静,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感伤,爽利到人好像是他杀的,诡异得要命。
难怪沈俊文方才突然收声。
“怎么,心疼我?”邢越烟雾缭绕之中的眼神有几分深沉,“宝贝,我喜欢你呢,你要是对我露出这种眼神,我可以卖弄很多悲剧故事给你听,叫你疼惜我。”
邵承不明白他怎么能在这种谈话下还能继续调侃他,像个没事人,对邢越的好奇更深了几分,他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怜惜之情在里面,或许有一点,但好奇为重。
邢越身上貌似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条都可以是惊天地的程度。
“这两天我没去打扰你,爽吗?”邢越不沉浸在上个沉重的话题里,很快脱身出来,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那是一种极致的平静。
邵承本来想出言讽他,但刚刚的话题确实触动了他,他没法继续对邢越开炮,只平静地应:“还行。”
邢越观察他的反应,他现在已经可以分辨邵承的真假话,拎着烟,目不转睛地说:“我只是给你两天的喘息时间,且我周末的时间也紧张,腾不出什么空来,所以你别误会是你那番话起作用了,老实说,你那天晚上的废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邵承冷眼看他。
邢越爽快道:“我这人就是个狗皮膏药,那天我该跟你说的也说了,我很少对别人动心,我现在强烈地迷恋你,是我自己都没法解释的。”
邵承说:“我们绝对没可能。”
“哦?是吗?”邢越不以为然,“我们绝对没可能,你为什么会跟着过来看我,你知道真正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态度吗?我拒绝方素素的那天,你不是在现场吗?”
他们把话摊开来说,全然忘记了屋里那位也是有耳朵的,邵承沉浸在跟邢越抗衡的思绪里:“我跟过来这件事不代表什么,况且学校里禁AA,你身为会长不该以身作则吗?”
“以身作则?”邢越讽刺地笑,“现在会长职位和你邵承对我而言哪个更有吸引力,你不妨猜猜?”
alpha的狂妄姿态在此刻邢越的身上淋漓尽致地上演着,他是那么的嚣张,嚣张地宣布他的心思,他的觊觎之心,他誓不罢休的态度。
好女怕缠郎,这种等级的缠郎谁顶得住?邵承见他如此执着,深知这个话题聊下去是没意义的,他另表态度道:“我不搞AA恋,你听清楚了吗?”
“那你就把我当个Omega处,我又不会用信息素压你,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邵承质问道:“能打十个的Omega?”
体测那天,邢越的武力值已经十分能说明事情了,他打谁都没有任何紧张,甚至一种玩儿的心态在跟别人斗,邵承完全没看到他想赢的表现,反而像是在为了调侃自己摆平那些障碍而已。
他如果真的想赢,别说十个,二十个人站在他面前都是危险,邢越的龙舌兰信息素太彪悍了,他有军人的体格,有最上乘的信息素,且还学过CQC,他认真起来没人可以做他的对手,这是邵承必须承认的事实。
beta和alpha武力值本身就不匹配,beta虽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但也享受不到信息素对身体机能的正向加持,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和第二性别紧紧相关,随着等级的强度体能也就越强,邵承深知自己的等级,而邢越的体能更高一筹,那么他的信息素等级也就再明显不过了。
“两个顶级会有好下场吗?”邵承将话挑明,再不遮遮掩掩,他早已经摸透了邢越的等级,先前两人互相隐瞒,你不说我不语,井水不犯河水,现在邢越把话说的这么开了,邵承也无所顾忌。
“你试过吗?”邢越没有否认自己的等级,和他持着相反的态度,那当然,他是追求方,自然站支持的角度。
“已经有人替我们试过了。”
“哪位?”
“17AA事件。”邵承拿前车之鉴警告邢越,那的确是个恐怖的事件,结果悲剧,不容置疑。
没想到邢越听到这事件的反应却是一笑,眼里有着讥讽的意思:“两个没脑子的A酿出大祸来也是活该,并不值得当做例子来警示谁。”
“没脑子?”邵承皱眉。
“有吗?”邢越一一例举,理智的可怕,“一个乱搞的A去惹另一个A,在明知对方的武力值不在他之下的情况下这么做?乱搞就代表他不缺人爱,那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寻求刺激,只为刺激去惹另一个高等级,这不是没脑子?”
邵承倒是沉思起来了。
“再说另一位,提刀砍人的原因是因为被绿,这一刀下去搭上的是自己的后半生和家庭的哭喊,有无数个折磨对方的方法不用,用这种最低级损失最大的,有脑子吗?”
“第三,腺体就是一切,秉承这种观念的alpha没有别的追求,在他的世界里没有腺体就相当于是废人,那这个世界的beta是不是就不需要存活了?如果他这么认为,自杀的确是他最好的结果,在我这里为了别人的目光而走极端的人是最典型的没脑子没思想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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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字字珠玑,语言犀利,弹了弹烟灰后继续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待见alpha,我想你颈后的腺体从来没对别人施压过吧?你隐瞒自己的等级想来只有一个原因,你不想去用等级彰显自己,你比绝大多数的alpha都要更平和,在我看来,你非常有态度。”
邵承并不受用:“你觉得捧我两句这事就能成吗?”
“要是这么简单我倒高兴,”邢越往后一靠,“17届那件事情酿成悲剧,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冲动的魔鬼,而你跟我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你不以腺体为傲,也不会以伤及别人的腺体为复仇快感,我的世界就更输得起了,因为就算我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我也仍然热爱生活。”
邢越抬了抬手:“这个世界多么有趣,我才不会做犯傻的事,即使不合,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之间会以悲剧收尾。”
分寸是他们跟其他高等alpha最大的区别。
邢越这番话点到了AA事件的要害,但并不全面,邵承听得进去,也找得出漏洞,“那是因为我们现在都平静,可以坐在这里分析利害,若是有一天你对不起我,我保不准自己会赐你这么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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