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这三天,沈行云顺便租了一套布置简单的两居室,房租不是很贵,租期一个月。
这间房子,不仅今晚会用到,下周五两个人再来录节目的时候,也可以在这里住。
沈行云把两个人的东西放到租来的房子里,然后出门采购晚餐要用到的各种食材。
菜谱是他早就想好的,都是陆停晚喜欢吃的辣菜。
辣到沈行云只是听听名字,都觉得舌头发麻的那种菜。
所以,陆停晚应该会吃得很开心。
除此之外……
买完调料和食材,陆停晚来到超市的烟酒专区,逛了一圈后,掏出手机。
他给陆停晚的经纪人打了一通电话,目的是问出陆停晚喜欢的酒种。
结果,刘能在那边哼哼哈哈半天,最后说,陆停晚喜欢现调的酒。
沈行云:“……现调?”
结论说完,刘能好像突然有了底气,声音都跟着硬气起来:“昂,对啊。要么他喜欢去酒吧喝酒呢。他之前就喜欢在吧台那儿看调酒师现场调酒,调完一杯他当场喝一杯。”
沈行云手指从酒柜上虚扫而过。
他眯了眯眼,说:“是吗?”
刘能:“是啊,我肯定不能骗你啊。”这句话说完,刘能又给他报了几个鸡尾酒的名字,说是陆停晚去酒吧常点的。
沈行云一一记下来,道谢。
挂断电话之前,他把租房的地址告诉刘能,麻烦他转告陆停晚,晚上直接去那里。
刘能在电话那段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颤抖着声线回了句:“好,我一定告诉他。”
挂断电话,沈行云对照着刘能说的名字,搜了一下这几种鸡尾酒的配料,从中选了相对简单的一个。
——希望调酒能好学一点。
沈行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从酒柜里寻找需要用到的基酒。
他甚至能想象到陆停晚看到自己调酒的时候的目光。
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专注柔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会含着惊讶和欣喜,像摇着尾巴的可爱小狗。
晚上五点,准备工作基本完成。
沈行云站在餐桌后面,面前摆了一排高脚杯,最中间的那杯盛着调配完成的鸡尾酒。
爱尔兰威士忌配上咖啡和奶油,下层是干净纯粹的浅棕色,上层是厚厚的白色奶油和泡沫,杯壁上插着半片柠檬。
看上去不像酒,倒像是一杯冰激凌咖啡。
沈行云活动了一下手指,松了口气。
比想象中的要简单不少。
他收拾好餐桌,刘能的电话刚好打进来。
陆停晚已经结束工作,正打车过来。
沈行云道过谢后挂断电话,去厨房做饭。
时间卡的刚刚好。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沈行云刚把最后一盘菜端上餐桌。
他擦了下手,目光扫过餐桌,犹豫一秒,捞过角落的白手套戴上。
房门打开。
沈行云抬眸看去,和陆停晚对上视线。
陆停晚僵在门口,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茫然,再到震惊。
他傻傻地盯着沈行云看了半天,才终于找回声音:“你……在干什么?”
沈行云笑了一下,侧身让开,请他进屋。
陆停晚机器人一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看到那桌菜之后,猛地停了下来。
沈行云还在往桌边走,直到袖子被人拽了一下。
他回头看去。
陆停晚还维持着拽他袖子的姿势,愣愣地盯着那桌饭菜。
为了营造调酒的氛围,沈行云还特意在餐桌两端摆了烛台。
烛光轻轻闪动着,把一桌菜映照得更加像是玉盘珍馐。
沈行云笑了一下,问:“喜欢吗?”
陆停晚呆呆地点点头,猛地回过神来,松开拽着他袖子的手。
“你……为什么……”
他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停晚扫了一眼沈行云,又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目光。
沈行云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一套燕尾服,穿在身上熨帖得很,从肩颈到腰臀,以及被包裹在白色丝织手套里修长纤细的手指,每一处都近乎完美,像是位矜贵的绅士。
陆停晚舔了舔嘴角,喉结上下一滚,磕磕绊绊地开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估计大多都是些毫无意义的音节。
从接到刘能的电话开始,他就在想,那个所谓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现在看来,这个惊喜,真的太大了。
穿着正装的沈行云、只有情侣才会共享的烛光晚餐……
最关键的是,这桌菜,都是沈行云亲手做的啊!
除了他,谁还能获得这样的待遇?谁还能?
他忍不住偷偷想:有没有可能,沈行云其实对他,有点那个意思?
毕竟,最起码,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简简单单地用“朋友”来解释吧?
陆停晚做了个深呼吸,好半天才稳下心神。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陆停晚有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重新看向沈行云。他悄悄捏紧手指,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沈行云笑了笑,开口解释:“上次约会让你有点不开心。”
陆停晚一愣,心里的激动莫名降下去一点。
他突然不想往下听了。
结束在开场白这里,就挺好的。
但沈行云听不到他的心声,还在继续说着:“虽然已经答应明天晚宴结束后跟你解释,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单独给你道个歉。”
他看向陆停晚,声音平和:“准备其他礼物有些来不及,所以特意做了顿饭,希望合你胃口。”
解释到此为止。
陆停晚的心整个凉了下来,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忍不住有点低落。
所以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因为要道歉。
沈行云注意到他的变化,迟疑了一下,凑近一点,问:“怎么了?不喜欢吗?”
陆停晚用力眨了下眼。
“没有啊,你特地下厨,做的还都是我喜欢的菜,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顿了一下,下意识把话说下去:“不过太麻烦了,下次不用折腾这些。要道歉随口说一句就是了。”
沈行云安安静静看了他两秒,轻轻“嗯”了一声。
陆停晚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没由来地泛起一阵酸涩。
他喉结动了动,别开视线,认真道:“我真的很喜欢,谢谢。”
沈行云笑了笑,说:“去洗个手准备吃饭吧,回来给你调酒。我问过你的经纪人,他说你喜欢现调的酒。”
陆停晚:“……嗯。”
陆停晚站在水池前,拧开水龙头。
水柱打在手背上,凉意瞬间散开。
他盯着四溅的水花,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沈行云夸白一鸣的那个瞬间。
密密麻麻的酸涩又涌了上来。
所以,他的反应是不是确实很奇怪?
以及。
他对沈行云来说,真的算是“特别”的吗?
如果那天跟他发生争执的是别的什么“朋友”,那一会儿跟沈行云面对面享用晚餐的,是不是就会变成“别人”了?
颜洛、白一鸣……或者随便哪个他特殊对待过的“朋友”。
陆停晚想了半天,越想越乱。
最后,他索性什么也不想了。
他压下那些乱糟糟的、毫无道理的情绪,关掉水龙头,用力甩了甩手。
然后回到餐桌旁坐下。
沈行云站在桌边,摆弄高脚杯。
陆停晚捏着筷子,小心翼翼打量他片刻,突然再次开口:“我真很喜欢。”
沈行云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地看过来。
陆停晚咬了咬嘴唇。
他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除了有些时候跟刘能提到沈行云,会有点难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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