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对我说什么?”白应榆已经疲于应对了,他摇了摇头,想着快点解决后自己回家去。
林原站在白应榆面前,先是回眸看了一眼祁淮,眉梢轻挑,那对狭长的眼里藏着属于雄性的宣战。
“应榆,你要不要试着和我交往。”林原转头再次看向白应榆,说出这话时丝毫没有犹豫,直视着对方,也没有害羞的意思。
震惊的是剩下的两个人,白应榆瞠目怔在原地,本就混乱不堪的脑子此刻更是一锅粥。
祁淮站在一边,后槽牙咬得直响。
“什么?”白应榆难以置信又迷茫看着林原,刚才因为祁淮骗自己而愤怒的情绪此刻散去了一半。
林原看着白应榆犹豫了一瞬,这时余光里看到祁淮那张冰冷又愠怒的脸,又继续道:
“白应榆,我这几年一直都在等你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现在我没办法再继续等下去了,我想保护你。”说着他欲伸手握住白应榆肩膀。
“你凭什么?!”祁淮也喝了酒,冲动地将林原从白应榆面前拽开。
冲动还不过三秒,祁淮就恍然自己犯了错似的,松开了抓住林原的手,眼里湿漉漉,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看向白应榆。
“这句话你没有资格问我。”林原并不惧怕,甚至推了推祁淮的肩膀。
气氛瞬间焦灼,对峙之下没有人想退让。
白应榆看着面前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尤其是祁淮,比林原高半个头,一身结实的肌肉,白衬衫下都能看出轮廓。
“够了。”白应榆走过去,站在两人之间,视线徘徊,“林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找不到你,也打不通电话,是马骏告诉你来这里了。”林原一脸坦然。
今晚晚上他能赶过来,多亏了马骏。
林原的告白本来想在白应榆彻底放下过去的事时在开口,可给马骏打了电话后,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便一路疾驰,赶过来冲动下告了白。
“应榆,跟我走吧。”林原朝白应榆伸出手,期待又紧张地等待着。
白应榆的视线随之落在林原的手掌上。不得不承认,对于刚才林原的表白,他感觉自己的心更加混乱了,却也清楚自己对林原除了友情,是一点多余的情感都没有的。
“我今晚想自己待一会,我自己打车回去。”白应榆拒绝了林原,一脸疲色往中餐馆的门外走。
“榆榆,我……”
“祁淮,别跟我搭话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继续认识了,设计的事也算了吧。”白应榆说话时眼眸黯淡,举手投足间尽是抗拒。
祁淮停住脚步,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都在往心中汇聚,五脏都在绞痛。
看着白应榆走进雨里,他没有去拦,就像林原说的,他没有资格。
这一刻,大雨无声地落进了祁淮的心里,淹没了他所有情绪。
白应榆出门,不顾身后的林原的跟随,在路边拦下车扬长而去……
悲伤的情绪更多一点,白应榆缩在taxi的后座,抬手掩面,在这场雨里发出了小兽般的呜咽。
“先生,后面那辆车是你朋友的吗?”司机用着一口带着方言的英式英语开口道。
白应榆这才掀起眼皮去看后视镜,确实有一辆跟在后面,不过夜色太暗,他看不清具体的车牌和车身。
“不是,您开快点吧。”白应榆以为是林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复杂的心情还是让他不想面对林原。
他不敢相信林原会喜欢上他。毕竟在黎山大学那个时候,宿舍里最欺负自己的就是林原。
自从知道自己进出gay吧打工,厌恶至极那个表情,白应榆现在都还记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以朋友来相处的。
不知不觉到了公寓楼下,沉霭的天空还下着大雨,白应榆抬手将小云朵的挎包顶在头顶,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即使这样,到了自己家门口,白应榆还是淋了个半湿。
迅速脱了外套,云朵包吸饱了水分,沉甸甸的,白应榆刚拉开拉链,里面不是别的,正是那条祁淮今天要送他的小羊围巾。
“什么时候塞的……”
“白应榆,你可算回来了!哎……你怎么淋雨了,你自己回来的吗?”马骏走过去,坐在了白应榆旁边,看到对方手里的围巾,“林原送的?”
“是你告诉林原我在哪家餐馆的吗?”白应榆躲过马骏的手,将围巾攥在手里,表情有些严肃。
马骏并不知道祁淮和白应榆的关系,也不知道自己顺口的一句话会带来今天这样的闹剧。
“是啊,他打电话问我你在不在家,我就把你去哪告诉他了……出什么事了吗?”马骏低眉顺眼地看着白应榆的脸色。
白应榆握着手里的小羊围巾,半晌没有说话,在马骏又问了他一次的时候,他忽地落下泪来,吓得马骏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吓得手忙脚乱。
“我没事,去睡了。”白应榆起身,窗外雨停了。
走进卧室里才发现窗没关,风吹动窗帘,白应榆走过去要关窗,看到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车,和几个小时前来接他的那辆一模一样。
可此刻他心中已再无波澜,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站在车前那人,在如此萧瑟的天气里只穿着一件白衬衣,任由风吹起凌乱的发丝,白应榆无端地感觉到由那人身边散发出来的孤独。
握住窗把的手收紧,在对方抬头之际,白应榆关上了窗,他说着再也不会因为祁淮掉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莫名其妙。
关上灯,白应榆无视床头手机的枕头,抱紧自己怀里的小羊,闭上眼是祁淮红着眼眶对自己说,听他解释。
都是假的,不要信。白应榆如此暗示自己。
卧室的灯刚灭,打算在客厅沙发睡的马骏,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诧异地看着号码,按下了接通键。
“马骏。”手机听筒里传来呼呼风声,还有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
“对,你是哪位?”
“Chad。”祁淮犹豫后报了自己的英文名。
“啊!”马骏恍然,刚要再说什么,又听祁淮道:
“白应榆,睡了吗?”
“呃……睡了,chad老师您是要找应榆吗?急不急,要不我去叫他?”马骏说着要起身。
“不用!”祁淮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马骏停下脚步,手机里又只剩风声,还有祁淮的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久到他以为祁淮挂断了时,听到了对方问:“他回去后有没有哭?哭得厉害吗?”
睡着了的白应榆应该永远也猜不到,他曾以祁淮对他没有一点的了解,却也会夜里打车危险跟了他一路,也会不放心他太难过,在楼下看着那卧室的灯光,直到熄灭。
作者有话说:
快了快了,马上甜了
第108章 祁淮生病
马骏依照事实回答了问题,手机另一头又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谢谢”便挂断了。
楼下的祁淮吹了太久的冷风,和马骏挂了电话才往楼上走,身体连同手指都冻得发僵,回到家门口,祁淮下意识去看了一眼对面的门才回了自己家。
摸黑坐在客厅里,祁淮身体前倾手肘撑着膝盖,唯独亮着的是手里握着的手机,仍停留在白应榆微信聊天界面,他一连发了十多条消息,对面一条也没回应。
在安静得令人讨厌的房间里,祁淮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白应榆在中餐馆对他失望的眼神。
今天白应榆上了他的车,那一路祁淮以为会有什么不一样,结果还是被自己搞砸了。
他不该骗榆榆的……
可此刻再多的懊悔都已经来不及了,白应榆坐上自己车时,翻弄小羊围巾时怯怯神态,在他眼前消失殆尽,只剩下最后面对自己时眼里的荒芜空荡。
雨在夜里终于停下,只剩狂作的风,呼啸着吹过巴黎街道,卷起的废屑在空中盘旋,时而撞在窗上,惊醒睡梦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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