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榆听着这句话反应了一会,感觉信息量有点大,祁淮的意思是昨晚自己缠着他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没关的落地灯,还有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被子。
记忆零零散散地涌上来,白应榆的脸连同脖子都红了个透,他隐约记起祁淮抱他,问他要不要一起睡,最后他好像真点头了……
刚才祁淮的样子好像很生气,白应榆不想让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关系又都前功尽弃。
他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看到祁淮睡着的脸也只好作罢。
最后也只是关掉了落地灯,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祁淮的卧室。
或许是高中就开始寄人篱下,白应榆失去了自己的港湾,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多讨好别人一点就会好过。
像现在,白应榆做上早饭后,又蹲在洗手间帮着祁淮刷球鞋。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做饭的时候开始,白应榆就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头也有点晕。
祁淮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居高临下漠然看着他:“你这是在干什么?”
白应榆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讪讪站了起来,手还是湿的。
“我让你洗了吗?别做多余的事。”祁淮睡得不好,看到白应榆被水泡的浮肿的样子,心里烦躁,语气也有些重。
白应榆闻言脸色都白了几分,他无措地站在那里,眼里总是湿漉漉的看着祁淮,等待着一个答案。
他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明明一开始是祁淮让他负责这些的。
“我、我错了。”白应榆缩在角落,认错道。
“以后家务不用你做,我会找阿姨来。”祁淮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语气缓和了一些。
白应榆见祁淮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他侧身从祁淮身边经过的时候,突然间感觉一阵头重脚轻,眼前黑了一瞬。
听到身后的声音,祁淮回头看了一眼,白应榆身体摇摇欲坠,正往地上倒去。
来不及反应,他回手便握住了白应榆的手臂,直接带到了怀里,这才发现白应榆的体温有些烫人。
好像昨晚就有点热,但他没有当回事,眼下温度更高了。
“谢谢祁、祁哥,我、我马上出去。”白应榆清醒几分,有些拘谨地道了谢,畏缩地看了祁淮一眼,将手臂从祁淮的手里抽了出去。
白应榆扶着墙,踉踉跄跄往卫生间外面走。
祁淮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神色复杂,沉着脸快步走到白应榆身后,直接拉着对方的手,去了自己的卧室。
“你发烧了,去躺着。”祁淮冷硬地命令道。
白应榆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祁淮按在床上了,他看着祁淮给他掖被角更加不安了。
“我吃、吃个药就好了,粥、粥要糊了。”白应榆抓着被子,用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祁淮。
“自己都什么样了还想着粥!”祁淮实在气不过,吼了一句。
白应榆缩了缩脖子,“是你喜欢的菌菇粥……”
再多的脾气在听到白应榆这句话也都烟消云散了,祁淮扶额叹了一口气,“我会去关火,你把衣服脱了,一会给你擦酒精。”
祁淮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留下白应榆自己在床上消化祁淮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
第20章 小结巴发烧了
白应榆知道擦酒精会降温,小时候发烧的时候,妈妈给他擦过,可那种感觉他已经忘了。
眼下虽然害羞,白应榆还是乖乖脱了自己的t恤。
光溜溜只剩内裤缩在被子里,他看着门口的方向,等待祁淮时,内心还是有点忐忑紧张。
躺下后,疲惫感也紧随而来,开门声响起,白应榆掀起眼皮,直直盯着对方。
祁淮手里拿着药箱和水杯,托着椅子坐在床边:“让你来做小保姆,还得我伺候你是不是?”
白应榆自然无话可说,他歉意地看了祁淮一眼,刚要道歉,头上就搭上来一个湿毛巾。
被子就被掀开了一角,白应榆的半个胸口都露在外面,祁淮将手臂穿过他的颈后,白应榆身体僵硬,手也不敢搭在祁淮的肩上。
“手搭上来,你是木头做的?”祁淮将湿毛巾擦拭在白应榆的颈动脉上,对方微微颤抖。
闻言,白应榆才抓住了祁淮的手臂,却也是轻轻搭着。
祁淮却觉得不方便,一只手用力直接将人半抱在怀里。
“昨晚你不是抱得挺爽的吗?现在矫情什么。”祁淮嗓音低沉,说像是冬日碎雪。
白应榆靠近祁淮那一面的耳朵染上酡红色,他百口莫辩,昨晚的事他确实理亏,眼下也不再矫情了,只好勾住了祁淮的脖子。
祁淮身上的温度比他低,抱上去还有点舒服,就是身上到处都太硬了,跟石头一样。
湿毛巾擦过白应榆的腋窝,白应榆没忍住哼唧了一声。
祁淮手上动作一顿,看似没有受到一点的影响,专心给白应榆擦拭腋窝和臂弯。
“我不是让你都脱了吗?”祁淮提了提白应榆纯白色的内裤裤腰,开口道。
“可、可是……”白应榆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祁淮将他那层布料脱了一半到腿弯,毛巾擦过他的腹股沟。
祁淮的手背轻轻擦过柔软又沉甸甸的圆球,白应榆下意识更加抱紧了祁淮的脖子。
这里也需要擦酒精吗?白应榆被提上内裤后,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行了,把药吃了,睡觉。”祁淮道。
白应榆重新回到被子里,撑起半个身体,听话地把药吃了,躺下后又道:“谢谢。”
祁淮没有多做停留,把湿毛巾拿着就离开了。
周日的阳光落进房间里,白应榆盯着光束里舞动的尘埃,不停地旋转,消弭在光中。
他的眼皮也因为吃了药变得沉重起来。
虽然睡着了,但是每一次祁淮进来给他换毛巾的时候他都有记忆,和之前他对祁淮心里的印象又有些不同了。
白应榆没想过,祁淮的手原来也可以这样的温柔。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白应榆是被客厅里祁淮的骂声吵醒的,他睁开眼反应了一会,听出来祁淮是在打游戏后自己起身坐起来,将床头的水都喝光了。
身体已经轻松了不少,除了一天没吃东西,肚子还空荡荡的。
趿拉上拖鞋出去的时候,祁淮的一局游戏还没结束,白应榆想着不打扰祁淮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沙发上的祁淮却开口道:“饿了?”
“嗯,我、我自己随便热、热一点粥,你……”
“过来。”祁淮直接打断了白应榆断断续续的话。
白应榆只好闭上嘴,乖顺地走到祁淮的面前。
祁淮稍一抬手就碰到了白应榆的额头,温度和上午的时候相比已经退了很多了,但还是有些烧。
“多穿点,带你出去吃。”祁淮看着手机上‘胜利’的字眼,退出游戏给周亦生发了一个出来吃饭的消息。
白应榆想着这一天祁淮肯定也是没吃什么,虽然身体还有些乏力,但还是穿上了外套戴了帽子等祁淮。
客厅阳台上摆着几双鞋子,是白应榆白天没刷完的,如今已经都刷好了,整齐地摆在那里。
想起祁淮白天在卫生间对他说的话,白应榆捏紧了袖口里的手指,有些泛白。
已经过了初春,天气不算冷了。
街上很少有人还像白应榆这样戴着帽子,他眼睛因为发烧而胀痛,走起路来也有些慢,祁淮给他落下了一段挺远的距离。
路过一个水果摊的时候,白应榆看到了上面摆着的蓝莓,想起上次买回去的蓝莓都被祁淮吃光了,停下脚步,打算再买一点回去。
“老板,蓝、蓝莓怎么、怎么卖呀?”白应榆开口道。
“35一盒,快收摊了,剩下两盒你都拿的话给60就行。”
小猪存钱罐里的钱这几天买菜花的差不多了,白应榆现在掏的是自己的钱,祁淮也照顾了他一天,还带他出来吃饭,是要好好谢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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