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道完歉后,与吹雪夜谈论剑,论他在魔界一游后得到的全新剑修感悟。
那么问题来了,吹雪在哪里呢?
就像是桃公公说的那样,如今皇城中鱼龙混杂,人流翻倍,其中仿照吹雪穿着打扮的有无数。
钧哥无法用神识找到吹雪,桃公公和暗卫的寻找也因城中江湖人的乱子而停滞不前。
九月十五,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剑神剑仙的相约一战万众瞩目。
太多的人想知道此战的结果,也有太多人想要亲眼目睹天下第一的诞生。
江湖人甚至开了赌局,无数人参加,赌上数不尽的钱财。
在得知赌局的最初,菠菜就已敏感地预测到了即将到来的混乱。
无论这场比试胜负为何,后续必然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江湖动乱。
毕竟,人为财死,这场赌局太大了。
朝廷来不及制止,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戒备,与江湖接触最深的六扇门全员也已整装待发。
大禹的官员本就禁赌,但此局牵扯的利益甚大,免不得让一些人动心。为了以防万一,钧哥在第一时间便下令东厂,此期间以最为严格的方式监察众官。
就在朝廷备战之时,决战的当事人之一吹雪又在哪里呢?
没有人知道,除了一只猫。
新晋御前带爪侍卫之一,煤球。
在得知饲主陛下寻人之后,忠于职守的疤爷在第一时间就带着他的小弟煤球和会翻译的仆人暗卫壬来到了钧哥的面前。
疤爷说他的小弟煤球前段日子便秘,找到了一个很好喔屎的地方。
那里空气中弥漫着百花的香味,还灵气充足,让猫神清气爽还肠胃畅通。
煤球每次去喔都能身心舒畅,喔完还能进屋蹭一顿饭。
屋里住着一个漂亮的白衣两脚剑修,姓西门。
每次煤球来,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还会把煤球抱进房里让香香的大姐姐给它洗屁屁。
喔,多么善良的剑修啊,一听就知道是吹雪。
钧哥大掌一挥,让煤球连夜领路。
煤球得令,放开爪子唰唰就是一路狂奔,带着钧哥在皇城中七扭八拐,上蹦下跳,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钧哥跟着煤球站在房顶往下一看,这里人来人往,好多美人好多酒鬼,街旁的灯笼还都是一些奇怪的颜色,泛着暧昧的昏光。
钧哥放眼观察了一下,很快便认出这里是南街的一个大巷,和东街街头差不多,聚集着南街几乎所有的寻欢之处。
但和东街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南风。
而煤球给钧哥指向的目的地则是南街最富盛名的烟花之地,寻香阁。
煤球领着钧哥灵活地在不同高度的房檐处蹦跶了几下,便借力来到了寻香阁顶的一间房。
那房有个好大的阳台,上面放着好几盆艳丽的花,但其中最为突出的是一个盛开的莲。
说是莲也不对。
此花虽状如莲花却和旁边的寻常花一样生在花盆土中,颜色是淡淡的蓝,仔细一看花心中还结着籽。
那些籽如同水晶一般,有棱有角,晶莹剔透。
好生特殊的花,一看就知道是吹雪才能培养出的宝贝。
钧哥明白了,来到阳台门前伸手敲了敲。
「咚咚」
没人理。
钧哥看了眼屋内,灯火通明,透过窗纸还能看见屋中有个人影端坐着,一动不动。
很好,有人在,钧哥又敲了敲。
那人还是不动。
钧哥再一次抬起手,还没动作就被跳上他肩头的煤球按住了。
煤球用爪爪指了指身后种着莲花的花盆,钧哥领悟,将它抱了过去。
煤球来到花前,先是左右打量了一下花的长势,确定不错后,它熟练地蹲上花盆的边缘,屁股一扭,尾巴一翘,抬起后爪便是刨上了土——
「沙沙」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阳台门瞬间大开,露出了门后那让钧哥熟悉的身影——
漂亮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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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瞳孔一缩。
原来,要这样才能召唤吹雪吗?
他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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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猫猫又来埋屎、前来抢救花王的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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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看了看花盆上的小黑猫,又对上钧哥的眼。
他沉默了。
许久许久,才冷冷地开口,“原来,它是你家的。”
“嗯。”钧哥点头,“它叫煤球。”
第119章 心胸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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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是只聪慧的猫猫,小小年纪就在宫猫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侍奉在饲主陛下钧哥身边的带爪侍卫。
它还有一个远超某些朝中两脚兽的优点,识时务。
在察觉到饲主陛下和漂亮剑修有话要说后,煤球便是无声无息地窜走,去寻阁里总是照顾它的漂亮姐姐蹭猫饭。
钧哥跟着吹雪来到屋中,他打眼一看,这屋布局很不一般,有梳妆台、色彩艳丽的百鸟屏风还有花里胡哨的大浴桶,一看就知不是吹雪的喜好。
如果猜的不错,这间是寻香阁里最为上等的房,平日里住着的应该是阁里的头牌花魁。
钧哥扫视了一圈,房中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人再无人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这是吹雪的偏好。平日里他都是不用这香的,唯有在备战前才会。
显然,他已经准备好了。
焚香沐浴,静心悟剑,再等到约战前的最后三天,他还会开始斋戒。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对对手和自己的尊重。
钧哥理解他,但却不明白为何他会选择落脚于这寻香阁中。
“因为手巧。”吹雪解释道。
吹雪的习惯是在战前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装着打扮也得整洁。
但他在庄里生活久了,一年也不出门几次,就算出门也总是住在自家的产业里,因此他的身边总是不缺人服侍的。
这就导致他自己在打理自己方面不怎么擅长,平日里也就算,但此次是和阿城比试,神圣无比,他不想给阿城带来不好的影响。
所以,他来了这寻香阁,包下了全皇城花名最盛的三大花魁,让她们帮忙。
花魁不愧是花魁,心灵手巧,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帮他穿衣也是搭配极好,最让他满意的是她们给他扎头发一点不会痛。
不像他家侍女,只要他让她们给他扎个利落的头发,她们就给他扎得好紧好紧。
吹雪和侍女们提过这个问题,但侍女姐姐们却告诉他,扎紧了好看。
可是,他是真的痛欸。
要不是他天生毛发浓密,他甚至怀疑现在的自己都秃了。
对此,钧哥深表同情,并暗暗庆幸还好负责他穿着打扮的桃公公足够精致而柔弱,完全不会薅掉他的头发。
钧哥拍了拍吹雪的肩,话题一转便是提到了他的首要目的。
“抱歉。”他说,“我的疏忽,让你西门家添了新。”
吹雪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这新指的是什么,很快就想到了西门叶。
“无妨。”吹雪摇了摇头,“养得起。”
钧哥迟疑了一下,“那你家人……”
吹雪想起了不久前还在庄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仿佛生活在一个世界,怎样都无法连接上庄中众人的欢喜。
“他们,很开心。”吹雪说,“阿福很有干劲。”
“那……”钧哥又问,“你爹?”
吹雪没说话,而是微微偏过头去,透过那半开的窗看向漆黑的夜。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从名盛北域的玉夫人想到邪魅威风的玉教主,接着思绪又从那炎炎的大漠一路北去,来到大禹之脊,那距离天最近的地方,雪山山顶。
那里竖着两块碑,一块叫天涯,一块叫坟头。
只不过天涯碑是花岗岩的,任由风吹雨打它自岿然不动。而那坟头是庄里茅厕用来垫脚的废料,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山头的狂风暴雨摧残下已是开了裂。
连玉罗刹三字都裂开的那种,就好像此人在吹雪心中的身姿,早已四分五裂。
吹雪收回目光,淡淡而不失无情地对钧哥说道,“死人的想法,无需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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