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显示了几通未接来电,而最新的一通正在此时拨进来。
宋与接起电话:“黎也,怎么了?”
“你刚刚在洗澡?”
“嗯。”
“那你到房门口等我。”
“嗯?”宋与犹豫,“我还穿着浴袍,没换衣服。”
“不用换,不出门。”
“?”
宋与还想问什么,房间门铃已经响起来了。宋与只能放下手机,过去开门。
门外是俨然也洗过澡已经换上睡衣的黎也。这人随性惫懒,在越亲近的人面前越不做遮掩——此时宋与眼皮子底下,那人黑色睡衣的扣子都松散了好几颗没系,露着形线凌厉的锁骨和修长的颈线。
宋·本质颜狗·与在美色里沉迷了两三秒的时间,立刻醒悟,眼神警惕地一把扶住差点被推开的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准备节目录制的事情,你现在过来干什么。”
被阻断去路的黎也停住,一挑眉,提了提睡衣领子:“这还不明显么。”
宋与:“明显什么?”
黎也坦然淡定,清晰吐字:“过来睡觉的。”
“……”宋与木着脸,指他身后斜对面的房门,“你自己有房间。”
黎也厚着脸皮:“门卡坏了。”
宋与:“找前台。”
黎也摆手:“我是公众人物,多不合适。”
宋与:“这是在国外。”
黎也:“在国外我也很有名。“
宋与:“……”虽然这人语气坦诚得欠扁极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
黎也:“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
宋与还是本能觉着不安:“我可以帮你联系节目组,让他们给你安排酒店换房间。”
黎也点头:“也行啊。”
这次轮到宋与愣了下。
对着黎也少有的真诚,宋与都要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他在迷惑里转身,走去电视柜的客厅:“那你先进……”
咔哒。
门在宋与身后已然关合,落锁。
宋与脚步一顿,到此时才终于从方才的美色迷惑里回过全部理智。他没表情地转回去:“你自己不是带了手机?”
挂上挂锁的黎也已经转回来,似笑非笑的:“你警惕心也太差了,小狼崽。”
宋与:“……”
黎也也没等宋与回答,非常淡定就把手机撂到玄关柜上了。他迈步朝宋与走过来,还是懒洋洋的神态,但眼神里又多了很强的压迫感。
宋与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卧室走:“沙发让给你。”
“——”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后面那人极不要脸,甚至不惜用跑的,愣是在宋与迈进卧室关上房门前一腿插到合上前的门缝间。
宋与微绷着脸,想借此藏起惊慌的情绪:“你再不拿开腿,我要关门了。”
黎也也不急了,笑着靠门:“你关,用点力。”
“……”宋与,“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也笑起来,低了低头,隔着门几乎要靠到宋与的额头上:“你在飞机上不是问了么。要是那算正经,什么算不正经。”
宋与:“…你果然已经听见了。”
黎也没搭这句茬,视线懒洋洋从宋与眼尾勾落到他唇上,眼神里像是拉扯起什么无形的丝线:“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得教你一下,免得你一直这么冤枉我。”
宋与:“……”
黎也:“关不关,要不我帮你?”
宋与低头,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某人拦在门和门框间的长腿。沉默数秒,宋与松开门,转身往大床走,声音听起来平静淡然:“明天一早还有节目录制,你要是想我缺席,就随便教。”
“——?”
门大敞开,在宋与面前一贯将不要脸贯彻到底的黎某人都愣了。
不过也就几秒,回神后他就毫不介意地把门推开,大大方方走进卧室:“以退为进?对我没用的。”
坐到床边的宋与僵住身。
而黎也已经带着比方才更盛的压迫感走过来,握住宋与手腕轻轻一拽,直接把人扣着手腕压倒进柔软的床中心。
藏在碎发下透满红的耳廓露出来,宋与终于绷不住情绪,转过头,正对俯在他上空的黎也:“你……”
“不正经的法子又不是只有一种,我最近学习了很多,”黎也一副求学上进的口吻,身体却压低了,“我们可以选一种不会让你缺席的。”
宋与彻底慌了。
“啊,对了,”黎也突然开口,“前段时间我去你家帮你收拾衣服,你还记得吧?”
“什么?”宋与混沌的大脑显然已经难以处理黎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的逻辑问题。
黎也:“所以只能去了你的卧室。”
宋与一僵:“你…看见了?”
黎也:“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收集了那么多我的单人海报?”
宋与:“…………”
宋与在没顶的羞耻里绝望地闭上眼。他就不该舍不得,就该第一时间把那些海报撕下来的。
“别闭眼啊,”黎也忍不住笑起来,“说说看,最喜欢哪一张。”
“…黎也!”
“在呢。不喜欢上一个问题?那我们换一个,”黎也更低地俯身下来,亲密得近耳语,“为什么要把我的海报贴在床尾?”
宋与紧抿唇。
这种过热的温度里,他仿佛已经被“烧”出幻觉了,就算闭着眼都能看见那些每天每天都看到的海报,以他躺在床上的角度,全都最清晰地出现在黑暗里的眼前。
和幻影一起袭来的,还有某些早上他看见那些海报时——
“有对着我的海报摸过么。”
“!”耳边声带低笑,一瞬击中了宋与。
偏偏那人还不放过他,用哑得厉害的嗓音吻他耳垂:“那有没有想过,我给你咬出来?”
“…!”
黎也钳制下,红透了脸紧闭着眼的宋与被调戏得腰都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car我就算是开过了=v=
第67章
《许久未见的人们》录制多年, 在观众这儿的口碑一向不错,主要原因就是节目导演很有原则,绝不做为了搏噱头的“魔鬼剪辑”, 不会刻意制造矛盾和和解,没有剧本, 一切按受邀嘉宾们的自然发展来录制。
也因此,并非每一期的嘉宾们之间都是和解的结局,更甚至可以说其中的多数嘉宾组都叫观众们从旁观者的角度, 真正懂得了那种不可调和的道不同和因果弄人的遗憾。
所以以前就常有嘉宾和观众玩笑, 说《许见》不是一场聚面,更是一场告别,和过去的某些人的告别、和过去的自己的告别——而也是这一句话打动了宋与, 让他同意参加这档节目。
这期如旧,没有任何剧本。
录制当天早上宋与才接到节目组的专人通知——酒店楼下已经安排好房车, 等四位嘉宾在车上碰面后,就启程去往这趟旅行的起点。
时隔五年多的重逢见面来得这么突然,宋与都没反应过来。而节目组看起来也没打算给他多少准备时间, 宋与只能换上衣服, 仓促下楼。
他进到宽敞的房车里时,四个半环形的嘉宾位上,中间位置已经坐上两人了。
摄像头的包围下,交谈的两人看起来很如常,左边那个懒洋洋的, 宋与进来时他还靠在椅背上半垂着眼打哈欠,不用说自然是黎也。而紧挨着黎也右手的中间位,坐着个戴眼镜面容衣着都很斯文的年轻男人——队里的贝斯手,叶城清。
“叶哥。”宋与声音低低的, 头也压下去一点。
“小与来了啊。”男人回头,镜片后眼睛弯下来,声音也和外表一样温和。以前圈里评价这位享誉一时的贝斯手,最喜欢说的话就是“这是一个看外表绝对猜不到职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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