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艾丽丝·伍德小姐,她是骑马的时候摔断了脖子死的,才二十二岁。”
在这四幅画像之后,是一个空白的画框,伊恩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以一种威胁的语气说:“你以为这是给你准备的吗?错了,路德维希,你的还在后面,这是给现在在森林里的玛丽·斯托克小姐准备的,在你来这里的三天前,她就被埃尔维斯下令一个人送到森林里去了,如果你觉得我说的都不是真的,那你可以去问问他玛丽·斯托克小姐现在在哪里。”
画中的美人各有各的特色,也正是因为如此,伊恩伯爵一一介绍她们的死因的行为更让人难以接受了,我愤怒地试图从他的禁锢之中挣脱出来:“请您适可而止吧,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您与埃尔维斯大人都是海格斯家族身份尊贵的伯爵,如果您对埃尔维斯大人有什么不满的话,大可以直接说出来,这样含沙射影的行为既没有风度,也一点都不有趣。”
伊恩一脸不可思议地“哈”了一声。
“你的反应可真叫我伤心,难道这些原来在他身边,现在已经死去的美人的画像不是在这里摆着吗?算起来,我和你认识的时间还是在那个家伙之前,我一片好心提醒你小心他,结果你连一个求证都没有就选择相信他而不是我,这真的叫我太伤心了。”
“如果您的恐吓不是露出了最大的破绽的话,那我说不定就被您骗过去了,毕竟你的表演可以和大剧院里最出色的小丑媲美,伯爵大人。”
拿一位血统尊贵的贵族和人们拿来取乐的小丑对比是很无礼的事情,但我还是忍不住这么刺了他一句。
伊恩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但他依旧没有放开我。
“你认为是哪里有破绽呢?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幅美丽的少女新娘画。
“破绽就在那幅画里——伯爵大人,我记得威利尔斯家族是英格兰的名门贵族,他们家族有一位小姐在二十八年前嫁到了新大陆海格斯家族,也就是说,您说的路易丝·威利尔斯小姐是您和埃尔维斯大人的母亲,上一代的威廉伯爵夫人。我相信这些画像里的人确实都已经去世,但是人们轻易地被疾病夺去生命不是常有的事情吗?我相信她们的死和埃尔维斯大人无关,你不过是在故意混淆视听,就像路易丝·威利尔斯小姐确实和埃尔维斯大人关系非常密切,但是您总不能说埃尔维斯大人杀了自己的母亲吧?这不就是您编造的故事里最大的破绽吗?”
熟练背诵各国贵族的家谱是一个合格的贵族的基本技能——虽然之前没有听清楚伊恩说的那位小姐到底是哪个姓氏,但是只需要回想一下发音以及海格斯家族的联姻情况,推测出那幅画里的女子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唯一令我疑惑的是,威利尔斯家族的路易丝小姐既然已经嫁入了海格斯家族,那对她的称呼应该是路易丝·海格斯夫人才对,作为她儿子的伊恩伯爵称呼的时候说的却还是她出嫁前的姓氏。
在说出我的推测之后,伊恩半晌没有说话,我以为他是被我堵得没话说了,于是侧头观察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我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伊恩·威廉·海格斯脸上的表情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阴沉得非常可怕。
然而那种表情消失得非常快,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伊恩伯爵就又变成平时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了。
“路德维希啊小路德维希,你总是有让我意想不到的惊喜,虽然你的聪明从来都没用对过地方。”
第38章 双胞胎
“我当然很聪明,这不用您来说,虽然我不知道您认为我需要将它用在什么地方。”仗着他看不到,我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现在您可以放开我了吗?您要是有这个吓唬人的兴致,可以去把故事讲给四五岁的小孩或者那些单纯的姑娘们听,我想她们肯定会尖叫着扑到您的怀抱里来一段浪漫的故事。至于我,我还是比较乐意回去花园里晒晒太阳。”
虽然我搞不懂伊恩伯爵为什么会拿自己的亲哥哥来开这种玩笑,如果只是为了吓唬我一下就说出这种传出去可能会对海格斯家族的名誉造成不良影响的话,那我只能说伊恩伯爵在我心里的浪荡子形象又加深了一层。当然了,我不会把他说的话传出去,但是与其在这里无聊地跟他争论事情的真假,还不如回到有着温暖的阳光的小花园里去散散步,还能有可口的小点心吃,啊对了,不知道莉莉回来了没,如果布丁已经做好了,那这姑娘可能正在到处找我呢!
伊恩不仅没放开我,反而将我抓得更紧了。
“被牵入屠宰场的牛羊在屠夫的屠刀挥下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等到知道的时候已经跑不掉了;我聪明的小埃德蒙也一样,根本看不清面前到底是坦途还是陷进,还把猎人当作了好朋友。”
我懒得去听他继续恐吓。
“随便你说什么都好,您能先放开我吗?”
伊恩现在是以一种看起来很亲密的从后面抱住,实际上胳膊压制住我的手臂将我整个人都紧紧扣住的姿势禁锢住我的,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劲,只能试图去掰开腰间他扣住我的手。
这个姿势,真的很暧昧啊!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简直就像是在偷 情,要是被埃尔维斯看到估计会误会的——不对,什么偷 情不偷 情的,我又不是个女人,又是被伊恩强行控制的,为什么要在乎埃尔维斯看到会怎么想?
“你是害怕被埃尔维斯看到我抱你,就会惩罚你吗?”伊恩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故意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说话时的温热气流拂过我的耳朵:“就像我之前在科勒克那样,将你绑起来?啊,还有那个面具,你好像最害怕那个了,那家伙有用在你身上过吗?或者情人间有趣的鞭笞游戏,就像那些苦行者鞭打自己时那样?想想就很让人期待,我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你鞭打你时你的样子,说实话,路德维希,你害怕哭泣时候的样子简直比最甜美的水果还要美味一些。”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 态啊!”无法挣脱他的束缚,又听着他越说越不堪,埋在我心底里的评价就这么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我顿时后悔了,直觉——要糟!
伊恩突然松开了我,然后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后脑勺已经跟地上的地毯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虽然下意识地防护了一下,还是痛得我直吸冷气。
伊恩半跪着以膝盖压在我的膝盖上,一手按着我的锁骨——说真的,看他的表情,我很怀疑他其实是想按着我的脖子直接掐死我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喘了一口气,狠狠地看着他。
“你以为埃尔维斯跟你一样变 态吗?”反正都已经说出来了,我干脆真的再清晰认真地重复了一次。
“好,好……”
伊恩看起来被我气得不轻,他胸膛都在剧烈起伏着。
“看来埃尔维斯很纵容你嘛,以前看到我像个鹌鹑似的,现在已经有胆子这么对我说话了,怎么,是认为有他撑腰,我就动不了你了吗?”
“贝阿特莉克丝你不是也动不了吗?你把我当另一个她不就行了。”被他这么压制着,又有之前被他那么对待的阴影在,说不慌张那是假的,但我还是嘴硬了一把,还拉了贝阿特莉克丝当挡箭牌。
听到贝阿特莉克丝的名字,伊恩突然皱起了眉头,他深呼吸着冷静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我,那一瞬间他看起来竟然和埃尔维斯不说话时的样子非常相像。
“我不动她和不能动她是两回事——不过,你不说我还当真忘了。”他慢条斯理地说,声音中还能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贝阿特莉克丝是我从那家伙身边要过来的,既然你愿意把自己和她类比,那我也把你要过来,然后像对待她那样对待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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