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哥问:“何事哀愁?”
老尚书叹气,“为这江湖。”
钧哥心想,喔,江湖。
年老古板的刑部尚书终于开启童心,愿意踏入年轻人的世界了吗?
然而年老的尚书忧愁地看向在天空,“古有儒以文乱法,今有侠以武犯禁。这侠,一个个仗着武艺轻功乱窜,不守规矩胡乱飞舞,这可如何是好?”
钧哥抬头看了看天。
果不其然,看到不远处的天上一群小黑点在那飞来飞去,那潇洒张开双臂飞翔的姿势不用多想,必是当今江湖上那杰出的轻功人士。
钧哥沉吟半晌,向跟在身边新上任的总管桃公公伸出了手。
桃公公不愧是跟在钧哥身边多年的美男子,登时心神领会,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弓和箭。
只见钧哥面色从容,对着那远处某个飞窜的小黑点一比,便是抬手弯弓射大雕。
只听biu~的一声。
箭破空而去。
看着那如断线的风筝般落下的小黑点,钧哥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他的老尚书。
老尚书瞪大了眼睛。
钧哥却不知尚书的内心,面无表情地竖起大拇指,“朕教你。”
老尚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决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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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射下来的盗圣司空摘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了看自己*上的箭,不禁陷入沉思。
这箭,到底是谁射的?
没有武德!
第87章 熊猫夺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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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一箭穿云, 相隔大半个皇城射下乱飞的江湖人,敷衍之意十足却也让老尚书目瞪口呆。
江湖之事本就是各代朝廷最为头疼的问题,别说是大禹历代皇帝了, 就说是放眼千年历朝历代之中都不见寻得解决法。
老尚书本就做好了被敷衍的打算, 只是想拿此事为难一下这位新帝, 好从话语之中探出些他的处事风格。
这位新帝登基前实在太过神秘, 独来独往根本不给纯臣们接触的途径。
纯臣们本想着借其摄政多加观察,谁想先|帝竟是毙得如此之快, 根本不给可怜的臣子们反应的余地。
望着高堂之上的新官家,纯臣们只觉熟悉而又陌生,不知其行事之时是如先|帝那般简单粗暴还是如先祖那般软弱。
在老尚书的设想之中,这位新帝面对为难或许会冷漠视而不见或是以话术婉言相拒, 却没想是这般穿云射箭。
显而易见, 这位新帝的行事之中虽有着先|帝的干脆之风, 但又自成一派让见多识广的臣子摸不着头脑。
难搞!这是位极为难搞的官家。老尚书心想。
而在接下来的朝会中钧哥接连的颁布几道新令更是让年迈的尚书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新帝的剑修之风。
特别是其中那条于皇城试行、日后将推广天下的城池限飞令。
新帝有令,城墙之内禁止于空中飞行,抓一次罚款白银百两;二次罚银翻番;三次则罚白银八百两同行政拘留七天、画像伴大字书写的三次违规行径挂城墙半月示众, 以儆效尤。
最可怕的是此等违规之行在三次后还会被记录于户籍档案,日后无论红白喜事皆会有当地户籍官上门, 随其他罪行一齐大声宣读。
从时间地点到事情条条列出的那种宣读。
在朝堂听到此新令之时老尚书站在群臣中低下了头,那一刻, 他默了,他觉得大脑都有些微微颤抖。
太可怕了,顾钧这个男人。他知道无法用武力*江湖人,便选择对他们的尊严下手。
老尚书不知日后推广到其他城池会怎样, 但在此令先行的皇城, 为了顺利进行, 陛下竟然还派出了先|帝属下御龙卫中最为擅长射箭的一支。
陛下说江湖中有不少轻功高手,飞行时又快又轻,寻常禁卫射不准,也拿不定轻重。
但御龙卫就不同了,里面全是些百步穿杨的高手,当年在战场上不知在万军之中远程拿下多少个人头,现在不过是射些那违反交通规则的腚,定然也不在话下。
年迈的老尚书当了一辈子文官,自然是不知那御龙卫在战场上是多么的英勇,但这并不影响他看透此令中的阴损。
损得连皇家园林里的食铁兽都得饿死,连一个寒冬都不要,只需半个月。
射下啊!这,射的是江湖人们的腚吗?不,是他们的尊严。
被挂在城墙上半月晒得粉碎的尊严。
甚至连他们的白事都不放过,还要来专人去播报,大声宣扬他们曾因违反交通被抓,还不止一次。
老尚书承认,他的确是有上递过对户籍处不满的折子,批评户籍官们太闲,常常无所事事仿若吃干饭,要求给他们增加工作。
但、但他也没想过是这般增加啊。
老尚书有些心虚还有些害怕,怕那本是最为咸鱼的户籍官从此存在感一路飙升,并超越六扇门荣获大禹江湖最为痛恨之榜首。
可事已至此,老尚书还能怎样?
他只能紧紧闭上嘴巴,假装毫不知情之样,避免暴露自己那罪魁祸首的身份,以防日后走在路上被户籍官们套麻袋。
太狠了,顾钧这个男人,阴毒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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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老尚书被钧哥的一石二鸟之际震到痛苦面具,这边的钧哥却是丝毫不知。
这些天他忙得很,一边处理着日常的政务、接手父皇的全部势力,一边还要应付那些前来拜见的烦人亲戚。
忙碌之余他还收到了一封吹雪寄来的信。
信中写到吹雪本想去江南寻他,半路做了个解决青衣楼的悬赏,事毕遇到阿城并受邀去南海做客。
思及阿钧常丢三落四、捉襟见肘,吹雪决定将从青衣楼捡到的玉牌寄予阿钧,去六扇门看看是否可以换些赏金。若是不能便去当铺当了,看起来还挺值钱的样子。
钧哥阅完信有些不懂,是什么让他的兄弟产生了他是个穷鬼的错觉。
是他埋在万梅山庄的几箱黄金吗?那是他故意的,为了城门吹雪。
不过毕竟这不是什么重要之事,钧哥并不准备回信解释,抬手从信封之中掏出玉牌一看。
嗯,难怪吹雪说值钱。
这玉牌花里胡哨的,雕花满牌乱飞,都是些拿了木棍的小人,人上还有层金粉,就连向来对财物没什么数的钧哥看了都觉得能在拍卖楼卖个好价钱。
钧哥本就不是个穷鬼,此时也已继承家业不便浪迹江湖,更用不上什么钱,无需典当。但考虑到这是吹雪的一片心意,便准备将其收藏,给他老顾家的传家宝库添砖加瓦。
而这宝库平日里都是大内总管在打理,于是钧哥将玉牌递给了桃子。
桃公公一看——
好家伙,这牌他认识,是青衣楼的楼主信物。
据说牌上的雕花乃是初代首领薛笑人亲手雕刻。得此牌者不但能号令全楼还能从中习得薛笑人结合薛家剑钻研而出的杀人剑法。
前些日子听闻青衣楼主楼被毁,楼中顶尖杀手皆死,楼主牌不知所踪。
这青衣楼号称有一百零八楼,遍布江湖各处。如今虽聚集了最为顶尖高手的主楼被灭,但分楼也是让无数人眼馋的巨大财产。
近些日子钧哥登基,桃公公跟着也忙得很,不便伸手江湖,分一碗羹,正可惜着此楼会落入他人之手呢。
现在一看,呵,哪还需要可惜啊?一切尽在陛下掌握之中。
啊,陛下,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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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事都未作的陛下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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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公公满心敬佩,双手接过,问,“陛下,这牌”
钧哥忆起一下桃子那搬入宫后扩大了一倍的收藏库,想到那些过了十几年依旧被保存完好还金光闪闪的奇怪藏品。
他挥了挥手,“你处理。”
桃公公的眼睛登时一亮。
喔,让我处理?那么大一个青衣楼,背地里那么多财产,就这么放心地让身为近侍的我去接手吗?
天呢!陛下他、他好信我!
桃公公心觉再一次感受到了钧哥炙热的心,一时心潮澎湃,感动至极。
他暗暗发誓绝不会辜负钧哥的信任,誓会收复所有青衣势力,努力成江湖幕后之操手,为他的陛下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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