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57)
“那就别说了吧。”牧清善解人意。
余逸:“我还是想跟你说,我听说其实金龙后代不止一条,还有另外一条小黑龙,是哥哥,但是因为是杂交种,肤色不对,金龙一族又好面子,才对外说只有一条唯一的金龙后代。”
“好乱啊。”牧清由衷感慨,“哥哥很可怜。”
余逸:“哥哥是你的好朋友,他们单独住在后山腰,他总过来找你玩,听说还喜欢你。”
牧清:“?”
他都开始迷糊了,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事情一件件地来,砸得他都有些措手不及,眼见着余逸还要继续说下去,牧清连忙出声阻止,问出了他今天想要问的关键问题:“那我有没有结婚?”
“为什么会这么问?”余逸在自己的记忆库中搜索了一番,摇头,“我记得是没有的。”
“总是梦到一个人。”
余逸:“但是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初你成年后被赶出家门出去历练,后面的事情就没有印象了。”
这么一说,余逸也开始苦恼疑惑,在那边喃喃自语道:“这么就记不得了。”
最后对话无疾而终,牧清又问了些他们在这里的情况,得知余逸其实没有入学成功,妖怪学院的招生规则同人类的规矩类似,只有在规定的两个时间段才能申请和办理入学,为了方便好管理,一旦错过便要再等一年,余逸这回也是悄悄溜进来,当旁听生,没有宿舍去,住的也都是牧清这间宿舍。
“有人检查的时候我就变成原型躲着,当李得明的宠物,所以还没被发现。”余逸把原型变给他看,“就这样子。”
“那得小心一点了,我们三个人一起住好了。”牧清点头,弯身开始处理行李。
他这算是刚来,有些规矩还都得余逸教他才知道,比如说这边实行住宿制教育,一周中有四天放假时间可以离校,其余时间不得离开学院,有专人进行检查监督,余逸还同他说,刚来时这边别班有个小妖怪偷偷溜出去玩,回来就被记了大过,还在周一操场集会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了检讨书,可以说是悲惨无比。
牧清一一记住了,心中对这些规则有些不大情愿,在还不知道之前,由于陆玉锵也在蓝城拍摄,他便早在心中规划了见面的路线,想着等这边稳定下来,便出去找他住几天,现在倒好,见面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他在晚上和陆玉锵聊天时便说了这件事,约摸着是看着有些闷闷不乐,陆玉锵就安慰他:“我明天下戏应该很早,带零食过来看你?”
“但是也不允许家长进来。”
除了那个禁止出校的规定外,还有一项更为没有妖性,说是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一律谢绝家长进院。
“我觉得读书不太好,其实我也不需要读书了。”当初牧清就是看着分所有内推名额才进来的,现在进来了半天便开始觉得挫败,想着要不就退学跟组好了,他这想法极为冲动又很不冷静,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偏还在给自己找说服的借口,“那我现在在分所也能赚钱了,不比做网红差。”
陆玉锵无奈地笑,他这笑声中包含了难见的宠溺,听着便温柔无比,旁边的导演知道他一贯尿性,哪里见过他如此模样,实在好奇,提了一嘴:“跟男朋友打电话?”
现在称呼都与时俱进了,以前是叫女朋友,现在便改称呼男朋友,陆玉锵压低手机,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去,同导演说:“嘘。”
面上丝毫不见恼怒,想来应该是确有其事,导演明白地点头,往旁边走,把空间留给小年轻们。
“乖,明天就过来看你,要吃什么?”陆玉锵问牧清,“我都给你带。”
他这语气实在太过宠溺,跟平常的有些许不一样,牧清倒是挺喜欢他这样说话,但喜欢是一回事,心中还是有些许不自在,于是急忙道:“什么都行。”想把这个话题插科打诨过去。
他这边说什么都行,陆玉锵那边就忙开了锅,什么都行便是什么都不行,想要找出称心如意的东西实在困难,陆玉锵那天从早上开始,心中就没安分过,一直躺在那裹着外套摇着椅子,思考要给牧清带点什么东西才好,后来向姚知道了这件事,特意拜托农家做了一顿鸡,盛出来打包,扔给这个浑身上下都是恋爱酸臭味的男人。
陆玉锵带着姐姐牌老鸡汤,便上路了。
第62章
拍摄地和妖怪学院隔得不算远, 不过三十分钟的路程, 到了后陆玉锵给牧清发短信,找了处较为偏僻的围墙角落,约在那里见面。
学院四周都是高墙铁栏, 造得极为坚固, 陆玉锵靠那边呆了片刻,在等牧清的途中觉得无聊,蹲在那整理带来的东西。
老鸡汤今儿是主角,极好的保温杯里放着,转开来时还冒着一股子热气, 香得不行, 陆玉锵还没喝过, 全给牧清盛来了, 他现在闻着,就觉得肚中饿意一阵阵, 就想端起来喝个爽。
“不行。”陆玉锵一个激灵,摇头,“给清清喝的。”
他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陆玉锵从小就是个爱吃东西的主, 肥瘦不忌,给什么吃什么, 常年手中捧着零食, 他那么胖, 跟爱吃也有些关系, 后来人虽然瘦下来了,但是这爱好还是改不掉,他妈以前就说过他,谁想从他手里抢吃的,那就是虎口拔牙。
现在他肚子一阵阵地叫,都想着全把东西留给牧清,两厢一对比,陆玉锵觉得自己还真没救了。
他又闻了一口鸡汤香,放下,把保温盒放在旁边,继续从袋子中摸零食,向姚还给他准备了不少,怕他拿不下,全是轻巧的薯片,跟不占空间似得一个劲地往里塞,再然后就是牛奶和糖果,陆玉锵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好。
他垂手在那边又蹲了一会,牧清还没来,陆玉锵无事做,又给零食重新排了个顺序,弄成了一个爱心模样,还挺好看,陆玉锵自己看得美滋滋的,就着旁边的灯光,认真给零食来了个大摆拍。
拍完后觉得可以,他便想把照片发给牧清,结果手一抖,当时还没注意,直接就给发到了家庭群,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撤都撤不回,他只好绞尽脑汁地开始思考到时的借口,爱心形状,他妈见了都要跳起来,一定会追着他问事情缘由。
岂料陆玉锵还没来得及解释,向暖便说:“给清清带的零食吧?”
“不是的。”陆玉锵斩钉截铁。
“好好玩。”向暖是这么回的,“爸妈理解。”
理解什么?陆玉锵正懵着,正想再问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踩在泥泞的落了雨的湿软土地上,陆玉锵抬头望过去,见牧清飞速朝他跑来。
“刚才找不到路,绕了好久。”牧清跑得有些出汗,脱去身上的外套放在一旁,循着空气中还未散去的鸡汤味蹲下去,问,“这是什么啊?”
陆玉锵让他闭眼,把盖子开了放在他鼻子下,笑:“闻闻。”
这只老鸡煮得烂,肉都快成丝条儿了,精华全在汤汁里边,喝一口都能赛过活神仙,陆玉锵把勺子递给他:“趁热喝了。”
现在天有些冷了,尤其他们还在山上,凉意不时侵入心脾,陆玉锵在外边哈气搓手,肚子里又饿着,他也没说什么话,就看着牧清在那边咕噜噜地喝汤,比自己喝了还要开心。
牧清含糊问道:“走了多久,累了吗?”
“不累。”陆玉锵笑,“今天很开心。”
“你也吃。”牧清手往栏杆外伸,把放在外边的保温盒往陆玉锵面前推,“很好喝的。”
鸡汤不多,那么大只盒子,其实也只够一人吃而已,陆玉锵自然不愿吃,摇头,也往牧清面前推,撒谎道:“我吃过了。”
“那好的嘛。”牧清低头咕噜噜地喝,他喝得有些急,显然也是有些饿着了。
陆玉锵见着他这样,私底下满足感大增,又见着牧清这样毛绒绒的脑袋,心中更是软得成泥,伸手便想要去蹭他的脑袋,面前隔着道道铁栏,他的行动明显受限,陆玉锵见了心情便不好,趁着牧清没注意,狠狠一下打在铁栏上,拿他出气儿。
铁栏折了。
铁栏生得直,即便中间弯了一段,看上去也依旧不屈,在灯光下泛出冷质光,折射入陆玉锵的眼睛中,陆玉锵愣了片刻,呆呆去看自己的手。
他差点忘了当初在地下室中的异样,那会儿他牛得不行,见什么踢什么,一扇门都能被他硬生生地踢出两个大窟窿,徒手掰断铁链更是不在话下,只不过后头牧清生了病,他着急把人送去医院,又由于过于担心牧清的身体情况,这才把这件事给忘了,又以为着能自行修复。
陆玉锵急忙把铁栏掰正回来,小心摸了摸它,再挪到牧清跟前,同他说:“我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牧清喝汤的动作一顿,抬头,见陆玉锵生生将两边栏杆掰成八字,中间露了好大一个窟窿,挤进一人不在话下,牧清目瞪口呆,手中汤勺跌落在地。
他喃喃自语:“怎么回事?”
陆玉锵挤进半个身子,握住牧清的手蹭了蹭,一鼓作气又进去了一些。
牧清继续呆着没动。
待陆玉锵完全进去后,牧清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摸摸。”
他去摸铁栏,触感冰冷,敲了敲,是实心的东西,牧清咬牙也去拉,他那么大的力气,也不过拉了一二厘米,随后纹丝不动,已经是极限。
陆玉锵摊手:“我也不知道,突然这样了。”
牧清静默片刻,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想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四周灯光偏暗,他让陆玉锵把手电筒打开,头埋着,就差要把脸蛋撅在他的掌心上。
陆玉锵被他紧紧握着,牧清的呼吸就跟羽毛似的,一下下地挠着他的手心,带来一阵难耐的痒意,陆玉锵便笑:“干什么呢,好了,放开我。”
牧清没看出什么异样,放开,不过抬头去看陆玉锵时,脸上神情复杂,欲言又止,陆玉锵让他直说得了,他也摇头,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牧清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陆玉锵刚才使出的那些力道,根本不是寻常人类所应该有的。
“没事啊。”陆玉锵安慰他,弯腰去把鸡汤盒子捞进里边,递给牧清,“现在可以喝了,给。”
他背着光,暗处便是延绵的山丘,隐隐露出起伏的轮廓,黑夜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牧清这样站着,忽然觉得一股无尽的寂寥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这种感觉便像是当初在无垠的雪地中,彷徨不知所措。
牧清抬头和陆玉锵对视,他太爱陆玉锵了,这种爱很纯粹,只求付出不求回报,亲情大抵便是如此,正因为在乎,他便不希望陆玉锵被暴露在任何危险中,这会使他变得崩溃和无助。
“没事没事。”陆玉锵把他抱进怀中,轻拍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他,“我不会出事的。”
“嗯。”牧清点头。
到后头出了这么个意外小插曲,牧清由于心中担忧,吃什么都食不知味,陆玉锵又强行喂了他几口,再把带来的零食装进牧清背着的书包中,塞了满满一大包,让他背回去可以吃。
见面的时间都没有陆玉锵花费在路上的时间长,再晚些山路便不好走,陆玉锵见了牧清一面,便准备回去,他半个身子刚探出铁栏外边,牧清突然跑过去,从后背抱住他,叫他不要走了。
牧清喊得急,贴上来的身子温热,两只手还抱着陆玉锵的腰腹不放手,陆玉锵有感觉,刚好是按在他的腹肌那处,他这时候就庆幸刚才忍住没有喝汤,身材正是最好的状态,平时训练也是成效斐然,于是骄傲地挺了挺腰,好让牧清摸得再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