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朋克(47)

    江云歌就着力道斜躺到床上，施然手上来弄他裤子，他笑笑，“欸你这样霸王硬上弓不太好啊，我给你三秒你要是不……”
    而施然只是从他裤子里摸了烟盒和打火机，拿完东西扭头就走，打开落地门出去趴在阳台栏杆上点上烟猛抽几口。
    躺着看了一会儿施然的背影，江云歌爬起来拍拍白色床单上被他划上的脚印。
    跟着到阳台趴在施然旁边，“我也来一根吧。”
    施然把烟盒和火机递给他，他点着烟的时候，施然已经抽完了一根。他把烟盒又抢回去，点了第二根抽着。
    “我试着跟廖归鸿谈过，跟他对话比跟你对话更加困难。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理壁垒比你的更难以击破，我没什么太好的技巧去跟他对话。”
    夜风里施然的声音很轻，有点被风带的飘飘然的感觉。
    “他从来不会配合，当然比我难沟通。但是他那个自我封闭的状态跟我不一样，他没有暴力倾向，所以他基本不会影响周围的人。”
    “但他有自杀倾向吧？游泳池的时候。”
    “没有。他那不是要自杀。”
    施然侧过脸看着他，“你真的，很了解他吗？”
    “可能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江云歌低头笑笑，“你想跟我谈他的事，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们互相之间会有负面影响，想让你跟他保持距离。但是现在看来，我说了也没用，你那么爱他，就去飞蛾扑火吧。”
    “……”江云歌吸口烟，“施然啊，你这个人吧……”
    “我不想管你了。”施然抬手揉揉江云歌的头发，“你滚吧。”
    “卧槽。”江云歌眼睛瞪大一圈，“就不能商量一下？做个朋友什么的？”
    施然轻轻瞥了江云歌一眼，略微一笑，“不能，我没那么大度量。要么滚去找他，要么留下陪我，你想左右逢源，那你就想太多了。”
    “啧。”江云歌回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滚是可以滚的，咱俩的账？”
    “两清了，天高路远，咱们江湖再也不见。”
    中二气息浓郁的结尾让江云歌笑场了，“欸，好，那就再也不见。”
    接下施然递来的烟、打火机和药盒揣进兜里，磨磨唧唧走到门口打开门。
    想了想，也没什么回头的必要。出门，把门关上。
    在门上靠了一会儿，不知道是隔音太好还是施然太安静，总之屋里没传出什么动静。
   
    第62章 施小天使谢谢你
   
    默数十个数，要是里头没异响，就证明没事。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门“咔嚓”一下被从里面拉开，江云歌背后的着力点突然消失他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下去。
    施然一把搂住江云歌的后腰又抱住他摔倒时抬起来的一条腿。
    “……”江云歌瞪着眼睛看他，“咱俩，这是要跳个舞么？探戈？我给你唱一段儿怎么样啊？”
    施然红着眼眶也瞪着他，瞪半天吼了一声：“你他妈，还欠我钱呢！”
    “啊！”江云歌说，“谁他妈刚才说两清了啊？！”
    施然眨了眨眼睛，“我说的，不是钱……”
    江云歌笑了起来，“钱也包括在内行不行啊？”
    看见施然眼里突然升起的水雾紧跟着眼泪刷一下流下来两行，江云歌连忙收起欠打的笑抱住施然的脸，“卧槽，卧槽你……卧槽！”
    “操。”施然把江云歌拉起来站好，转身直奔阳台而去。
    “不是。”江云歌进屋关上门往阳台走，“我没想赖着不还你钱，退一步说就算我耍这个无赖吧，你也不至于……你很缺钱吗？你爸不给你月月打钱了？”
    施然背着屋里抹了把脸，“这个月还打了八千呢。”
    “你花完了？现在急用钱？我给你想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施然带着鼻音又抹了一把脸，后面的话都是带着哭腔说的，“你自己都，穷的快吃不起饭了。”
    “我不是还中奖了，外星人，随便一转手一万总有吧？”江云歌走到阳台藤椅里坐下，兜里头没捂热的烟又被他掏出来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你顶账顶给我吧。我还想换个新笔记本呢。”施然又抹了一把脸。
    “哎好，只要你……”江云歌弯腰伸手过去拽一把施然的衣服，“别哭了，那电脑送给你行吗？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的。”
    “我不喜欢！”施然吼了一声。
    “不喜欢就不喜欢，那就不送给你。”江云歌赶紧哄着。
    “我……我他妈，喜欢！”施然又吼。
    “……行吧。你怎么说都行。我没意见。”江云歌靠近躺椅里，取出根烟叼上。
    认识以来，这还是江云歌头一次看见施然哭。
    就这么站在阳台上，对着夜空和静谧的千岛湖，哭的像个小姑娘，委屈的不行，一把一把抹眼泪，停都停不下来。
    抽完一根烟施然肩膀还一抽一抽的，江云歌叹口气起身站到了施然身边想看看他的脸。
    施然却一扭头，不给看。
    “你这么难受啊？”江云歌用胳膊碰碰施然的胳膊。
    深深吸了一口气，施然哑着嗓子，“我是被你给气的。”
    “我……”江云歌本来想逗他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
    施然为什么生气，江云歌这罪魁祸首当然是心知肚明。
    “别气了。”撸两把施然的后背，江云歌叹着气说：“我不是欺负你，更不想因为我让你难受。我就这么个人，说话十句里头九句都像放屁，认真你就输了。”
    “我一开始就输了。”施然走进屋里去床边坐下，从纸巾盒抽了纸擤鼻涕，“你进来吧，阳台上说话别的屋里也能听见。”
    “哦你还知道啊？”江云歌笑嘻嘻跟进来关上阳台的玻璃门，被施然回头红着眼睛狠狠瞪一眼，江云歌摸摸鼻子，“行行，不开玩笑，严肃点。”
    施然吸着鼻子，一脸的埋怨，跟江云歌故作严肃的对视了一阵。
    “我……”江云歌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这个表情可能撑不了太久。”
    施然嘴角动了动。
    江云歌没忍住哈哈就乐了。施然在生气和想笑之间挣扎了几秒，也跟着江云歌笑起来。
    “哎哟我不行了，施然你他妈还哭上了！”
    “能不能翻篇过去了？我他妈也很意外啊！”
    “哈哈哈哈~”
    “操……”
    施然刚停下笑，看着江云歌，江云歌笑的前仰后合施然就又跟着笑了。
    等江云歌好不容易停下笑，看施然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委屈的样子，总觉得还是那么好笑，就又哈哈哈哈。
    来来回回俩人对着时断时续的傻笑持续了足有五六分钟。
    “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江云歌揉着肚子弯腰坐床上脸对着地，“哎头也笑的发晕，我缓缓。”
    “嗯。忍忍。”施然说完还是笑了一小会儿，在江云歌连连哀求声里，施然很夸张的叹了口气问：“你真爱上二哥了？”
    江云歌揉揉笑到酸疼的脸颊，“想着他撸了一发，算不算爱？”
    “……哈。”施然低低的笑了一会儿。
    施然发红的眼角又泛起一些水光，抬手抹了一下，他笑着说：“你等我开门，就为了再跟我说一遍咱俩不可能了，让我放弃你，让我高高兴兴的看你跟廖归鸿在一起。”
    “我是想。”江云歌坐到施然身边看着他，“你揍我或者骂我都行。你要是不想再看见我，我可以辞职。”
    “不用。”施然憋着眼泪深呼吸，“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还不至于。”
    “嗯，听你的。”江云歌点头。
    “就是吧。”施然笑着，“我姐都知道我对你是势在必得，她还给我鼓劲儿来着。”
    这眼泪开了闸收不住的施然让江云歌心里拧的非常难受，他用手背擦掉施然眼睛里又流出来的眼泪，“你辉煌的恋爱史里面还没体验过失败的滋味吧？”
    “没。”施然抓住江云歌的手，“都是我想在一起对方就同意，我不想在一起对方也只能老实的滚蛋。哪有你这样的。”
    说到这施然低着头啜泣了两下再度绷住，“能不能，陪我去趟迪士尼？”
    江云歌也抓住施然的手握紧，“能啊，为什么不能。但是我陪你玩儿，你也不一定就能尽兴。那里面的什么阿猫阿狗小公主的，挺没劲的。”
    “那还是不让你陪我去了。”施然说。
    “嗯。你再找个人，随便看上谁了让他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你，伺候着你，哄着你，服服帖帖的陪着你去。然后你给他买个棒棒糖什么的，他就特别满足的那种。”江云歌叹口气，“反正，别找个我这种的，就行。”
    “嗯。不找你这样的。”施然嘴角又向下抽抽了两下。
    江云歌“啊……”了一声，转个身抱住施然，施然也立刻就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颈窝里闷声哭了一阵。
    “我……就是感情比较丰富……我哭……并不是我软弱……”施然说话断断续续。
    抚着施然的背，江云歌说：“我知道，你就是泪腺发达。相处时间也不短了，你不坚强的话早被我几次发疯给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