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法则(56)
如同一粒火种被丢进了心底的沼泽里,在洛伦佐的胸腔里炸开了。他下意识地伏下身,吻住了男孩的心口,又觉得不够,于是用力咬下去,想要将那颗小动物般狂跳猛窜的玩意吞进腹中:"好像?
约书亚心跳得失速,咽了口唾沫。
“这种事不能模棱两可,也决不许是假话。否则,爸爸会很伤心的。”
"我还不够了解你…老实说这有点奇怪,"约书亚一本正经的实话实说,眼前浮现出与对方初遇的情景,"感觉是冥冥注定的事情。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在那?好像天使降临一样,谁知道…"
"路过。"洛伦佐意味深长地笑了。
"在那之前呢?"约书亚忍耐不住那种刨根问底的好奇心,"我很奇怪为什么你明明是精神科医师出身,却懂得这么多额外的事情,而且能如此适应黑手党的生活,把家里的产业料理得井井有条。"
洛伦佐坐了起来,把男孩搂到腿上。约书亚连忙拿过桌上的玻璃水壶,给他倒了杯水,又从果盘里捡了一颗樱桃,一副听故事的架势。
"精神科只是我在大学时修的专业。事实上,约书亚,我的成长背景跟你很像。"
"你原本就是行内人?"
"可以这么说。世人都以为美第奇家族早已在几个世纪以前绝嗣,实际上还留下来一个支系,一直繁衍至今,仍然以制药产业为生,不过到了我的上一代,你也知道,由于意大利变成了黑手党发迹的中心,所以我的家族也转而以生产毒药与毒品谋生,药品公司则成了一个掩盖用的空壳。说不定,以前我的家族还和你的家族有过生意来往。"
"然后呢?"约书亚追问,"到你这一代呢?"
"做这种生意风险高,赚得多,家族内斗格外激烈,人越来越少,最后大权落到了我姨母手上,由她和她的儿子们掌管家族。我本来是一个被他们设法剔除的肉中刺,可惜,我的生命力很顽强。"
"让我猜猜结局……他们都死在了你手里。"
洛伦佐吞掉了他递过来的樱桃,眨了眨眼。
他略去了残酷的那部分——毕竟在大学毕业后前往法国,用假身份娶了自己的亲姨母,而后将她与她的儿子们逐个杀死,以此血债血偿,为自己的父母复仇,并不是一个应该讲出来的好故事。
"啊,真想听听详细的过程,向你讨教两招。"约书亚托着下巴。
"会下西洋棋吗?"洛伦佐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象牙棋盘。
"凑合吧。"
约书亚把它端过来,抱到腿上,拈起白色的王。
洛伦佐执起一粒黑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将各自将棋阵摆好,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起来。当墙上的壁钟转过整整一圈,局势已经差不多分出了胜负。约书亚看着自己溃不成军的棋阵,有点懊丧。
一只骨骼优美的手轻轻挤掉白王:"这和下西洋棋一个道理。王其实很弱,只要让它众叛亲离,他便不堪一击,诱离法就很有效。"
约书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情认真得可爱,一不留神,手里的棋盘滑到了地上。他趴下去捡,屁股不自知地撅着,没察觉到衬衫的后摆被汗液黏在了腰窝处,连臀丘红肿的缝隙都若隐若现。
"你故意的是不是?"
"嗯?"约书亚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拖回了洛伦佐怀里。湿润 的红唇缓缓凑近,咬了咬他的耳垂:"故意引诱爸爸?"
感觉毯子下的异物顶住了自己的尾椎,约书亚打了个激灵。
"爸爸,这是早上……早餐都还没吃呢。"
"吃你就够了。"
洛伦佐从背后拢住他的腿窝,拉开他的双腿,像抱小孩撒尿般姿势。
毯子滑落到地上,盖住了散乱的西洋棋盘,棋局一片狼籍。
"哈,啊…爸爸!"
被窗帘修饰得朦胧如雾的晨光里,男孩喘息着扭过头与男人接吻,敞开的衬衫搭在两侧,腰身随着身下肉刃的阵阵冲击而扭动起伏,涓涓汗液顺胸膛流到肚脐眼,汇成一小股,顺着漂亮的人鱼线往下淌。
旖旎的呻吟与肉体交缠的声响充斥在屋子里,一整天都不曾消散。
这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似乎并不那么寒冷。
Chapter 50
当阿尔瑟数在墙壁上划下最新的一道痕迹时,门外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响,门被拉了开来。外面已不再是白雪茫茫,而是初春的景象。绿油油的草场上开满了含苞待放的花朵,空气中漂浮着郁金香的芳馥,阿尔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囚禁起来两个多月了。
走出门外的一刹那,他有点眩晕的在耀眼的阳光里遮住了眼,再把手拿开时,他就看见了站在不远骑在马上的少年,以及他身后的男人。
"安分点。"身旁人用枪顶了顶他的后背,催促他走到了约书亚面前,还未完全好的腿伤使他步履蹒跚,几乎跪倒在对方马下。
"阿尔瑟!"约书亚低唤了一声。男人满脸胡茬的憔悴模样使他有些谦疚,尽管他并不是感情丰富的那一类人,但让一个忠心于自己的扈从落到这种田地,他是极度不愿意看到的。
阿尔瑟扶着隐隐做痛的膝盖站了起来,打量着阔别已久的心上人。两个月不见,少年变得跟记忆里不太一样了,他的头发变长了,披到肩上,眼角眉梢染上了一种艳丽的风情,仿佛被贝壳磨润了的珍珠,承足了雨露而绽开的罂粟。想明白这种改变来自于魔鬼的毒液的浸淫,阿尔瑟就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心痛。
他艰难地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我没事,少爷。"
"你可以走了。从今以后你自由了,不再为我效命,我爸爸也不会为难你。"约书亚给他使了个眼色,担心阿尔瑟会在这时做什么傻事。
阿尔瑟咬牙瞥了一眼昔日旧主,洛伦佐拢着怀里男孩的腰,戴了狼皮手套的手抓紧缰绳,冷漠地俯视着他,睫毛在脸上落下阴翳:"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快点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视线里。"
说完,他就调转马头,高大的东普鲁士白马载着两人朝主宅后面广袤的林区慢慢走去。
"话我要留给你,阁下。"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阿尔瑟从嘶哑的喉头里迸出几个音节,"刻骨的恐惧与阴影,有时看起来像是爱,时间会验证这一切。你以为你拥有他,可实际您只是囚禁了他。像您这样的人,永远没法理解并且得到人世间正常的情感。"
洛伦佐的脸色微微变了。感到按住自己的那只手明显僵了僵,约书亚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了:"爸爸,你答应过我的。"
"当然,答应过你的事,我绝不食言。"洛伦佐贴着他的脸颊低语,约书亚侧过头,轻轻揪住他的领带,使男人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
一个缠绵的深吻结束后,两人纵马跃入了林间。
"在那儿。"
约书亚眯起眼睛,趴在洛伦佐身下,瞄准着放松了警觉的野兔。
"再等一会,等它低下头吃草的时候。"洛伦佐将他的手肘托起来一点,支撑着男孩刚愈合不久的那只胳膊,轻声下令,"现在。"
"砰"地一声,草叶纷飞,野兔在跳起来逃跑的一瞬应声毙命。
约书亚发出一声欢呼,又不由惊叹:"你预测得可真准。"
"只是熟能生巧,怎么样,感觉自己进步不小吧?"洛伦佐撩开身下人垂落脸颊的一缕鬓发,约书亚的点了点头,脖子松弛下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自两周前胳膊康复得差不多以后,洛伦佐便像过去一样带着他狩猎,这对胳膊是很好的复健,还使他的枪法精进了不少。
注意到前面窸窸窣窣的动静,约书亚忙将猎枪上膛,再次瞄准了声源,眯起一眼,一枪将射中了一只寻味而来的郊狼。
"满分。"洛伦佐像表扬小孩般夸奖了他。
"比起你还差得远。"约书亚不甘地撑起身,打算去收检猎物,却听见耳畔笑起来,他撇过脸,不明所以地斜睨着对方:"你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