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只比同位体稍微高一点的时空旅人也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但他至少没有轻薄另一个自己!
“哈。”被掐住脸的拉弗格发出一声含糊的笑,声音轻快,并没有反抗行为,反而显得温和极了,“神名先生,我可是非常喜欢你的,当然要来见你了。”
厚颜无耻。
神名深见冷漠道:“我不想见你,给我出去。”
他撒开手,准备起来。
“别嘛,神名先生。”拉弗格却再一次拽住他,语带委屈,“我没做不能原谅的事,是不是?”
委屈个鬼啊……神名深见确信这回就算看见对方用真容来装可怜也不好使,他是不能理解也不能认可对方的行为的!
“你究竟在想什么?”他爬起来,拍开拉弗格抓着自己的手,冷静道,“既然来了,应该是有什么想说或者想知道的?”
也许他该要一个同位体为什么会亲自己的解释。
“给我一个亲亲我就告诉你~”
神名深见:“……”
神名深见果断起身:“滚。”
这次拉弗格没拽他,而等他开灯时,与他有着同一张脸的青年已经站起来,吊儿郎当地朝他笑。
神名深见看了他一会,虽然生气,但还是满意于能坦然地见到这张脸。
“这么看我,是迷上我了吗?神名先生。”拉弗格笑眯眯地问,尾音拉长,显得好像有多么期待似的。
……态度有异!
“你正常一点。”神名深见靠着墙,有点忧心另一个自己的脑袋——这种台词和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勾引人呢。
上一个世界也没见他这样啊?
黑发青年离自己有几米远,好像生怕又被强吻一样,拉弗格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和口吻都哀怨起来:“这就是我的正常表现啊,神名先生。你要是更喜欢富加见那副样子,我会难过的。”
“放心,无论哪样的你都是你……”神名深见头痛地应付他的演戏,“不要带跑话题。”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走吧。”他伸手指着书屋的玻璃门,毫不犹豫地道,“早点睡觉去,或者忙活你的工作。”
他还想着趁镜头不在,了解一下同位体的打算呢;但现在看来对方还没恢复正常,不到时间。
“诶、太冷酷了吧。”拉弗格没料到他这么果决,倒真的有点心虚了起来,“真的很生气吗?”
神名深见面无表情,但拉弗格能看出他满眼“你说呢”。
拉弗格:“……”
感觉要是说自己只是忽然想亲会更生气。
而且他现在也想亲亲。
他不死心地想要挣扎一下,道:“我就换了个衣服,能让我在这洗个澡吗?”
青年眨眨眼,眼角下垂,露出了可怜无辜的表情。
意志坚定的神名深见坚定地回答:“……洗完就立刻给我走!”
“哇,神名先生你果然很喜欢我——”拉弗格笑容登时灿烂起来,抑制不住的喜悦几乎写在脸上。
神名深见眼不见心不烦地撇开眼,拎起被丢到一边的行李往楼里走,而拉弗格步伐轻快地跟了上去。
第96章 不是友情
*
在拿着次卧里的衣服进浴室之前,拉弗格撑着门,笑眯眯地问:“要不要一起洗?”
正在思考自己在地上滚一圈是不是要洗洗头的神名深见:“……”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同位体一眼,更加确信对方有问题了。
“你好歹要认清事实。”他严肃地警告道,“对着这张脸,你为什么要这样暧昧?”
这种主动又戏谑的邀请,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实在太过惊悚;神名深见不觉得这是玩笑,但就是同位体的这份认真让他心情微妙。
他料到同位体与自己一样都不满足于继续进行“富加见”的扮演,但没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仍不满足,非得让肢体接触更进一步,好像要寻求更多。
说真的,同位体现在到底认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神名深见总觉得自己想走的剧本和他不是同一份;不过以目前的发展,依然是固定的结局。
而面对他的提醒,门边的拉弗格嘴角下撇,叹着气道:“神名先生,我只是邀请你一起洗,这算出格吗?”
不,我只是担心你趁此机会再重复出格的事。
神名深见不吭声,他知道对方不会说明“为何渴求更多接触”的理由,于是也懒得说出自己合情合理的警惕——被强吻两次后面对共浴邀请,谁能说这份担忧异想天开?
虽然这让他古怪地觉得自己是什么被迫害的良家妇男……啧。
“去洗吧。”神名深见只是说,并不回答,“洗完赶紧走,我不会让你在这里睡觉的。”
不然他可能得忧心有阴暗男鬼夜半爬床了。
他态度坚决,拉弗格见好就收,脸上挂着明显的遗憾将浴室的门拉上了。
神名深见后退几步,先回房换上睡衣,之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坐在二楼的沙发上酝酿睡意和等着人洗完澡,与此同时,他也漫无边际地散发思绪。
按照常理来讲,被另一个自己亲吻实际上并不该恼羞成怒、甚至有一点点应激:这和左手摸右手有什么区别?
但他并没有亲吻镜中自己的爱好,且同位体到底是一名具有个体意志的成年男性。
作为时空旅人,神名深见从未与他人进行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被压制和被轻薄的意外遭遇让他破了防……也不算不可思议。
所以不能接受是理所当然;干脆当他在发病算了。
神名深见承认自己现在想起依然愤怒于同位体的行为——当然要包括他不肯解释原因。
拉弗格冲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衬衫和短裤,悠闲得像在自家屋里,思考完毕的神名深见瞥去一眼,道:“吹头发。”
头发只被毛巾粗糙擦过,现在略显杂乱地四处乱翘的青年拿着吹风机凑过来:“让你等我真是对不住,神名先生。”
沙发上的黑发青年穿着睡衣,随时都能离开去睡觉,闻言没好气地嗤了一声:“我等着送你走。”
“诶、不是吧?”拉弗格委屈,“都这么晚了,真的不让我在这里睡一觉吗?”
神名深见敷衍了事:“反正你精力充沛,和同事结束工作后还能耐心等人,想来一定可以撑到回住处。”
“唉。”拉弗格叹气,一个劲地猛瞅他,目光和神情可怜巴巴得像等待主人关注的狗狗。
“别这么看我。”神名深见表示自己这次不可能让步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我都不该容忍你的得寸进尺,富加见。”
他看看对方凌乱的头发,再一次提醒:“把头发吹干,然后离开。”
拉弗格失望地到另一边吹起了头发,而神名深见耐心地等到他结束,便从沙发上起身。
“换好衣服就走吧。”他叮嘱,神色没什么波澜。
他自认对同位体的善心已经是最高峰了:如果不是看在对方失忆的份上,神名深见非常乐意给他的脸上添一个黑眼圈。
拉弗格把吹风机放回,转身看向他。
“神名先生,你是喜欢我的吧?”他冷不丁问,面上仍然带着习惯性的、灿烂的笑容,先前的委屈和可怜只是演技,似乎并不为神名深见的冷淡感到受伤。
被询问的神名深见有些困惑,一个答案在之前两个月双方都很确定的问题,书店老板和直球金毛都坦然承认的事实,为什么要再问?
同位体看着一点都不为做出出格之事而担心关系破裂,他完全没在反省!
但他还是回答了,或许对方并非不清楚。
“当然喜欢。”神名深见说,并且严谨地为这个回答设定了详细的前提条件,“是不想和你亲亲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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