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45)
一时间,电话那头各类声音交错不停,嘈杂不断,向暖的哭声显得格外扎人:“锵锵清清,你们跑去哪里了,我跟你爸,跟你爸差点就--”差点就躺着就再没起来,两老口子年纪加起来都快过一百,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
之后陆玉锵报了具体的救援地址,一行人匆匆赶来,才算是正式得救,余逸和李得明时刻守着这山脉,听到消息后着急赶来,不过十多分钟,也都站在了休息处。
余逸那脸涨得通红,见到牧清时久久不语,最后才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说:“回来就好。”
他一直自责说:“都怪我,要不是我一直找你,才不会出这种事。”
牧清心态倒是好:“那还要怪天气了,要不是下了好几天暴雨,不然才不会出这种事,怪你干什么啊,是我自己一定要过来找你的,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担心你才过来,朋友之间不用讲究那么多。”
余逸闻言笑得开心,他这几天倒都换上了男装,身上便多了几丝男孩子气息,笑起来时干净清爽,对,干净清爽,旁边坐着休息的陆玉锵忽然双眼瞪圆,有了一丝奇怪的危机感,拿出自己的手机摁灭,对着黑屏去看他的脸蛋。
摸了一把,皮肤手感倒还好,丝毫没差的,不过胡子长得确实多了些,当中多了一股饱经风霜的悲怆感,观感并不佳,他双眼一瞪,悄悄去比照余逸的脸蛋,忽然觉得那笑分外扎人,再去看他不老实的那双手,顿时不满起来。
“过来。”他给牧清招手,“到我这边来。”
余逸却还拉着牧清止不住地说话,就在牧清说出我们都是朋友时,他笑中带泪,都快控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情绪,连着说:“是朋友,对我们是朋友,明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能抱抱你吗?”余逸问,“我好想抱抱你,我就抱一下。”
这还有完没完了,能随便抱吗,一个说自己有相公的狐狸精,非要去抱另外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他要是这狐狸的相公,定是心中不满,是要闹的,没道理,是红杏出墙。
“过来。”陆玉锵拿脚背轻轻踢牧清的小腿边,一手扶住额,同他道,“我脑袋疼,帮我按摩按摩。”
“我得过去了。”牧清跟余逸说,“下次我们一起玩,这是我干儿子锵锵,他人很好的,我介绍你们认识。”
余逸最初并不喜欢陆玉锵,当初他那通天能力还在时,便总用灵识搜寻四处环境,那会儿他便看到陆玉锵总跟牧清搂搂抱抱不成样子,而他一旦认出牧清就是他的朋友得明时,便总嫌弃陆玉锵的动作放肆大胆,心中不喜。
不过这回知道陆玉锵为找牧清耗费不少力气后,心中对他有所改观,此时便忙道:“侄子你好,叫我余叔叔就可以了。”
朋友的干儿子,可以算得上一句侄子,余逸自觉这声叔叔讨得没有任何问题。
而陆玉锵、陆玉锵要被气死过去了。
将那不长眼的狐狸赶出门后,陆玉锵先是刮了胡子洗净脸,这才故作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这倒还真有些病,从那地方出来后,便觉体内不时涌起一股刺骨严寒,即便是在这还稍稍有些温热的季节,偶尔时候也得裹着毯子才能度日,但他生怕牧清担心,与此同时觉得再过一阵便好,所以一人担了下来。
牧清走过去替他盖上被子,坐在床沿,慢慢同他对视。
“所以我一共失踪了二十多天。”牧清总结这几天来所遇到的奇怪经历,“而我觉得锵锵你进来找我没多久,居然也过了七八天,那个空间里面的时间应该和我们现在的不同。”
陆玉锵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很神奇,第一次听说。”
“对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牧清按住他的身体,叫他不要乱转动,又重新替他掖好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这时候才终于有了些家长的样子,和那在空间中哭鼻子的、试图拔他胡子的牧清全然不同,陆玉锵不习惯这样的牧清,又悄悄把被子开了道口,有些叛逆。
“对了,我在里面还遇到一件事。”牧清脱掉鞋子和外套,同他躺在一张床上,慢慢给陆玉锵说,“我最开始的时候走了好久,然后见到了一间红色大屋子,叫做舞龙庄,我就进去避了一段时间。”
“然后呢?”
“然后--”牧清同他说了些具体的见闻,不过之后将重点放在那间主卧之上,先是说那种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茶壶,再说到桌上写到一半、写给吾妻得明的信件,介绍到他惊觉不对,总疑惑自己这是漏说了什么东西。
陆玉锵说你慢慢想,觉得有些冷,便起来给自己倒水喝,腾腾热水一下肚,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他正欲喝上第二口时,便听牧清突然拍腿道:“我想起来了,那一箱子玉。”
陆玉锵润了一口水含在最终,含糊不清地问:“什么玉?”
“是一些材质特别好的玉,虽然我不懂,但是看色泽,看里面的纯度,应该都是非常棒的。”牧清给他说,“只是样子我不懂,有很多根,有长有短,跟黄瓜差不多的形状,顶端比较大。”
大字刚出,却见陆玉锵突然喷了一口水,全落在了他身上,他边咳嗽边去找纸巾,牧清见状忙爬起来,蹲下来替他擦拭。
这姿势就、就蛮奇怪,牧清同他靠得近,喷出的灼热呼吸透过湿软的布料侵入陆玉锵的身体,顷刻间,他便觉一股血气从脑仁,往四肢百骸间流窜,就快要控制不住这样的自己。
“起来起来,跪着我干什么。”陆玉锵忙把牧清拉起来,蛮横地将他重新塞进被中,自己躲得远远的,总不敢和他再有什么肢体接触,与此同时他问牧清,“那一箱子是什么形状的。”
“红色的。”牧清回答。
陆玉锵努力去回想那会儿梦中的情景,问:“还有别的特征吗?”
他现在倒是奇怪了起来,哪里有如此巧妙的事情,他当时在梦中,也是梦到了一箱子玉,势,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难不成这梦竟然是在真的。
可那梦中的新人,是牧清,他跟谁结了婚,跟那个喉咙坏掉了,吐字不清楚、发音不准的男人结的婚吗,那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牧清也去想,只是当时他那一门心思全扑在奇怪的玉物上,自然是没注意其他外在的东西,这会儿倒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个具体来,陆玉锵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又问:“上面有没有一个喜字?”
“不记得了。”牧清摇头,他尚还在那个问题上纠结,跟陆玉锵说,“真的,就是那个东西跟黄瓜一样,有小黄瓜,也有大黄瓜,真的是奇怪死了,你说能干什么,疏通东西的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求求你,别再说了。
陆玉锵面无表情道:“你说对了,疏通东西用的。”
他现在脑海中还有些乱,只觉得自己仿佛陷于一个怪圈中无法自拔,如果结婚那事是真,可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或者那人是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呸,陆玉锵回忆了一番,定是不是的,就那个男人的嗓子去唱歌发专辑,公司准要赔钱破产。
算了,他想不通,便干脆不再想,只是也不愿再和牧清在一个屋中待下去,怕是又要起了什么不该有的龌龊想法和反应,正巧身上又有一股冷意传来,便忙跑去卫生间,想要冲个凉水澡。
牧清躺在床上查看自己的手机,同意了余逸给他的微信好友请求,片刻后余逸便同他来说,自己就要离开这座山,跟着李得明去蓝城的妖怪学院求学。
这消息着实猝不及防,牧清都怪了,问他:“不是说被限制住了,没办法离开吗?”
“刚才见到你太兴奋,忘记说了,暴雨之后,我的能力渐渐没了,现在小了很多,结果前几天我出去转了一圈,发现居然可以离开了。”余逸给他发语音消息,“李得明说那我也可以出去读书,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而且在学院里面可以读书,我喜欢读书,我还要找我的相公。”
“你跟他的关系挺好了。”牧清欣慰,“那就好,你们都是做直播的,到时候可以互相交流。”
“其实也可以的,我觉得他人不错。”余逸那边的声音小了不少,想来是悄悄在同牧清说这段话,“不过我有点为难,我相公最讨厌牛,他跟牛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就怕到时候找到我相公了,不好解释。”
“牛?”牧清怪了,“什么牛。”
“公奶牛,李得明找我去吃饭了,我们现在在村民食堂这边吃饭,先不说啦。”余逸说了最后一句,“明明,你也快点来学院上学,后天就开学了,我们明天就走。”
牛?什么牛?
牧清退出同余逸的聊天页面时还觉得奇怪无比,这里没人是牛啊,谁是牛,他想不明白,便干脆把这问题抛之脑后,后头觉得一阵困意袭来,着实劳累,趴在床上昏昏沉沉正欲睡去时,陆玉锵放在旁边的手机忽而一震动,连着震了好些条消息,生生把牧清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他迷迷糊糊地去看手机,之后虎躯一震,见到了一个让他生厌的名字,安晓连。
安晓连连发数条消息,皆是,陆哥你还好吗,陆哥听说你回来了,我能过来看看你吗,或者是更直白的,陆哥我喜欢你,还有就是,陆哥我想明白了,我不能浪费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这人怎么又来了,当时那事牧清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纯粹就是安晓连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却害得陆玉锵在网上背了锅,最后还是向姚机智,这才反转了网上那事,不过也着实惹了不少的麻烦,实在不省心。
牧清爬下床,去找陆玉锵,敲门后问:“锵锵,安晓连找你,我不太开心。”
直白总比转弯抹角要好上不好,牧清从来都是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喜怒,陆玉锵倒也是喜欢,他关停了里面的水,给牧清说:“忘拉黑了,你看着处理吧,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不知道密码。”
“1204。”陆玉锵也不怕他查,“我的生日,你记着,别忘了。”
牧清说好的,便又爬上床,开锁后打开同安晓连的对话,那人还在锲而不舍地给他发消息,内容露骨奔放,实在有些不忍直视,牧清正襟危坐,给他说:“你好,我是锵锵的长辈,你可以叫我叔叔,正巧打开锵锵的手机。”
他也没撒谎,就是如此。
那头终于安静了片刻,就在牧清以为自己一语击退对方时,过了半晌见安晓连说:“您好。”
“你好。”牧清回。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安晓连也不明白为何是个长辈同自己聊天,但他不敢轻视,于是对话框中那话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正在这时牧清同他说:“我觉得你们不合适,你的行为已经对我们锵锵产生了一定的困恼。”
“可是叔叔,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那也不行啊。”牧清一直跟他说,“反正不行的,他不喜欢你,你这种单方面的喜欢对人是会造成困扰的。”
牧清同他说不明白,见他着实不上道,心中便更气,他原先还想着给他留个面子,叫做好聚好散,而且两家听说还有些关系,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如此,于是发了大招:“反正我不同意。”
他想着,安晓连要是再闹,他便骂,狠狠儿地骂,把之前的仇都给报了。
不过他那句反正我不同意,语气听着便不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安晓连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或许是受了谁人的诓骗,立即开了视频通话请求,牧清也不想,当即接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