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唐珵
假正经攻×装单纯受
他和宋瑜分开了几个年头他没数过,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已经失去了年少时候的悸动。
宋瑜没变,还是少年人的气息,教书育人,为人的精神能传承好几代。
而他在理想之途里已经渐渐分不清高尚与卑劣,一失足就守不住道德底线,死撑着自我催眠。
破镜重圆 老梗写不出新花样 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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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阴阳颠倒,丧变成了喜。
前些年出了个大新闻。
一篇名为《生前肉体衡价,死后白骨千金》的报道在各大报刊掀起喧嚣,揭开了在阳光之下横行的阴婚黑色产业链。
化名为琪琪的16岁女性被父亲下药毒死,以四十万的高价卖于某乡村因车祸意外去世的32岁未婚男性刘某配阴婚。
配图是由记者真实拍摄的琪琪与刘某冥婚典礼。
照片中“新娘”穿着略有些陈旧的喜服,红盖头还没来得及盖上,袖口露出的一小节胳膊用血浸过的麻绳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新娘”的嘴用黑色的线封上了,据说是由于琪琪是枉死,村里人怕冤魂下了地府鸣冤告状。
整个典礼的过程都由记者用微型摄像机记录了下来,院落里张灯结彩,红色喜字贴在棺木上,行到十字路口时抬棺转三圈,最后合葬下墓,孤坟成双,事死如事生。
明明是件成婚的大喜事,整个典礼没有人说话言语,礼毕以后有人扯着方言冲着荒冢喊道,“生前未结朱陈好,殁后配成秦晋亲。”
一场诡异的冥婚典礼葬的是生人的魂,付陈规在文章最后写道,“唢呐声成了催命的符,阴阳颠倒,丧变成了喜。”
这一恶俗自此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大众的视野之下,文章揭露了冥婚现象在山西,广东,港台等地区屡见不鲜,具有广阔的市场需求和认可,甚至“一尸难求”,才会引发谋杀案件。
付陈规作为这一事件的调查记者,在这篇报道中揭秘了整个阴婚的产业链,用时四个月才得以拍摄到买卖交易过程和成婚典礼,配合警方抓获了琪琪的父亲以及十三位涉案人员。
那时他刚入行不到五年,从此成了全国闻名的调查记者,获得了中国新闻奖的一等奖,也成为了长新报的传奇。
那几年,是调查记者社会地位最高的黄金时期。
“听说付记者要辞职了。”
“早晚的事儿,付记者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在和总编吵架,听说是他那篇被总编否了的报道得罪公家了。”
“哪编出来的谣言,付记者是被人大给聘了,人家那可是去当教授的。”
“付记者一走,那唐珵岂不是要在组里称大王了?”
“就他?不是我小看他,这几年他有过拿得出手的报道吗?不是巴结当官的就是在有钱人堆里混,付记者嘴上没说,心里面根本就不喜欢这姓唐的。”
“就这样的人总编还不是当宝一样护着,付记者一走不出几年这首席记者就是姓唐的了。”
“想什么呢,别看他是付记者一手带起来的,但付记者根本瞧不上他。不过付记者眼光也忒差劲了,当年那么多实习生偏偏挑中这个白眼狼。”
“你别说...我觉得付记者辞职和唐珵有关系...”
说着几个人忽然噤了声,远处的青年人不急不缓地慢慢走来,背着一个相机,修长的身影行动如和风,面如暖阳,春风十里。
几人换了副面孔,“小唐,付记者在办公室等你好久了。”
付陈规唯一的学生,长新报的后起之秀,没有人不殷勤奉承的,就连总编辑刘思方都在大会上夸过唐珵文章写得好,说他是长新报的第一笔杆子。
可见这人是真有本事。
唐珵顿了顿脚步,看着这几个在报社里待了快十年的老油条展了展笑颜,“我知道了。”
说罢转身进了拐角处的办公室。
“真他妈装逼。”
唐珵推开门进来还没说话的时候,付陈规就把一摞纸朝他身上砸了过来,“你自己看看你写的是什么垃圾?”
付陈规越老脾气越大,他已经习惯了,慢慢蹲下把地上的纸捡了起来,是他给柏瑞公司打的广告。
“哪里有问题吗,老师?”
付陈规看他的样子,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五十多岁的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更加具有威严。
唐珵的报道没什么问题,中肯周到,既不阿谀奉承也不针砭时弊,就是没用。
“你见柏瑞的人了?”
唐珵把纸整齐地放在了付陈规面前,“嗯,那边有我老同学在。”
“唐珵,你跟我的时候我有没有和你说过,选择做深度报道就不许接这种软广告。”
的确是说过,付陈规当时跟他说,这种软广告实际上就是模糊观众认识,消费媒体的公信力。但别说软广告,他这些年更过火的也不是没做过,有比这更值得让付陈规发火的,但他偏偏选了这么个不轻不重的事。
“老师,这事得到上面的审批了,钱也不是进我自己的腰包。”
“钱是没进你的腰包,但你不是为了巴结刘思方?”
唐珵低了低头,没说话。
“你有没有调查过柏瑞这几年吃了几门官司,疫苗出过几次事?”
唐珵抬头,“制药公司一年有几门官司缠身是正常的,至于疫苗在临床上有些副作用也是难免的,我有分寸。”
付陈规不是一次想让唐珵滚出长新报,也不知道多少人说过唐珵根本就不像自己带出来的人,可他没狠下心来真赶唐珵走。
唐珵这人年轻有能力,文章有力度,报道有温度,人际关系广泛不是空有志气的人。
他也以为唐珵未来就是他的接班人。
可惜唐珵这人,功利心太重。
付陈规怕的是这一走,唐珵早晚有一天会被埋在功名利禄的世界中,失去做记者的良心。
“我带你几年了?”
唐珵愣了愣。
他当年在北京读研期间,就是慕付陈规的名来的长新报,因为付陈规当年阴婚产业链的报道毅然选择成为了一名调查记者,算起来,中国仅剩的调查记者已经不多了,连付陈规也准备要辞职了。
互联网近些年越来越发达,纸媒败落,关于付陈规的传奇色彩越抹越淡,他近些年的报道也越来越犀利,传媒管制严苛,很多几个月拼下来的报道发表不了,前些年在报社的楼下遭人报复被人砍了一刀。
这一刀算是扯下了中国调查记者这些年处境堪忧的遮羞布。
调查记者这些年越来越少,有的锒铛入狱,有的被打击报复,付陈规有妻有家,已经豁不出去了。
理想撑不起信念,他只能选择退出这个行业。
他嘴上不肯承认只说是年纪到了,已经没有跑新闻的体力了,就是说不出理想已死这句话。
唐珵慢慢开口,“八年了。”
“都八年了?”付陈规笑了笑,“也不知道当年怎么挑中的你。”
他读研的时候就进了长新报一直跟着付陈规,那时候是付陈规事业最得意的时候,从近百个实习生里挑中了他。
那时付陈规问他为什么当记者,他漂亮话没多说,只是说,我不为钱。
付陈规当时就说,我看你这话能撑几年。
连两年都没撑过。
付陈规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灰色收入。
当年甚至还有官员来给他送钱他都没接受过。
坐到付陈规这个位置要真想赚钱,挣套别墅也是有的。
他没付陈规的这份清高,该收的不该收的多多少少也都收过一些,刚入行的时候他还理想至上,跑活动的时候人家给的车马费都不敢收,同行私下骂他装逼,公关公司难做,还有当时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不足以在北京立足。
大环境如此,他要不收可能比付陈规滚蛋得更快。
唐珵抬头看着付陈规没有说话,他在付陈规面前一向话少,一是对尊师的敬重,再就是付陈规看不上他,他说多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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