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朋克(68)

    施然目光里能够看到坐在他前面的秦可心有意把椅子往前拉了一些，这姑娘应该是听见了，故意往前坐一些恐怕也是不敢听见太多。
    “你觉得。”廖素笺的头微微往施然方向侧了侧，“今晚我去，方便吗？”
    “我……”施然顿了顿，“中午帮你约一下看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辛苦了。”廖素笺对施然点了下头。
    “……”施然沉默着回应一个点头。
    “你如果想提前转岗，我是说，培训对你来说可能不是必要的，你可以申请提前转岗，我来安排。”廖素笺声音很轻柔。
    “不。”施然看着廖素笺，“谢谢大哥，但不用。”
    “明白了。”廖素笺再次点头。
    后面廖素笺没有再找施然说什么，可施然眼角的余光却总不由自主去注意廖素笺。
    虽然这个人总是噙着笑，看着也算亲切柔和，可在唐熠的事情上已经证明他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他又是公司的大老板，跟他坐在一起，让施然感觉亚历山大。
    临近午休，易天旸让学员讨论一下游戏设计与心理学的关系，学员们嗡嗡的声音里，廖素笺才再次出声。
    “江云歌编入孤鸿工作室的反编译组，职位是制作人助理。”
    “什……”施然怔住，“助理吗？”
    “是。”廖素笺再度看向他，“他的名片已经印好了，如果唐熠晚上方便，他会跟我一起去。”
    “他也去？”施然彻底懵了，“他去干什么？”
    “自告奋勇，做归鸿的发言人。他代表归鸿去探望唐熠，另外……”他拖个音，对施然勾勾手。
    施然把耳朵靠过去，廖素笺在施然耳边说：“他要负责说服唐熠，留在寄语。”
    “……”施然听完坐正身子。
    闻语科技在挖唐熠，这事寄语高层已经收到消息了。可江云歌跟唐熠不过在周年庆聚餐上聊了几句，他凭什么能够说服唐熠留下？
    再看廖素笺，他正微微眯缝着眼睛，笑容里都是莫测高深。
    “我知道了。”施然点下头，“晚上我也去，我会帮江云歌。”
    “嗯。”廖素笺抬手轻轻拍一下施然肩膀，“谢谢。”
    “廖……二哥去吗？”施然问。
    “这种事他从不参与。”廖素笺说，“否则也不需要有人去代表他的态度了。”
    再点点头，施然对廖素笺笑了一下。
    这位大哥还真是敏锐，只几面的缘分，他就知道了施然在唐熠那里可能说得上话，也知道施然对江云歌的事不会坐视不理。什么话都点到即止，看上去无心插柳，实际上却部署严密。
    恐怕对唐熠的去留，廖素笺做的还不止这些，其他方面施然触及不到，但他已经明白廖素笺必须留下唐熠的决心。
    午休廖素笺跟易天旸都没有再跟施然说什么，吃完饭施然找个没人的地方给唐熠打了个电话。
    前几天施然晚上都在唐熠家照顾，他的身体恢复的比施然预想的要好。只是唐熠情绪总是低落着，每天晚上都让施然讲很多冷笑话，讲完了唐熠会笑的得很夸张，笑完了又是一脸的苍凉。
    好在唐熠对廖素笺晚上的探望并没有抗拒，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了。
    “那晚上你还来吗？”唐熠的口吻让施然听出了小心翼翼的感觉。
    “来。”施然想了想，还是先不说廖素笺的意图了吧，江云歌什么的……施然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廖素笺让我约你，应该已经看出来咱俩有过什么事了。以你对他的了解，这事还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么？”
    “呵呵。”唐熠轻笑了一会儿，“你放心，他不会因为这种事降低对你的评价。”
    “我没有不放心。只要这事对你没什么负面影响就行。”
    “哎，施然啊。”唐熠停顿了一下，“晚上能不能做点好吃的？毕竟要招待客人呢。”
    “冰箱里食材都有，做没问题，但你还是只能吃粥。”施然口吻有些生硬。
    “……炖个肉，喝点肉汤总可以吧？”唐熠打着商量。
    施然听着他这么可怜，又想起这几天早中午都是各种粥也确实挺寡淡的，他清清嗓子，“那就排骨玉米汤吧，这个要提前炖起来，我等下把做法告诉你你先炖上，调味什么的等我回来再弄。”
    “嗯。等你回来。”唐熠轻声说。
    施然啧了一下，“回来是口误。我挂了。”
    “好，晚上见~”唐熠愉快的挂了电话。
   
    第90章 微妙的闹着别扭
   
    下午5点提前结束了培训，廖素笺让施然跟他一起去趟八楼的素笺工作室。
    在廖素笺办公室喝了罐苏打水，易天旸已经收拾完，从隔壁办公室过来接人。
    下行电梯里廖素笺给廖归鸿打了电话，施然听着意思是在地下车库易天旸的车跟前碰面。
    等到了车库走到大路虎跟前，施然就看见了正站在车旁一高一矮两个人面对面不知道在说什么。
    “归鸿。”廖素笺隔着十来步先打个招呼。
    廖归鸿转过来对这边点了下头，江云歌则是转过来喊了声：“大哥好，天旸哥好。”
    施然也朝那边点个头，“二哥好。”
    五个人站到一起，易天旸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新名片，名片盒上面压着一个金属名片夹，夹子上是寄语的子弹头+艺术字LOGO。
    “谢谢。”江云歌抓了名片盒和夹子塞到迷彩夹克口袋里。
    “你确定不一起去？”廖素笺看着廖归鸿。
    “不去。”廖归鸿说完低头看身边的江云歌，“结束后我来接你。”
    “别，不用。”江云歌对他笑笑，转头看向施然，“你怎么回事儿？”
    廖归鸿看施然的样子也带着些不解，廖素笺笑着说：“施然是跟我一起的。”
    江云歌冲施然挑挑眉毛，施然没给出任何回应，就只是看着他，以及他旁边的廖归鸿。
    “有什么必要非叫施然一起？”江云歌又看着廖素笺问。
    虽然笑着，可江云歌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客气，更接近质问的感觉。
    易天旸蹙了下眉正要替廖素笺开口，施然往前一步，“最近我跟唐哥走的比较近，他的事我比你清楚。”
    “他什么事儿？”江云歌笑笑，“你从哪儿知道他有事儿？”
    “咳。”易天旸干咳一声。
    江云歌冷笑一下，“我本来可以自己去，你们非要表现寄语高层对他病假的关心我能理解，可施然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廖素笺但笑不语，易天旸已经蹙起眉头。
    廖归鸿站在一边没有插嘴的意思。
    施然被江云歌逗乐了，“我有什么关系，到……”
    本来想说到唐熠家你就知道了，可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施然拿出手机一看，正好，唐熠。
    按了接听，施然看着江云歌的眼睛。
    “那个排骨好像太大了，要不要再斩成小块啊？”唐熠在电话里问。
    “就大块炖，玉米你切成一寸的段。”说完，施然特意又对着电话叫了一声：“唐哥。”
    “嗯？那我把排骨下锅了？”唐熠继续问。
    “下锅吧，我们准备出发了。”施然说。
    “这么快？那我稍微收拾一下客厅吧。”
    “好，别太勉强，我回来会收拾的。那先这样，挂了吧。”
    “好。”
    挂了电话，施然把手机揣进裤兜，对江云歌挑了下眉，“你还有什么疑问？”
    江云歌啧了一下，“没了。”
    易天旸开车，廖素笺坐在副驾驶，施然和江云歌坐在后排，上车前廖归鸿拉了江云歌一下。江云歌马上对他笑笑，“结束我打车回公司找你，杨玺他们不是说晚上找你开会嘛，你忙你的。”
    “晚上我送他回来。”易天旸打开窗户对廖归鸿说。
    “……好。”廖归鸿对易天旸点个头。
    车发动之后廖归鸿转身往电梯口走了。
    廖素笺系好安全带回头打量了江云歌一遍，笑着说：“是归鸿让你这么穿的？”
    “并不是。”江云歌也笑着看廖素笺，“他没有定制宠物的爱好，你可以放心。”
    “就是不太放心才问。”廖素笺还是笑着，看不出友好之外的其他情绪，“归鸿是弟弟。”
    “他二十八了，大哥。”江云歌拿出手机打开了小动物消消乐又低声说：“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呢？”施然接着这个话题，他开口的时候廖素笺带着笑转了回去。
    “我什么？”江云歌侧过脸看施然。
    施然盯着他，“你知道你要什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嗯……”江云歌沉吟了一会儿，对施然绽开个嬉皮笑脸，“我好像不是很清楚，你知道么？你要是知道，跟我说说呗？”
    运了口气，施然转头去看窗外。现在并不是跟江云歌谈的好时候。
    可还有什么时候才能轮的上他跟江云歌谈？施然心里像是扭成个大麻花，非常难受。
    小动物消消乐的音效在车里显得有些突兀，车开上路到第三个红灯的时候，江云歌玩着手机说：“你跟唐熠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居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