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顾沉飞……那时候我明明很不喜欢他的,因为他总缠着你,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喜欢上他了……”殷恰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恰恰……”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似乎知道殷恰都要说些什么了。
殷素正要开口,一根食指就印住了他的唇。
“哥,你要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柔软的唇倾覆上来,一滴泪陷入相贴的唇,咸湿的泪水化开在交缠的舌间,味道却是酸涩的。
他们在乱伦,当初他就知道,只是现在再也忽视不了。
他怀孕了,他能怀孕。
世间的关系这么多,偏偏血缘是他们一辈子挣脱不了的束缚。
殷恰忘情地含吻着哥哥的唇,清亮的眼睛里盛着氤氲的水雾,他极力睁大眼想捕捉对方的样子,却只瞧见那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远。
是自己推远了他。
再缠绵的吻也总有松开的那一刻,就像他们。
“我想过了,永恒的东西也挺好的,至少你永远会是哥哥,赖不掉!”
指腹捻开眼角的泪水,殷恰强挤出一个微笑,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快乐。
至少是顾沉飞听见了他先前说的那些话,至少这一次的他是从容的,是这段关系里成熟的那一个。
泪水不停地流,他却在笑。
“恰恰。”
殷素怔了怔,下一秒就抱紧了他,那么紧那么紧,仿佛这个人可以从他的指隙流逝。
一个吻在额顶落下,殷素极轻地吸了口气,声音却依然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们还有很多选择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宝宝,我们也可以领养,我们会对他一样好是不是?”
殷恰抵在哥哥肩头,泪水顺着下巴流下早已弄湿了衣衫,想开口才发现嗓子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样苦涩。
他眼眶酸酸的,仿佛在贪恋最后一点温暖,只是更加抱紧了身前的人。
他从小抱到大的哥哥,身上总是带着点淡淡的薄荷香,口袋里总会揣几颗他爱吃的糖……
“不是的,不一样。”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孩子,他只要哥哥和所有人一样,他要一个可能,要殷素也有选择。
从前他们可以,但现在就是不一样了。
殷素深吸了一口气,更加抱紧了他,“恰恰,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不知道……”
他不想,但似乎也说不出打掉这样的话。
“恰恰你听着,这个孩子是你的,除了你不属于任何人。无论你想不想生我们都去找最好的医生。”
“嗯。”
殷恰伏在他肩上,声音的尾调打着颤,属于哥哥的温柔就这样轻而易举击垮了所有防线。
单薄的肩膀耸动着,再也克制不住,殷恰埋在哥哥怀里啜泣起来,所有自以为的成熟、冷静,都是假的。
他怎么会不痛,他疼得要死了。
“我明白恰恰,我都明白的宝贝……”
怀里的人抽噎着,殷素将他抱得很紧,几乎就要将他嵌进自己怀里,“你听我说,未来很长,我们的选择有很多。”
殷素轻轻拍着他的背,不紧不慢的叙述就像小时候给他讲故事。
“如果你不喜欢我戴套,等我们出去了哥哥就结扎,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就去领养孩子……虽然我也不想再有人来分我的恰恰了。”
殷素轻声笑了笑,捏了捏殷恰的脸,“但你要是累了,我们就休息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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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说声对不起,我改了下分章,昨天后半段内容大改后加到这章了。真的特别特别抱歉,再次和看到修改前版本的小伙伴说对不起,让我隔网线施一个“一忘皆空”!(是真的和昨天发的很不一样,可以的话请看看吧🥺
第79章 红酒
最后一个吻落在脸颊,克制又疏离。
沉默给了他回答,枕边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掐出一个凹陷,殷素脸上却强挤出一个笑,“你自己说的,我至少永远是哥哥,赖不掉。”
“哥,你知道……”
“你说过了,我都知道。”殷素含笑地望他,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痕,“不哭了,没事。”
殷恰鼻尖粉粉的,眼睛也红得像只小兔子,正想开口,脑门上就传来“嘣”的一声脆响,额头登时红了一块。
“啊!”殷恰发出一声惨叫,气鼓鼓地看着面前的人,刚涌上来的情绪瞬间被打散了。
“殷素!你弹我干嘛?!”
“现在真的是哥哥了,相信了吧?”
殷恰捂着额头一愣,破涕而笑,“嗯!夫妻还会离婚呢!”
吃过药后殷恰就睡过去了,殷素将他搂在怀里,一边揉着他的手,和小时候生病了照顾他一样。
“我们做了夫妻也不会离婚,傻子……”
低沉的声音悄悄吹在耳畔,又是偷来的一个吻,轻轻的吸吮声在耳垂上化开,怀里的人扭了扭,又被殷素圈紧了。
至少现在的吻,不再像从前那样见不得光,殷恰是爱他的,这就够了。
留了一天一夜的胡茬有些扎脸,沉睡中的人推了推禁锢他的手,又推不开地垂下。
殷素轻轻笑了笑,侧头在殷恰脸颊落下一吻,轻柔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执拗,“我没放手,说了只是休息一下,别想逃……”
微弱的光线从窗帘下透过,殷素几乎一夜没合眼,只是静静地守着他。
床上的人依旧睡得安稳,殷素小心翼翼地抽出被殷恰压在身下的手,没惊动他一点。
“继续睡吧。”
一个吻落在额头,殷素舒了口气,握了握酸麻的手。
整整一天了,那个人也该到了。
斑驳的树影洒落在餐桌上,指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实木,阴影中的男人沉着脸,眼神深邃得像一汪不见底的潭水。
“所以就在我走的那一天——”
空气仿佛静止了,刑安垂下眼帘,没人能看见睫毛后的波动。
所以就在他走的那一天,殷儒平回到了纽约;就在他走的那一天,那个挽留他都没能将他留下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自己家里被抢走。
他从未下过这么大决心只为离开一个人,结局倒只落得一场空。
“他还好吗?”
殷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检视着什么。
“我交代你的,你没做到。”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答应我的,你也没做到。”
唇角划出一道讥讽的笑,刑安冷哼一声,推了推面前的空酒杯,“现在殷儒平就在这里,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帮你?”
透澈的液体撞进玻璃杯,溅起酒红的水花。殷素紧抿着唇,托着酒瓶的手不住地颤抖,终于在瓶底砸向餐桌时呼出一口气。
他没有筹码了。
“刑安,我在恳求你。”
视线落到殷素打颤的指尖,刑安伸手勾了勾,听见对方细不可闻地倒抽了一口气。
“手好不了了吗?”
“新伤。”殷素皱了皱眉,抽回手的同时瞪了刑安一眼。
刑安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仰靠上椅背,打量殷素的目光变得有趣起来。
“你和殷恰呢?自己干嘛不带他走?分手了?”
他打趣地问,没想到对面的神情却阴沉下来。
殷素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刑安一愣,随即歪着脑袋低笑了几声,像拙劣的掩饰,“真分手啦?你舍得?”
“想通了。”殷素举起酒杯,浅浅抿了口,“他和我在一起负担太重,让他离开会儿也好。”
红酒在杯中摇曳,殷素凝望着酒杯,又自言自语地轻声说:“既然还保证不了,就别让他期待了。”
刑安注视着他,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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