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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耀光的人大概早就习惯了这位大少爷的作态，他们“识时务”地同顾明义交谈了一会儿，就自己找了地方落座，没有凑到陆氏这边找不自在。
竞标还没正式开始，会场里的人都在小声的交谈着。
“呦，这不是陆少吗？好久不见！原来陆氏也打算竞争这个项目啊？”一道惹人烦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冒了出来。
陆铭不悦地看了过去：“史家不也参加了？”
余渔也随着Alpha的目光看向声音的源头。
说话的，是曾在聚会上见过的史家大少，史东阳。
“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和即将参选的陆伯父可不一样。”史东阳话里有话。
“陆氏早晚会被交到陆铭手里。”顾明义同耀光的人客套完，刚好来到陆铭身边。
“顾总！”顾明义毕竟年纪地位在那摆着，史东阳笑着同Alpha打招呼，装模作样地低了低头，算是道歉：“没看到您也来了。小辈眼拙。”
史东阳这样的态度，顾明义也不好再计较，点了点头，坐到了陆铭后面的一排。
史东阳抬起头，目光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陆铭身上。
Alpha的目光别有意味地扫过陆铭身边的余渔，哥俩好似的，向陆铭贴近，低声道：“还带着呢？陆少倒是意外的长情……”
陆铭皱眉，厌恶地躲开：“竞标就竞标，各凭本事的买卖。少说废话。”
史东阳哈哈一笑：“确实，陆少说的对。各凭本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的话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陆铭不屑，懒得搭理这人。
余渔的心里却有些不适：史东阳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Alpha嚣张得厉害，胸有成竹似的……
大概拖到了快两点，竞标终于正式开始了。
有资格参与竞标的公司其实不多，包括陆氏、史家在内，一共五家。
第一家上台演示标书的，是史家。
而，也是直到这时，余渔才明白了史东阳刚刚那句话的含义——
史家上交的标书内容竟然和陆氏的，一模一样。
第105章
“除了他还能是谁？！”陆伟涛的吼声在办公室里回荡，震耳欲聋：“除了你们俩还有谁能拿到东西？陆铭！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让你自己、一个人、把东西藏好！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陆铭挡在余渔身前，却一声不吭，干挨着骂，不还嘴。
下午的竞标会场上，史家拿出了和陆氏一模一样的标书，但事情的糟糕程度却还远不止于此，等到陆氏上台展示时，他们发现：从主办方那里取回的U盘里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主办方的内部人员出了问题，那问题就一定是出在陆氏自己身上。
真正的标书是陆铭负责保管的，这件事的责任在他。
在场的陆氏员工几乎全都傻了眼。
顾明义最快对眼前的情况做出了反应：Alpha先是对史家标书的内容提出了质疑，然后又报了警。
竞标被迫中断，没人中标。
但经由史家的演讲展示，项目组一个月以来的心血被完全公之于众，他们的计划、设计、报价底线也全部泄露。
来不及了——即使陆氏能够查到标书泄露的原因，对于拿下这个项目来说，也已经来不及了。
另外几家公司现在肯定都在根据他们被公开的标书，重新调整自己的计划，等待竞标再开。
而他们若想要中标，就只能在二竞中继续缩减预期收益，进行价格战……就算他们最终还是艰难地中标，陆氏的损失也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了。
更别说，对陆伟涛来说，一个项目而已，并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他的目标是周家的提携。
可原本胸有成竹，十拿九稳的标现在却变成了“未知”，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周家对他已经有了不满……
这才是最要命的情况。
“陆铭，你给我让开，让他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和姓史的串通，盗取标书的！说不出来，就让邓队把他带回警局问！”陆铭对余渔默不作声的维护让陆伟涛越发生气，随手抓了桌子上的文件夹就冲站在门口的两人扔了过去。
陆铭皱眉，抬手挡掉飞来的塑料本，终于也按不住本性，流里流气地怼了陆伟涛两句：“警.察下午在会场的时候就已经做过笔录了。就算真是他，人家又没传唤呢，你急个什么劲儿。”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为了个男O，什么都不要了是吧？！你当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是怎么死的？！”陆伟涛气急，大力地喘息着，一拍桌子，大步从办公桌后走出，看模样像是打算亲自动手抓人，扭送公安局。
“法治社会，你还打算动私刑？”陆铭踹了一脚茶几，拦住陆伟涛的前路，差点将人绊倒。趁着对方一时没法应过来，发愣的功夫，Alpha将余渔一把推出门外：“出去，这用不着你了。”
“陆铭！”余渔担心地抓住男人的袖子。
“没事，老东西打不过我。你回公寓等我。”Alpha一脸无所谓地掰余渔的指尖，让他离开。
余渔不肯松手，但他那点力气根本拗不过陆铭。
男人挥开他的手就要关门……
就像陆伟涛说的那样，知道真正的标书在哪的只有陆铭和自己。
最大的嫌疑人自然也是他。
可，真的不是他！
余渔忽然想起顾明义曾对他说过的话：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人啊，不论在生活中还是职场上，不能总是退让。
Alpha在替他争取属于他的清白。
余渔没办法阻止陆铭的动作，他只能对男人说：“陆铭，真的不是我。”
“废话。”Alpha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抬手掐了掐Omega的鼻尖，扔给他俩个字。
“陆铭！你真是被我宠坏了你！你还敢、”
陆伟涛的暴怒被Alpha关进了门内。办公室的隔音做的很好，余渔什么动静都听不见了。
陆铭让余渔回公寓，余渔却没有离开，守在办公室门外。
时间一分一秒艰难地流逝，里面的两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余渔越来越焦急，越来越害怕，他担心那两人会大打出手，他担心陆铭会出事——Alpha嘴上说着陆伟涛打不过自己，实际上，他却从来没同父亲真的动过手。
有谁能来帮帮忙，有谁能来制止他们……Omega突然想起一个人。
顾明义总有办法安抚下这对父子。
顾老师现在应该还在公司。可能在项目组——余渔想着，动了起来，小跑着从应急通道下楼，找人。
无头苍蝇一般在项目组里找了一圈，余渔没有看到顾明义的身影。沮丧的员工们也都说，从回来后，就再没见过顾总。
Omega失落地往回走着：难道顾老师……
“咳咳！咳咳！”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内，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引起了余渔的注意。
“顾老师？”
余渔推开洗手间的门。
“余渔？”里面的人确实是顾明义。
Alpha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或许是因为剧烈的呛咳，他干净的西服衬衣被水打湿。
余渔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动到洗手台上：顾明义的钱夹摊开在台面上，上面叠放着一板还没吃完的不知名药片，药片的下方，则压着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沾着水渍，应该是从钱包里抽出来的。
Omega在扫过照片内容时愣住了。
这张照片他见过，是高中时期，他曾在顾明义办公室桌子上见到过的那张——年轻漂亮的女子穿着柔软温暖的居家服，怀里抱着个正在睡觉的小婴儿。
温暖的阳光打在这对母子的身上，显得格外温馨。
余渔突然明白了，他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在看到陆铭母亲的旧照后觉得眼熟。因为他早就见过了，顾明义当年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是他的姐姐和外甥。
是了，陆伟涛好像也说过，顾明义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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