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飞长吐出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干涩到发颤的声音。
他逆着刺眼的画面紧盯殷恰,压抑着就要爆发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小恰,你听话。我们可以不结婚,你也可以不和我……在一起。让我带你走好不好?嗯?”
殷恰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唇直直看着他,排斥的情绪藏不住地从眼底流露,看得顾沉飞心里刺痛了一下。
“你好好听我说,如果不是殷儒平买下你……”
声音酸涩到说不下去。
如果最终不是殷儒平,他简直不敢想。
墨西哥最大的毒枭早就抵达纽约,扬言说要买下他。他们不是没在一处谈过生意,他那里有多少别人还玩不上的东西,手上玩死了多少人,他都不是不知道。
还有殷儒平老窝的巴西人,他们恨不得将他的儿子扒了皮……
没有人怕得罪殷儒平,科伦纳赌场的规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人买下殷恰,殷恰就只属于他。
保护私人财产和买主生命安全,是科伦纳成为赌场巨头近两百年的立身石。
至于拍卖的,那只能算商品,算不得人……
“小恰,小恰你听话。”
殷恰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顾沉飞被死死按在凳子上,近乎恳求地将两只手竭力往前伸,好像伸出去就能抓住些什么,但牌桌却那么长,殷恰离他那么远……
“我求你了小恰,就这一次你听听我!回去以后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好,我……我离开你也好……或者你亲手杀了我。”
眉梢微微牵动了一下,手臂绕在周恺源脖子上,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抓紧了他。
周恺源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只是手底悄悄握着殷恰腿根,安抚地捏了一下。
“我……”
看见殷恰开口,顾沉飞眼睛亮了亮,希望燃起来一瞬,下一秒就被浇下一桶冷水。
殷恰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再没有从前的含情脉脉,更不会软软地叫自己“沉飞”。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从最初就是错的。
他喜欢错了人,追错了人。其实当初自己喝醉的时候就知道那是殷恰,只是不愿承认,直到他真的从自己手中失去。
“是我对你不好。”
肩上的手不知在何时放开了他,顾沉飞站起来,下意识想走向他,这一次却是一把枪抵上太阳穴。
“小恰……”
眼里早已没有了枪,只有面前他决心带走的人。顾沉飞不顾威胁地走上前一步,立马听见几声咔哒的上膛声,四把枪同时对准自己,脑袋边的枪口也更紧地抵了上来。
错杂的目光凝视着他,忽然柔和下来,却不是投向自己的方向。
搭在周恺源肩膀上的手圈紧了,殷恰凑上他的唇,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
“我都听周叔叔的。”
第100章 赌局
“还想带他走吗?”
周恺源捏了捏鼻梁,神色有些疲倦,看着桌上垒成山的筹码蹙了下眉头,“我的时间比你桌前那些筹码贵。”
男人翘着腿,一手揽着顾沉飞心中梦寐以求的人,仿佛已经赢得了战利品。
宽大的手掌毫无避讳地在腰间游移,周恺源捏起殷恰下巴,轻轻吻上他的唇,慵懒得像在品尝什么午后甜点一般。
“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他走,条件你开。”
淫靡的水声在口腔中交换,如同尖刀在剜他的心。顾沉飞看不下去地扭过头,腿上已然被抓出深红的指印。
周恺源不急着回答,恍若无人地挑逗怀里的人。
内裤早湿透了,黏黏糊糊地紧贴在肉缝,强势的舌头卷着殷恰的舌推送,时不时重重吮吸一口,非要弄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才肯罢休。
“唔……Kev……”
殷恰轻推着周恺源肩膀,难耐坐地在腿上蹭了一下,才被勉强放过两片被嘬到红肿的唇瓣。
水淋淋的唇在暗红的灯光下更显得诱人,周恺源含笑地看着他,终于又忍不住地压着后脑勺吻了上去,含吮半天才肯放开他,在腿根轻轻捏了一下。
“晚上乖乖等我。”
顾沉飞直勾勾盯着面前两个人,冰冷的脸色青到发灰,“不会有晚上的。”
周恺源好笑地看了顾沉飞一眼,目光落在桌面的扑克上。
“想发牌吗?”
他挑起殷恰下巴,拇指在湿润的唇瓣上摩挲,把水迹抹出嘴角。
“嗯?”
“Dealer”的玻璃按钮在他手中,周恺源拿在指间转了一下,将一沓扑克塞进殷恰手里。
“那里好远……”
殷恰有些犹豫地说,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被周恺源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又亲又弄的,已经羞到恨不得埋头。被周恺源这么抱着,也动不了一点,哪有坐在玩家腿上玩的……
德州扑克桌长得简直能躺下一个人,更何况发牌员就坐在中间,这样多不好意思。
身体都有些微微发烫了,周恺源却瞧不见似的将一只手探入宽松的卫衣,在细腻的后背摩挲。
“不喜欢?那切着玩玩吧……”
周恺源轻轻笑了笑,看了顾沉飞一眼,“你未婚夫不会介意吧?”
嘴唇被咬到泛白,下口没有收紧的衣服时不时被撩起,露出腰上雪白的一截。身旁的每个人都垂下了头,即使裤裆硬到发疼也极力克制自己的呼吸,唯剩顾沉飞一人,将所有的动作都收入眼中。
“小恰想玩就玩吧。”
扑克被分成两刀,殷恰有些拿不住地抓在手中理了理,正要洗牌,没想到屁股就被揉了一下,刚要切在一起的牌瞬间从手里滑出,散了一桌。
“宝贝玩得不好呢……”
蜻蜓点水的吻触上脸颊,周恺源眼带笑意地厮磨着他柔软的耳垂,手上打了个响指,让人把牌收了回去。
“发牌吧。”
每人各被发了两张底牌,周恺源将人往怀里一搂,同时掀开牌给殷恰看了眼,“喜欢吗?”
“嗯……”
目光下意识往顾沉飞那里扫了一眼,正好对上他火烫的视线,殷恰抓着腰上的手松了松,小声敷衍,“喜欢……”
牌桌上的每一句话都是游戏的一部分,殷恰深怕自己说错话,干脆闭紧了嘴,却有人有的是办法将他的嘴撬开。
“今天先帮宝贝讨点嫁妆好不好?”
“啊!”
手掌从腰上滑下,忽然拢住下体用中指顶了一下,腰肢软得向前一摔,手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维持体面。
“Kev……”
不知道桌底又有什么动作,周恺源随手扔下几个筹码,一声细微的呻吟还是没有被掩盖,被顾沉飞敏锐地捕捉。
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对面刀剑般的目光,周恺源漫不经心地笑笑,随手抽出一张底牌,“想告诉你未婚夫一张吗?”
“小恰,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和殷恰比起来,钱又算得了什么?
他什么都会信,不光会信,还会跟注到底。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不该赌上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吗?
“是……黑桃10……”
如果顾沉飞信自己,他就不该再跟了。殷恰瞄了一眼旁边的文件,今天加码的最低门槛是五十万美金。
周恺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你听见了。”
“Raise. 1 Mil straight.”
顾沉飞扔下两个筹码,目光中寒光渐盛。周恺源的把戏对他没有意义,无论如何他都会跟到最后。
“底牌都看一张了,挺执着。”
嘲讽的目光中含着点欣赏的意味,已经跟到河牌圈了。
乌黑的眼眸映着五张翻开的牌面,周恺源唇角一挑,忽然揽住殷恰的腰拉近了他,“以前不是说想要一套penthouse?”
炙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所有牌都开了,殷恰紧抿着唇,身体一下僵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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