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爸爸要做手术……我实在没辙才问他们借钱的……”十一月末,夜晚温度很低,一对苦命的小情侣绝望地坐在酒吧门前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筹莫展之际,杜伟亮撺掇他:“六十万而已。找你的大明星帮帮忙啊,他们来钱快,这点数目塞牙缝都不够吧。再不然……把你老家的服装店转出去不就能解燃眉之急了,剩的钱你们小两口在这边做点小生意,过几年赚了钱把你妈也接过来,多好。”
邹一澔愣了,模模糊糊想起自己酒后曾经在他们这群小流氓面前吹过不少牛,说自己家在海汐有家服装店,但他不想靠家里。还说自己发小是大明星,真有事肯定能罩他。
可事实上他妈那个俩人挤进去都勉强的地下城内衣摊子,连货带店能不能卖个二十万都不好说……何况现在是六十万,总不能把老家房子都卖了吧,那他那个苦了一辈子的老妈住哪里?
情急之下,他只能利用月时宁。
他清楚戴欢欢的车牌号,知道月时宁公司和住所的地址,可超模的工作行程不定,出国也是家常便饭,他十次至少有九次无功而返,就在他撑不住每天都在滚动的高额利息,准备回家卖店卖房的时候,他居然撞上了有人单独出入月时宁的住处。
“当然想了,每天都想。嗯,衣服帮你手术的差不多了……”砰的一声,大门紧闭,邹一澔听不到后面的话了,但这两句已经足够。他记起这人叫简翛来着。
月时宁的性情他太清楚,自己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留宿什么人,遑论将钥匙交给别人,他依稀记得上一次跟简翛照面,这人穿的还是月时宁的贴身衣物……
所以,超模太忙他跟不到,跟这个人也是一样的吧……只要能拍到切实的证据,还愁还不上钱么?于是他拉下脸,跪在地上求酒吧大哥能替他先还上高利贷,停止每天都在滚动的高额利息,而后以自己的名字签下了65万欠条,购入摄像头,学起了狗仔,其间还经历了月时宁搬家,甚至还机缘巧合发现了简翛的真实身份。
同性恋的新闻若是曝光,那月时宁在国内的路几乎就走不通了,他是公司的摇钱树,他们自然不会舍弃他。何况,那些狗仔爆料流量明星,动辄就是八位数的公关费,他只要月时宁一百万,也不算太贪心。
可月时宁向来谨慎,他一等四五个月,也没能拿到铁证,手里只有些擦边的尺度。酒吧那边催得紧,他实在等不起了,便挑了几张最暧昧的截图发了出去。
寄完邮件,他叼着烟走出网吧,又想起杜伟亮那番话,单身时候没想过,现在想成家了,是不是真的该做些正儿八经的生意?
少东家跟代言人搞在一起也算是一桩丑闻了吧?Jane不会坐视不理吧?何况他也不贪心,两百万,对资本家来说塞牙缝都不够,却足够他在市区加盟个便利店,再付个郊区小房子的首付,这样他和丽丽的事应该就算定下来了吧,丽丽也不用再去酒吧那么乱的地方兼职,安安心心做他的小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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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盘打得响,谁知钱到了帐还没捂热,人便落了网。说他涉嫌敲诈勒索,非法入侵住宅以及侵犯他人隐私,数额巨大,需要配合调查。
“那些狗仔就是这么干的!而且我上网查了,在公共场合安装摄像头不违法!而且……而且我可以举报那些放现金贷的!他们拿年轻小姑娘的裸照做把柄!我女朋友就是!我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还有证据!这算不算将功折罪?”
警察对于法盲司空见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那你知道,你女朋友刘丽丽跟他们是一伙的么?”
“……啊?”
“还蒙着呢?杜伟亮,刘丽丽,还有现金贷,全都是一伙的,那个酒吧就是这个诈骗团伙洗钱的地方。人家安排了个杀猪盘给你,原本就是想骗你点钱,你倒好,搞诈骗,主动把自己给送进来了……”
“你不会还同情他吧?”见他始终不说话,颜君提醒他,“虽说他也被骗了,但说到底是咎由自取。这事可是闻总亲自托关系督办的,所以才这么快……你可千万别……”
“没有。”月时宁摇摇头,“我只想知道他会怎么判。”原先对邹一澔那一点有限的恻隐之心,早在简翛受到牵连时消失殆尽。
“且审,一时半会也判不了,这事你也别操心了。东西收拾好了吧?这次只走特约也有十一场,还要拍新广告。听欢欢说你中途打算回来一趟,真是……年轻能折腾。”颜君拍拍他肩膀,“好好休息,别耽误工作,也别累垮了身体。”
“嗯。”
作者有话说:
之后不会再看评论区了,身体不允许~对于文,喜欢不喜欢都很正常,个人口味和观点不同而已,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同样的事在我们面前,我们就是会做不同的选择,没有对错之分。
后面还会一个虐点,但一样会被克服,受不了的87开始囤,囤到94再一口气看完。或者看不下去,不喜欢弃了也行,看文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第85章 第三个愿望
6月16日,月时宁结束了他在米兰时装周的最后一场秀,连夜乘红眼航班回国,从机场回家路上又马不停蹄去取走前就预定好的生日蛋糕,到家已是17日午后。
进门时撞上在玄关换鞋的简翛,手里还拎着一只长条形纸袋。
“去哪里了?”月时宁小心翼翼护住蛋糕盒,气喘吁吁擦了把汗。
“医院,还回了一趟家。”简翛打开袋子,取出一瓶印有两只公鸡的干白,“我妈听说你要提前跟我庆祝生日,让司机带我回去取了这个。”
“Do……Domaine Leflaive……”他磕磕巴巴读,也不知发音正不正确,总之是法语,那就是出自法国的酒庄。
“08年的干白,据说一瓶难求。”简翛伸手就要撕标签。
月时宁赶忙护住瓶口:“你要干嘛!”
“喝啊……”
“不准喝。”他抱着酒不给,“后天就要做手术了,酒精最伤肝了!等你完全恢复之后才准喝酒。”
简翛无奈一笑:“那行,你先帮我放好。”
月时宁将酒暂时卧放进二楼避光的衣帽间抽屉,单独将这个房间的空调温度调低至15,又立刻下单了一只小型酒柜。不用查也知道,闻羽棠的收藏一定价格不菲……具简翛描述,他们家其中一间别墅的地下车库改成了酒窖,面积跟篮球场差不多大,密密麻麻的特级庄园酒,对闻羽棠来说是收藏,也是投资,年份好的老酒升值幅度令人咋舌,闻羽棠多年前便尝过甜头,虽然跟主业不能相提并论,但对她来讲也是一种生活趣味。
当然,她不乏别的兴趣,都与赚钱有关,珠宝,艺术品,倒腾一番也都是动辄赚个百万千万上下的。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月时宁腹诽。
“意面烤好了。”简翛蹲在烤箱前喊他。
“来了!你先不要吃!还没做完!”他三步并两步跳下楼,从储物间翻出个里三层外三层保存的纸包。
简翛对食物向来不挑剔,只之前在澳洲那个居酒屋多吃了些,且没有放过每一个加松露的机会,于是月时宁在启程欧洲前就托颜君帮他买了最好的黑松露。
意面烤盘上,他将一整颗松露刨片,累出一座小山。先前只用鸡腿菇练过手,松露的手感还是有区别,第一次刨片不太均匀。好在香气浓郁,吸引走了食客的注意力。
简翛眨眨眼:“有点太多了吧……”
“有营养。你要多补充蛋白质。”月时宁收起刨刀,又变魔术似的翻出一只五角星仙女棒点燃最上面的尖角,插到蛋糕的十二点钟位置。
火星四溅,即使剪短了手持部分,对于一只六寸蛋糕来说效果也夸张了。
“好像彗星要撞地球。”简翛一边拍照一边笑。
月时宁皱眉,听着一点都不吉利:“别胡说。快点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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