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那天被周子御强行掰开的嘴好像依然痛感鲜明,羞耻的裂伤让他痛苦的整夜睡不着觉,而周子御不但没有一句关心,甚至只是冷酷的强行拉他去医院检查身体。
难道自己在周子御心里就是这么不堪,这么肮脏的存在吗?
想到这,秦宴那双上挑的狼眼更加阴鸷疯狂,他记得周子御说过,他只有一个弟弟了,容不下任何人辱骂。
看着周子御居高临下,毫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宋景宁再次受到了刺激,心脏的每一次刺痛都好像高压电流击打着一般,他抓着胸口的衣服,呼吸急促。
太狼狈了,太难看了,为什么每一次不堪都被周子御看到,他和周子御两个人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那个笑起来英俊温柔,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哥哥去哪了,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滑落没入了鬓发。
秦宴站在周子御身后,挑衅的看着他,充满恨意的说:“我查过你了,你是独生子,唯一的堂哥叫周家扬,现在是盛业陆康南的律师,亲缘关系中你没有弟弟。所以……你心里容不下任何人辱骂诋毁的宝贝弟弟,是宋景宁,对吧。”
宋景宁听到这,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周子御,但周子御并没有看他。
周子御也没回答秦宴的话,只说:“他的助手呢,把人放出来带宋律去医院,如果他在你这出了什么问题,你会有大麻烦。我为丽景服务,为你父亲服务,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而我也懒得替你处理任何麻烦。所以你不如简单点,趁着宋景宁还有口气,送他立刻就医,我留下,解决你心里那点不痛快。”
秦宴显然对这个提议有几分兴趣,他发了个微信语音:“把人带进来。”
不到半分钟,赵珂被人架着进了包房,见宋景宁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吓的腿都软了,扑过去带着哭腔喊道:“宋律,宋律你醒醒。”
“哭什么,你把宋景宁背出去,在门口等救护车,快点。”周子御冷声道。
秦宴给门口站着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把门锁了起来,秦宴拨了个电话出去:“中山路十六巷7号,迷夜酒吧有人心脏病突发,需要急救,对,麻烦快点。”
“救护车我帮他叫了,人我也可以放走。”
秦宴挂了电话,拿起一杯酒喝递给周子御,自己拿起一杯又干了:“不过,反正也要等救护车,从现在开始到救护车来,你周子御任凭我处置,我就放宋景宁。不然,救护车来了,我随便找人冒充患者,也不过是小事一桩,早搏而已,又不是心梗,你当我没有常识吗?”
秦宴心情莫名的烦躁,又连喝了好几杯烈酒,已经有几分醉意:“不过你也可以不顾宋景宁的死活现在就走,没人拦着你。”秦宴在上前一步挨近周子御,在他下面摸了一把,咬牙切齿的说:“但宋景宁我要留下替你还债。”
周子御抬手看了看表,这里是商业街,晚上也是车水马龙,救护车想开进来未必那么容易,最快也要十来分钟,他面色平静的看着秦宴:“你想怎么处置我?”
秦宴嗤笑一声,神情有些癫狂的解开了腰带,说:“怎么还债?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还是有些默契的,跪下,在你最爱的弟弟面前,把我伺候满意了,我就放了他。”
就见周子御慢慢走进秦宴,竟真的做了个弯腰跪下的趋势,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看着站在包房中央的两个人。
没想到,下一秒,周子御一手搂着秦宴的右腿,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瞬息间就把人猛掼在茶几上。
“哗啦——”茶几上的几十个酒杯眨眼间砸飞了出去,酒水连同玻璃渣飞溅的到处都是。
“啊……”赵珂向前一扑护住了宋景宁。
周子御黑沉的眸子毫无感情的看着秦宴,掐着他的脖子冷冷的说:“我说过了吧,既然得罪了你,我就可以得罪到底。”
秦宴的两个手下被这一幕吓傻了,但很快反映了过来,看到秦宴被掐住,哪里还管得了宋景宁,都上去帮秦宴,周子御以一敌三,四个人打了起来。
赵珂吓的直哆嗦。
周子御身高臂长,豪不吃亏,他一拳砸在秦宴的一个手下的下巴上,那人倒退两步后仰倒在地。
周子御趁机回头爆呵:“赵珂你傻等什么呢,带宁宁走。”
“哦好,好……”
赵珂甩了自己一耳光让自己清醒过来,把宋景宁背起来就跑,赵珂的手刚打开锁正要开门,就听背后“嘭,哗啦——”
那是玻璃瓶砸在某种硬物上爆裂后发出的声音,赵珂瞬间脊背一寒,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脖子僵硬的回头,就见秦宴的一个手下拿着一个瓶底碎裂的酒瓶子傻站在包房中央,周子御一手捂着头一手撑着茶几跪在地上,几道血痕顺着他英俊的侧脸不停的往下流,很快就把他的白色T恤染红了一半。
“周律……”赵珂冲着秦宴大声呵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宋景宁的病可能一时半刻的不会要命,不过周子御挨这一下子就不一定了,这救护车还不一定是为谁准备的呢。
第18章 我会让维正所消失
寒风如刀,呼啸着割裂了夜的宁静,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愈加漫长难熬。
秦悦抬腕看了看表,冷的他哆哆嗦嗦的喘了口气,他的手指几次都悬在了手机屏幕的拨出键上,但还是没敢拨出去:“半夜十一点多了,阿宁不会被人灌酒了吧,又不能直接闯进去找人,万一给阿宁坏了事怎么办,真闹心啊。”
迷夜酒吧外霓虹闪烁,在秦悦的脸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光,他冻得手指都僵硬了,向来神采奕奕的一张俊脸上也难免显出了疲态。
“如果我给阿宁打电话会不会显得我既幼稚又粘人?还是别打了,这次合作对阿宁很重要的,赵珂应该也在。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为什么这么不安心啊。”秦悦抓着胸口的衣服,在心里矛盾的踟蹰着,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阿嚏——”车里实在太冷了,他开门下车,来回溜达着活动身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迷夜的大门,呼吸在寒夜里凝结成一片片模糊的白霭,每一次牙关轻颤都是对温暖的无声哀求。
对了,赵珂。宋景宁需要赵珂给他当手语翻译,给助手打个电话还是可以的吧,秦悦实在是担心宋景宁的身体,拨通了赵珂的电话。
“喂,秦悦,这么晚了有事吗?”电话很快接通,赵珂那边的背景很空旷,还带着回音,不太像是酒吧里的环境。
应谶了一般,秦悦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沉声问:“赵律,阿宁,我是说宋律跟你在一起吗?”
“哦,在是在,不过宋律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帮你转达。”赵珂不是能够隐藏情绪的人,从他的声音就听得出情绪很低落。
秦悦听着电话里赵珂跟他说完话,声音稍稍远离又说了句:“护士,我帮宋景宁取药。”
“阿宁怎么了?”秦悦脸色骤变,说话间已经转身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他提高音量急切的问:“赵律,你快告诉我阿宁怎么了,你们到底在哪?”
“秦悦,宋律他...他进医院了,但现在缓过来了,如果你想来看他,地址在……”赵珂言语间透着明显的无奈,然后又报了一个私立医院的名字,告诉秦悦,人在急诊室。
“我十五分钟就到。”
秦悦将电话扔在副驾座椅上,保时捷转向掉头开上了马路,汽车引擎隆隆作响,在黑夜中留下一道尾灯的残影。
焦急与恐惧交织成网,将秦悦的心紧紧勒住:我应该陪他一起去的,我就知道阿宁会被欺负,他不能一个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阿宁……秦悦懊恼的想着,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其实不是秦悦粗心没有看到救护车,而是秦晏为了不引起骚动影响酒吧营业,让人在路口就将救护车引到了酒吧后门的员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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