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感觉这是欺负自己的新花样,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和他抗议说是你要*的——库尔图瓦连忙道歉,但那天到最后他也没像以前一样用力地大*特*,纯粹是慢慢磨到的,结束时沙德感觉自己都像是被泡在水里了。
反正从那个夜晚开始,诡异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沙德总觉得库尔图瓦有时欲言又止,想和他说什么似的,又忍了回去,仿佛害怕进行任何深入的对谈。
一方面他对沙德百依百顺到诡异,另一方面有时又会忽然叹气,和他说谈恋爱不要搞得太严肃复杂。
沙德知道啊!他们本来就是过家家恋爱嘛,都没有别人知道的,搞得他很久以来都不能认真对待,现在虽然认真看待了,可也没有任何要求,开心就好了。
说到底他就是想和库尔图瓦一起玩……虽然这种玩放在亲密关系中在逐渐变得深沉和复杂,但沙德与世界交往的方式并不是复杂的。
面对阿扎尔的疑问,他也很困惑,于是诚实地告诉对方,他自己也不明白。
阿扎尔吃瓜的心情又上来了。
虽然说几个月前他努力办了party试图撮合朋友们复合未果反崩溃后怒骂了自己一个月让自己不准再犯见,可是现在他不是在关心库尔图瓦,他是在关心沙德嘛!
他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要知道要知道!
怎么都不告诉他啊?库尔图瓦你还是兄弟吗?
一时间什么打牌玩游戏都没那么香了,晚饭后他耐住性子把队友们都安顿好,大家嘻嘻哈哈乱哄哄玩成一片,他趁机把库尔图瓦扯到了阳台上,问他怎么回事。
库尔图瓦端着小小的鲜榨果汁,听清来意后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说不要多管闲事的,现在又跑在这儿非要问。”“谁关心你了。”阿扎尔神情严肃,胡说八道:“我是担心沙德,你赛后怎么都不搭理他,他好难过的,坐在那儿都不说话。”
沙德确实是没说话,毕竟就一会儿功夫他就吃了三盒粗粮饼干,哪有功夫张嘴。
库尔图瓦却像是不知道,蹙起眉头后隔着阳台的玻璃门往屋里看,沙德正独自搭乐高,看不清表情。
他有点烦躁地舒了口气,举起果汁抿一小口:“那你也不哄哄他。”
阿扎尔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冤过:“哈?所以我现在可以和沙德玩了是吗?”
之前会因为他离沙德太近就打他手的混球是谁啊???
他现在是真的确认他们之间出事了:“你到底怎么回事,玩腻了想分手了吗?”
“不是。”库尔图瓦不耐烦地讲:“但事情真有点麻烦了——你知道吗,沙德以前竟然都没谈过恋爱。疯了吧,我才不要当别人初恋,迟早有一天他哭着说别分手,那我怎么办?想想就麻烦。”
初恋这个事也有点震撼到阿扎尔了。虽然说他的妻子也几乎算是他初恋,两人从校园到婚姻,但他们谈恋爱的时间也早啊,怎么会有人十八九岁了才傻乎乎谈第一个对象,还偏偏谈到了库尔图瓦的头上。
光是想想,他就替库尔图瓦喘不上气了。但仔细一想后,他又感觉还是沙德更可怜。
吃瓜的心情淡化了,他现在是真有点难过了。他和库尔图瓦说:
“你要是没办法这么认真,你就直接告诉他,早点散了算了。继续当朋友也挺好的,你们想睡觉也还可以一起睡,又没人说非要情侣才能干这档子事……”
“……我不要。”
库尔图瓦过了很久后却只是垂下了睫毛,神情显得有点冷漠,又有点困顿,奇怪的是,同时也有种纯真。
他就只是单纯的想要什么,就死死攥在手心,不管对方会不会坏,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被割破皮肉,滴落一路血痕。
尽管他根本不懂自己为什么想要,也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他的身体里仿佛总有一种动物冷酷的天性,就好像蛇不懂爱,却总是本能地要缠/绕和收/缩。
阿扎尔看他推门进去了,坐到沙德旁边去。他们刚刚看错了,沙德不是自己一个人玩,他在和莫拉塔一起搭斯坦福桥,玩得挺开心的,笑容灿烂地欢迎库尔图瓦坐下。
对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俩刚建好的底座给拆了,莫拉塔面露难色,小受气包似的抱住膝盖,抿着嘴唇不敢反抗。而沙德没有意识到这是应该生气的事,反而更慷慨地把剩余的碎片全倒给库尔图瓦,送给他玩,眼睛亮闪闪地捧着脸。
沙德才应该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他没有先认识沙德呢?阿扎尔心情有点沉重。可人生的出场顺序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尽管此时他感觉库尔图瓦千错万错,却还是沉默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扭回头去孤独地望着天空。
第44章
秋天到来时,沙德第一次见到了库尔图瓦的两个孩子。
不过他当然不是作为“小爸”这类古怪的身份出现的,而是和阿扎尔一样,就是个“叔叔”。
虽然库尔图瓦的大女儿阿德里安娜坚持喊他哥哥,并啪嗒啪嗒跑去拿动画片海报上黑头发绿眼睛的王子和他比对。
阿扎尔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哥哥是不是帅得像王子?很喜欢他吧?”
阿德里安娜使劲摇头:“王子是坏蛋!”
阿扎尔:……
他就知道自己脱离现在小女孩的主流精神生活了,该死!
沙德倒是没介意,蹲下来和她认真讲了自己不是坏蛋王子,还给她送了礼物。阿德里安娜很快高兴起来,选定沙德为今日坐骑,还偷偷地扯着他的耳朵和他说:
“没关系,就算你是坏蛋,我也,不嫌弃。”
“你可以给我,当小弟。”
沙德惊讶地发现她和她亲爹非常像,从长相,到神情,到聪慧和有点傲慢的感觉,还有喜欢什么(比如他的耳朵)就揪着不放手的习惯,全都一模一样。
基因真是神奇。他仿佛在看小时候的库尔图瓦一样,不由得充满了好奇,也忍不住眼神里带上笑,一直很耐心地哄她。库尔图瓦一开始还有点安心和得意,很快又烦躁起来,感觉这是小狗事件的重演——
“哈喽,宝宝们。”他大声呼唤,凸显自己的存在感:“papa在这儿,别忘了我好吗?”
他其实没和沙德玩过什么daddyplay,但这一会儿暗搓搓讲了,感觉还蛮不错的。阿扎尔拿手堵住耳朵翻白眼,用来表达自己拒绝听此等瞎话的决心,阿德里安娜却是震惊地捧住沙德:
“你也是……我爹生的?”
虽然她非常聪明早熟,说话也早,但显然对于一个三四岁的小宝宝来说,自己的papa怎么能生出这么大的人来,还是有点太燃烧CPU了。
她和库尔图瓦一模一样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张着肉嘟嘟的小嘴盯着沙德看,有点卡死了。
阿扎尔早把手放下来了,正拍着大腿,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沙德自己也在那儿乱笑,就连婴儿摇篮里含着奶嘴不明所以的尼古拉斯都在拍着肉肉的小手,小狗们因为太久没见到沙德,全围在他旁边转,就留几个鸡毛掸子似的尾巴对着库尔图瓦。
他真服了,他想要的沙德加入这个家,不是把他的家放口袋里带走!
“我竟然还担心他们会处不好,我还叫你来?”他把阿扎尔扯到外头除草,大为抱怨:“我真是识人不清,你到底有什么用?答案当然是没有,除了吃掉我半个冰箱。”
阿扎尔笑容凝固了:“什么?!你昨天明明说的是宝宝们应该见见我!”
他们俩像幼儿园没毕业似的在外头用除草机割下来的草屑互相砸,因为身高劣势阿扎尔只是把库尔图瓦的脖子染绿了,而他自己毛茸茸的时尚卤蛋头却黄黄绿绿乱成一团,进屋时把里面正在开开心心玩“公主阿德里安娜与侍从沙德”探险过家家的“孩子们”吓了一大跳。
此时此刻,阿扎尔倒是镇定了,摊开手微微一笑,豪爽地说:“看,刚染的头,帅不帅?”
阿德里安娜毫不买账地被吓哭了,往沙德的怀里缩,环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打了个嗝,直和沙德哭诉叔叔好丑。阿扎尔感觉真是艹了,为什么妈妈温柔的基因一毛钱都看不到啊,这小女孩简直是库尔图瓦复制粘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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