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榆明显被祁淮的态度吓到了,他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对方,小心翼翼回道:“我不是实习生,我、我来找祁哥的。”
祁淮那双眼深邃盯着白应榆看,白应榆摔了一跤,现在不仅脑袋疼,屁股也疼。
在这沉默的数秒里,他眼泪实在忍不住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水渍。
祁淮咬着后槽牙,身侧的拳头紧握,他该多狠心才能抛下白应榆在这里哭,面上还沉着脸便蹲下去了。
“让不让碰?”祁淮问。
白应榆湿着眼抬头看祁淮,张了张嘴,因为周围一圈人就没好意思说话,就在祁淮就要起身时,他下意识抓住了祁淮的袖口。
祁淮顿住,视线落在自己袖口上那攥紧到泛白的手指,听到了一声如微风般轻的声音。
“让的。”
祁淮心口重重一跳,蹙眉看向白应榆,喉结滚动,他轻嗤一声,好像在自嘲,俯身将白应榆单手抱起,托在怀里。
被抱起来的白应榆有些慌,他下意识抱紧祁淮的脖子,视线所及都是祁淮的同事,一个个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白应榆整个人往祁淮肩窝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祁哥,我、我自己走就好。”
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下一秒就被祁淮放下来了,他头还晕着,下意识抓着祁淮的手臂。
“要走的话,我让助理送你去医院。”祁淮疏离道。
白应榆忽地就委屈起来,他红着眼不舍地松开祁淮,泪眼朦胧:“祁哥,我能预约你明天的时间吗。”
一时间他忘了要说清自己出事的真正原因,看到祁淮这样冰冷的样子,白应榆彻底乱了脚步。
“……”祁淮沉默注视着他。
白应榆偏偏这个时候嘴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踮脚凑到祁淮的面前,在他嘴上轻轻撞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祁淮眼底闪过一瞬的茫然,在垂眸对视时,祁淮终于忍不住了。
“白应榆,我在你这里从来没赢过。”祁淮声音恶狠狠说了一句,牵起白应榆的手用力一扯,快步往电梯走,留下一群人在风中凌乱。
第135章 撒娇小羊嘤嘤嘤
被祁淮拉着上了电梯,白应榆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掌,反手也握住了祁淮的。
站在前面的祁淮回头看了他一眼,白应榆心里怦然,却急促地跳动起来,这眼神实在太危险,就像是野兽在捕猎时的锋利。
白应榆以为自己在别人面前亲了祁淮,他生气了。胆战心惊等着电梯停下时,祁淮拉着他走出电梯的时候,经过了一条很长的员工办公区。
他本就刚从医院里出来,体力更不必说,这几百米的路祁淮被拽着走得气喘吁吁,后背全被汗水湿透了。
“祁哥,慢一点呀……我坚持不住了……”白应榆一边努力小跑跟上祁淮,一面用极软的哭腔撒娇。
速度倒是慢了,只不过下一秒走廊里其中一间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还不等看清眼前的变化,他便被一把贯进办公室里。
“砰!”
办公室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他的肩胛骨撞上门面,后脑勺落进一片温热的保护中。
下一秒,下巴便被扣住了,他被迫仰起头,那炙热凶猛的吻便落了下来。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样,祁淮吻得太狠,上嘴唇渐渐发麻,他呜咽着要推开祁淮,手抵在祁淮的肌肉上跟螳螂挡车没什么区别。
祁淮纹丝未动,甚至托着他的屁股,直接将人抱起抵在门板上猛亲。
白应榆被吻得缺氧,眼泪止不住往下淌,触及那面颊上的湿润,祁淮才终于舍得停下来。
“后悔了?”祁淮嗓音沙哑,动作带着几分粗鲁卡着白应榆的下巴,力度却掌握得刚好。
他眉头蹙着,细致地看过整张脸每一寸,想起林原欺骗的话就胆战心惊,怕自己的吻又害白应榆难受,可他又好受到哪去,“白应榆,是你来招惹我的。”
泪眼朦胧的白应榆自然知道祁淮的意思,他赶忙摇了摇头,赶忙先把两人的误会说了:“我住院是因为车祸,不是轻生。”
对面的祁淮明显表情僵住了,白应榆见状继续道:“我没想到你喝醉了会不记得我们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什么都和你说了。”
提到那天晚上,祁淮在这段时间也陆陆续续想起一些片段,他脸色瞬间有些难看,故意语言刻薄:
“和我说了什么,说这是你施舍我你的一份可怜我的爱,让我插足你和林原之间吗?”
白应榆没想到祁淮会这样说,他震惊抬头看向祁淮,又是委屈又是落寞,可自己种下的果子也只有自己知道个中滋味。
“我和林原没在一起,都是气你才那样说的。……”
白应榆垂眸,睫毛颤动,关于那天夜里和祁淮说的做的,他一个细节也没落下,又站着给祁淮说了一遍。
几次偷看,白应榆却再也没见到祁淮脸上紧皱眉头以外的表情,明明那天晚上祁淮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从伦敦到黎市这么颠簸的路途,白应榆头上的伤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偏偏看祁淮的样子,好像并不在乎似的。
“祁哥,你别凶了,我害怕……头好疼。”白应榆往前蹭了蹭,发梢擦过祁淮脖颈。
那些被白应榆骗得痛彻心扉的日子还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白应榆站在林原身边对他说那些狠话,心还是会疼。
从伦敦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大病一场,发烧到四十度,从医院回来就去甲方那里谈了合作。
这样昼夜不停歇像个陀螺一样不要命的工作,只是想没空去思考远在国外的白应榆,是不是醒过来了,会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此刻听到白应榆如此轻描淡写地向他解释,那冷掉的心又热了起来。
带着几分火气强压下去,想着以后会用其他方式教训回来,现在白应榆刚出院,不能欺负。
“出院多久回来的。”祁淮似有若无叹了一口气,他何必和白应榆这么计较,领着人坐在沙发上。
“屁股也疼……”白应榆坐下后,没敢回答祁淮的问题,转移了话题。
不过也是真的,做了一下午冷板凳,又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摔了个屁墩儿,能不疼吗。
祁淮终于绷不住脸了,他没忍住轻嗤一声,朝白应榆伸出手,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
白应榆嗅着那乌木的香气,还有些放不开,他红着耳朵道:“林原说你来给我输完血就走了,都没休息,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事呀?”
在祁淮的视角里,白应榆那两个突然红起来的耳朵,像是煮熟的虾,他没忍住抬手捏住其中一个,揉弄起来。
怀里的人嘤咛一声,抓住他衣襟的手渐渐收紧,喘息都重了几分。见此,祁淮嘴角才勾起淡笑,“你现在亲眼看到我了,你认为呢?”
耳朵是白应榆敏感部位,此刻被这样玩弄,哪有心思管祁淮的问题,安静下来只知道往祁淮的怀里躲。
白应榆脑袋昏昏沉沉,没有回答,在祁淮怀里乱蹭的时候,脑袋上假发不知何时掉了下去,那被剃光了像猕猴桃一样的脑袋露了出来。
连同后脑勺的伤疤,没有了纱布,缝线看上去如此狰狞。
祁淮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将白应榆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白应榆,你哪天出院的?”
“……丑,别看。”白应榆默默捂住了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是不是提前从医院跑出来的,学校那面打招呼了吗?”
祁淮心疼地看着白应榆后脑勺的伤,想抬手触碰,又舍不得似的停在了半空。
白应榆不明白祁淮怎么这么凶了,心里怕他变成和三年前一样,仰头看向他,眼角还有湿漉漉的泪痕。
他稍稍在祁淮面前跪起来,祁淮面无表情却护着他,怕他掉下沙发。
任由白应榆贴在他耳边,一手捂着秃了的后脑勺,“我好害怕你这样凶我,拜托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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