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狗/陈年烈苟(153)
“记住了, ”陶淮南撅着嘴说得含含糊糊, “要不我早来了。”
迟骋睡觉没穿上衣, 现在上半身光着的,浑身的热乎气儿被陶淮南给蹭没了,现在俩人都凉丝丝的。
“哥也让你来?”迟骋完全不能理解。
“让啊,”陶淮南理直气壮地转述, “‘去呗’,他就这么说的。”
迟骋都无语了, 说:“你们可真行。”
“别生气了!”陶淮南又搂着迟骋亲了下嘴, “吧嗒”一声,“来都来了!”
迟骋往后仰,不让他亲。
陶淮南像个追着人亲的猫, 抻长了脖子去够,衣领外面露出来细长的脖颈,很白。
“你刚才是不是睡觉呢?”陶淮南问。
迟骋还没消气,不怎么想跟他说话,只哼了个声算是答了。
“那我陪你睡会儿。”陶淮南脱了外套, 搭在椅背上,马上就继续回身牵上迟骋的手。
好久没在一块儿了, 现在过来了甚至有点不知道怎么稀罕才好,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亲亲肩膀, 甚至咬了两小口。
陶淮南下巴上前两天长的小疙瘩还有个浅浅的痘印儿, 迟骋在那处按了按,陶淮南低头咬他手指。
“不睡了, ”迟骋说,“精神了。”
陶淮南又问:“那你吃饭了没?我书包里有小饼干,哥给我塞的,怕我在车上饿。”
“哥是不当你小学生春游?”迟骋回身去拿手机,要给晓东打电话,“还挺惬意。”
“本来也挺惬意的,”陶淮南笑眯眯地说,“大家都非常愿意帮助我。”
迟骋说:“消停在家待着,别自己瞎折腾。”
陶淮南答应得可好了,点头说:“嗯嗯。”
迟骋觉只睡了一半,一开门外面站着陶淮南的刺激让他什么困意都没了。
陶淮南去洗手间洗了手洗了脸,出来时迟骋已经把衣服穿上了,开了电脑准备干活。
“饿不饿?”迟骋问。
陶淮南说不饿,迟骋把郭一鸣的椅子拖到自己旁边来,还从他那儿找了袋豆浆粉给陶淮南冲了一杯,让陶淮南过来坐。
陶淮南满足地坐下,迟骋说:“我把这个弄完带你出去。”
“上哪儿?”陶淮南问。
他话尾带着小勾子,声音轻轻的,本来好好一句话让他问得莫名带了点别的意思。
迟骋看他一眼,当然明白他脑子里想的什么,没吭声。
陶淮南吹着杯子里的热气,吸着喝了口豆浆,杯子底托在手心里,又问:“上哪儿呢?”
迟骋操控着鼠标,眼睛落在屏幕上,说:“开房。”
陶淮南很明显地睁圆了一下眼睛,听见迟骋紧接着用冷静平淡的口吻又说:“上床。”
陶淮南刚才瞪圆的眼睛这会儿更圆了,怎么也没想到能从迟骋嘴里听见这个。
迟骋侧了下头,扫他一眼:“坐这儿等着。”
……天。
陶淮南眨了眨眼,突然就有点坐不住了。
迟骋用这么平的声音说这样的话,声音和内容上的反差大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刚才听错了。陶淮南好半天没再出声,只坐在旁边隔一会儿喝口豆浆,消停了。
迟骋也再没说别的,两个人都安静。一个干活一个陪着,好像都很淡定。
宿舍里一时间只剩迟骋敲键盘的声音,和陶淮南喝豆浆的声音。
外面有人路过,隔壁宿舍的几个兄弟从外面回来,边说笑边开门进去,隔着门和墙壁能听见嘈杂声。
在这种混乱的声音里,陶淮南清清嗓子,轻声说:“我带了。”
他没说自己带什么了,迟骋动动鼠标,“嗯”了声。
他们是怎么亲到一起的,似乎没有一个标志性的起始点。好像仅仅是迟骋干活间隙看了陶淮南一眼,陶淮南大眼睛飘飘忽忽地转,看着有期待有紧张,像一只守在人身边张望的小狗。迟骋看了他两秒,突然侧头过去亲了他。
陶淮南再就没让他离开,咬住了嘴唇没松口。
他们接了个长长的吻。
宿舍门反锁上,陶淮南被抱着放在桌子上时,喉咙里逸出了一次控制不住的哼声。
陶淮南坐在迟骋合起来的电脑上,手上的杯子还没放下,温热的豆浆洒在他手上几滴,湿答答地晕在手背上。他用这只手环着迟骋的脖子,一滴豆浆顺着手指落在迟骋肩膀上。
迟骋声音里含着砂,磨人耳朵,说了句:“这儿不合适。”
陶淮南没松手,眼里带着一点点激出来的红,不让迟骋放开他:“不做……”
迟骋垂眼看着他,陶淮南高高地扬着脖子和他亲吻,眼尾下面一颗很小的痣,像是笔尖点上去的一个小小的点。迟骋在他那处吻了吻,陶淮南闭上眼睛,睫毛轻颤着抱住了迟骋的腰。
凡果过来敲门时,陶淮南正蹲坐在椅子上,轻轻揉着自己下巴,迟骋弄了条湿毛巾,正要给陶淮南擦脸。
“迟哥!”凡果边敲门边喊,“头儿找咱俩过去!”
陶淮南听见敲门声先摸了摸自己的裤子,确认都弄好了。迟骋过去把门锁开了,转身回来,毛巾扣在陶淮南脸上,他堵着陶淮南呼吸了,把陶淮南憋出了“唔唔”的动静。
凡果自己推门进来,刚进来没注意椅子上有个人,也是被迟骋挡住视线了,所以陶淮南一出声先把凡果吓了一跳。
“头儿找咱俩说……我靠!”凡果吓得往后一蹦,“谁啊这是!”
迟骋把毛巾拿起来,重新叠了一下换了一面,接着给陶淮南擦脸。
“嗨,果儿,”陶淮南打招呼,“是我。”
“南南!”凡果惊讶道,“你来了啊!”
陶淮南笑着说:“来啦。”
“那你咋没找我啊?”凡果看看迟骋,“万一迟哥没在咋办?”
“没在我就找你了,”陶淮南又被迟骋的毛巾堵住了嘴,说话声闷得差点传不出来,“晚上一起吃饭吧?”
“怕是吃不上!我俩得出去一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凡果俯身低头去看陶淮南的脸,指着他的眼睛,问,“你哭过?眼睛怎么红红的?”
不等陶淮南说话,凡果又问:“迟哥又惹你了?给你整哭了?”
陶淮南摇头笑道:“没有!”
“没有为什么擦脸?”凡果看向迟骋,“迟哥你可有点哥样儿吧!”
迟骋拇指在陶淮南嘴角上揉了下,去洗毛巾了。
凡果趁他去洗手间的工夫,凑近了跟陶淮南亲近地说话:“这次能待几天?我带你出去玩儿吧?”
陶淮南说:“后天我就得回去了。”
凡果说:“那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带你去吃东西。”
这距离有点近,陶淮南往后滑滑椅子,刚干了点坏事总还是有点说不清的心虚,说“好啊”。
迟骋从洗手间出来,把凡果拨到一边,跟陶淮南说:“我应该去不了太久,你在这儿等我?”
陶淮南说“好”,让他俩快去。
凡果衣服还没换,刚才就是过来报个信儿,催迟骋起床。
他走了迟骋跟陶淮南说:“你上去睡会儿。”
“我一会儿自己上去,不用管我啦。”陶淮南搓了搓脸,说。
“疼不疼?”迟骋低头问。
“什么疼不疼?”陶淮南问。
迟骋手指点了点他喉咙处,说:“这儿。”
陶淮南明白之后脸瞬间热了:“也……还行。”
迟骋笑了下,说:“上去吧。”
陶淮南去了次洗手间,迟骋看着他上去了,放了瓶水在床头,手机也递了上去:“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别自己下来。”
陶淮南一一答应了,迟骋才出门走了。
上午还在学校上课,现在已经在迟骋宿舍了。一天下来陶淮南确实有点累,何况刚刚还被迟骋弄出来一次,这会儿躺在迟骋床上放松下来,也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