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迟潮今晚吻我了。
我的脸慢慢烧红,虽然叹气但是是愉悦的叹气,我勾搭到双眼放光的何祎肩上,说:“祝我好运吧,祝我抱得美人归。”
晚上确实不用陪床。
先拿着病历本去酒店帮赵喜心请完假,再送何祎和他爸回家。
这个家里没有我的位置,我的床早被拆掉扔了。下车前何祎叮嘱我住好一点,他是这么说的:“哥,你回来一趟心够寒了,身子就别再受凉,去住暖和的大床房。”
我配合道:“放心吧你,一定。”
所以我把自己安置到了家附近最好的酒店里,冲个热水澡,再叫客房餐,餐送到后我才做好心理准备拨通迟潮的电话。
“回家了?”
连“喂”都没有,就这么直接问我。
我“嗯”一声,倒在大床里,耳朵听见了想听的声音,感觉真好。
“准备吃饭了,牛腩拉面配炸猪排。你呢?”
“也是拉面,鸡蛋炒拉面。”
“等我回去,就把今晚错过的大餐补给你。”
“好。”
中央空调呼呼地吹出暖风,我穿着浴袍,像从温泉池里刚走出来。
手机切成外响放在盘子旁边,我边咬酥脆的猪排,边故意口齿不清地问:“迟潮,你今晚亲我了。”
“嗯,”迟潮好像轻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一直不提呢。”
我心跳快得不像话:“... ...为什么亲我?”
有几秒钟的沉默,我盯着手机屏耐心地等着答案。
“感觉你想让我亲你,”迟潮的声音都变得温柔,“我也很想亲你,不由自主的。”
我鼻尖立刻酸透,眼里很快淌出泪来。
情话怎么这么动听啊,动听得过分,我用筷子尖拨弄着汤面上的葱花,也不由自主地问道:“迟潮,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知道。”
“那怎么办,你都有女朋友了。”
这一次迟潮的轻笑清晰地传来,反问我:“是啊,怎么办?”
眼泪不停地滴在碗里,我又咬一大口炸猪排,希望含混的咀嚼能掩盖住我的哭腔。
我说:“踹了她,和我在一起。”
迟潮还在笑,连低低的笑声都那么动听:“别哭了,我考虑一下,等你回来就告诉你。”
既然被看破,那我就无所顾忌地连扯好几张纸擤鼻涕,动静特别响亮。
“什么时候回来?确定了么?”他问。
我骂道:“不回了,你等着吧。”
“那我去找你。”
“你找吧,让你找不到,我就此人间蒸发。”
我气话说得很凶,可因为声调打颤儿,听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非常掉面子。
迟潮岔开话题了:“窗帘哪里买的?还没告诉我。”
我大口深呼吸暂且把情绪稳住了,眼泪还淌,但好歹鼻涕止住了,甚至胃口也大开。
“我要考虑一下再告诉你。”我不客气地怼他,再挑一筷头拉面狼吞虎咽。
我听见迟潮叹息。
我也真的好奇:“你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对我的窗——”
“因为你太笨了。”迟潮又叹,连叹气这样微小的声音都撩拨着我的神经,那么动听。
我无辜挨骂, 心情却格外荡漾。
以前迟潮就好喜欢骂我笨,明明自己也没比我多考几分,但他总能嫌我嫌得理直气壮。
我没理他,专心痛快地把碗底吃光。
迟潮也没有挂电话,听我放下筷子了才问:“想出来了么?”
我擦擦嘴,走到沙发里大字型摊开,到此时我才彻底放松下来,眼泪也打住了,只剩脸上紧巴巴地发皱。
大起大落的一天。
我慵懒地拖长声:“想了,我不仅笨,还是变态。”
迟潮乐道:“说说。”
怎么说啊,要说我用你的衣服偷情了吗?还做了好多和你缠绵的春梦?
说不出口。
“你告诉我你的微信,我就说说。”
迟潮沉默了。
啊!真是老贼,微信里到底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要这么防着我?
“挂了,”我没好气道,“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晚上就回去。”
“好。”这回答得干脆利索。
我刚要挂,迟潮又道:“明天晚上在家里吃火锅,好么?”
我撇嘴,火锅的热气袅袅好像远没有温泉汤的热气袅袅浪漫动人,是互相告白的好场景吗?
但管他呢,根本不重要。
我说:“那就好呗。”
作者有话说:
迟潮:笨得没辙,暗示还要怎么给,笨得真是没辙
第18章 大起大落
睡前把闹钟改到了六点,这对我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睡懒觉。
可惜失眠。
等闹铃响后,我爬起来站到窗边去抽烟,对着漫天雪花虔诚地祈求:赵喜心一切无碍,今天就能出院,今天就可以出院,今天一定能顺利出院。
开车到家楼下,接上何祎和他提着保温饭盒的爸。
两人好像发生过争吵,看何祎气得,眼眶又红通通的,像个受气包似的钻进副驾里。
“怎么了?”我问。
何祎嘟囔:“没事。”
我再从后视镜里看何既协,老家伙也没个好脸色,他操着方言用我很烦的那种逼逼赖赖的语气催道:“开快点,等下米粥和鸡蛋饼都凉了。”
我当然不听他的。
雪天慢行到一半,安静的车厢里开始响起长吁短叹的念叨:快到年底了倒这个大霉,憋屈受气还没捞到好,儿子们都不中用胳膊肘不向着自家人... ...
我装聋作哑,旁边何祎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抱怨没有因为无人搭理而停止,反而越发来劲:车也撞坏了,修起来十天半个月还不一定能修好,以后怎么上班去,起早贪黑地走路肯定要摔不少跤,到时候再把骨头摔断了,进医院又得一大笔钱——
“我真服了!我真受不了你们!”何祎突然大吼,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非要这样吗?你们才不可怜!我哥才是倒霉被你们收养!每次都要这样你们才舒服是吗?”
我被吓住,赶忙把车打起双闪靠边停,再伸手抓何祎的领口把他按回椅背里。
“别激动,冷静、冷静,乖乖的。”我一边哄他,一边回头怒视何既协,对他道,“想要我给妈买新车就直说,你又不是没我的电话,背着何祎给我发条短信很难吗?”
“哥!”何祎气急,“就车筐坏了,我爸他就是骗——”
我抽两张纸巾摁他脸上,擦擦眼泪吧,一张帅脸哭得跟花猫似的。
何既协却像真的舒服了,嘴闭上了,面上神情也一般般,事不关已一样。
“你昨晚给我发短信,我昨晚就给你转账了,用得着去折磨何祎吗?他一个还没出校门的,你跟他说——”
“他奖学金去哪儿了!我一分钱都没见着!”何既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小兔崽子,六亲不认。”
好的,我就说怎么可能不把这笔仇翻出来阴阳怪气。
何祎气得大喘气,刚才的发疯让他嗓子劈了,这回嚷嚷都不成调:“我乐意!”
“行了,好了。”我无奈地往他头发上揉了一把,然后拿起手机点开银行APP,给何既协转了五千块,足够买一辆电动车。
重新启程,剩下的一半路终于安生。
病房里早间查房,何祎只坐了五分钟不到就让我送他去车站,他妈本是在挑剔米粥太稀,一听儿子要走就赶忙叮嘱好好考,让他考完了别在云泞待着,早点回家。
何祎就当没听见,走得头也不回。
一起出了住院楼,凛冽的寒气浸透肺腑,又爽又刺痛。
“什么时候考完?”我笑起来,问,“圣诞元旦春节,年底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来不来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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