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33)
不动了,晕过去了。
牧清:“......”
这绝对是他工作生涯中完成得最为轻松的一次经历,得来不费吹灰之力,牧清走过去,把夏犬拎起来放在手中掂了片刻,夏俊华的狗身虽然看着个头大,但实际轻飘飘地似是没有什么重量。牧清再次把他放在地上,摸了片刻后发现这狗身看着胖,不过是因为毛发蓬松,而身体却偏瘦弱,没有几两能摸的肉。
牧清翻到他脖间的项圈,拿好手机去照上面的纹路,见铃铛正中印了两个字母,wq。
王旗?
这跟他有关系吗,牧清不太明白,王旗外表看着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或许收敛了妖气,所以无法得知真实身份,牧清不敢掉以轻心,他从怀中拿出分所下发的锁妖绳,将夏俊华捆得严实,扛在身上背着走,边走边给分所的另外几位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来这边会和。
就是不知道黎光去了哪里,牧清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大个人了,他当时在前边走,黎光在后边追,按理来说总不会丢,不过丢了便是丢了,既定事实,牧清想着等事情解决后或许有机会再去找他,现在实在提不起劲。
走了一阵,肩上的夏俊华便悠悠转醒,他挣扎了一阵眼见无法逃脱后,身子伏在牧清背上,将身体的悉数重量压着牧清,幽幽哭泣,一声更比一声响,此时他们快要走入住宅区,牧清生怕他那动静引来旁人,赶紧把他拖到地上捂住嘴,吓他:“再哭吃了你。”
“不要吃了我。”夏俊华苦苦哀求他。
牧清:“那你别哭啊,我有几件事情问你。”
“你说。”他这会儿看起来又很乖,不似作假。
牧清看他这幅模样便开始纠结:“那些人的精气是不是你吸走的,你为什么要杀人。”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吸人类的精气。”
“那是谁?”
夏俊华呃了一声,闭口不言,他那脸上藏不住表情,什么表情对应什么话,牧清看得一清二楚,他拿手机电筒去照他的眼睛,逼问道:“说,是谁。”
夏俊华说:“我不知道。”
“哎。”牧清第一次逼问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着实有些不快,可对着夏俊华这张无辜狗脸,他又不知道该如何狠狠羞辱他才好,最后上网去找食谱,厉声同夏俊华道,“你等着,让我找找怎么吃了你,先起锅烧油,加蒜,加葱花,加生抽,加蚝油,加鸡精,爆炒调料,随后另一边用大火煮开......”
夏俊华蜷缩着身体往后退,牧清偏不让他逃,正争执间,四周忽然亮了一片灯,他抬头去看,见一人一狗被一群拿着照明灯的守卫包围,中间只余一米左右的范围,面前灯光如炬宛如白日,瞬间的强灯光让牧清不适地眯起眼睛,旁边夏俊华蠕动着身体,朝他身后躲去。、
“原来是你这个小不点,居然是捉妖师吗?”当中那位正是王旗,他身上仓促套了一件黑色睡衣,领口将开未开,显然是刚刚匆忙从床上起来,牧清视力好,一眼就能望见他那敞开领口处隐约露出的暧昧影子,那个叫吻痕,他还是知道的,又叫草莓,自己也能够种出来。
不过胸口这位置,显然是别人所为,牧清想起那天健身房厕所中听到的一幕,条件反射地去看身后的夏俊华,却见他的神智已经不清,面上眼泪横流,始终喃喃道:“不要碰我,走开,我讨厌你。”
王旗皱眉:“你在干什么,又想逃,还是想带着你的同类一起逃出去?”
夏俊华已经听不清他所说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王旗于是又骂:“你这个畜生,老子费心费劲地养着你,你看你做了什么事,是你把他引过来的?”
他们不是情侣吗,牧清心中惶恐,分明是在厕所中听到那种事了,做那种事的,不就都是情侣吗?
王旗还在说:“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老子不缺你那一个,尽坏事,天天看着也烦了,我看你别想活了。”
牧清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瞬间警觉,侧身将夏俊华护在身后,王旗这会儿才像是重新注意到他,笑道:“你这个小不点本事还挺大,不然,早该在踏进我这庄园的那一刻就被发现了,竟然还能撑到现在。”
“是你太弱了。”牧清还击,他从方才的对话中引出了一些重要思路,“商场里的那些人是你杀的?”
“不是我。”王旗转动手中的戒指,呷笑道,“我是总指挥,不用亲自动手。”
他怕是对自己过于自信,竟是把什么事情都给承认了,笑眯眯且大方地凝着牧清,问他:“你跟陆玉锵上过床没有?”
上是上过的,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次数怕是用两只手掌都数不过来,不过牧清自然不会回答他,他不屑将自己同陆玉锵的亲密事告诉对方,好东西自然是要藏着掖好,哪能被人窥探了去。
“没有?”王旗猜测,“还是上过了?”
正在他自言自语时,不远处房内忽然响起一道仓促的警报声,闹得庄园内瞬间灯火通明,约摸着都是声控灯,亮了整整齐齐的一条龙,王旗脸色大变,暗叫了声不好,一面让旁人捉住牧清,一面带了几人匆忙过去。
待他走后,围着的那几人皆变成狗身,狂吠着朝牧清和夏俊华扑去,这些狗品种多样,有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高大狗,也有浑身漆黑的凶巴狗,最为搞笑的是其中有只小短腿,跑得比其余妖慢一拍,远远落后于大部队,但却是全场最凶的一类,叫得也最欢。
越小的狗越无法正确认识自己,说的正是如此。
牧清背起夏俊华,侧身躲过一只黑背的攻击,和哈士奇正面相撞,那狗被他撞至一米开外,不过数秒又锲而不舍地继续扑上前,牧清拎起他的后腿往半空一甩,那狗应声而落,摔了结结实实的一跤。
后来来了只拉布拉多,似是还没有完全长大,毛发蓬松有形,直愣愣地往牧清身上冲刺,后来被牧清捉住两耳踢至一边,躺在地上嗷嗷吠叫了几声,抽搐几下后,彻底昏迷过去。
狗虽然多,但并不中用,王旗大约也没想到牧清这么个子小小的一只,打架起来却疯如蛮牛,几乎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番速度,快速打倒了一片,最后只余那只奶凶奶凶的短腿柯基。
柯基一愣,快速往回跑,准备回去叫救兵,可他那腿实在太短,跳过一道障碍物时便被绊倒在地,伤了腿,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却是爬不起来了。
牧清捉住他的脖子踢至半空,片刻后那狗化形,竟是个两三岁的小孩子,甚至还不能完全顺畅流利地说话,他的神情呆滞了片刻后,仿佛大梦初醒,去叫还躺在地上的夏俊华,喊:“哥......哥,救我。”
王旗这狗王八蛋,牧清在心中骂,他快要被气疯了,哪里能够这样子,这么小的孩子都出来充数,简直丧尽天良。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包住小孩赤裸的身体,穿衣过程中他发现这是个男娃,生得霎是好看,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腿和他原本的狗形一般,又短又胖,不符合人体的正常比例,怕是要出问题的。
牧清给他穿上衣服后,用剩余的捆妖绳将他背至身上,又走到原本的树下,看了夏俊华片刻后,叹气,把那高大藏獒抱起来,扛在肩上,往前走去。
他得赶紧同刘玄通他们会合,处理完这些妖怪后,还有个王旗等待他们解决。
走了片刻,夏俊华的神智稍稍清醒,待柯基喊了他那一声哥哥后,他便泪如雨下,边啜泣边同牧清道歉,说对不起,还说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故事很长,他得慢慢说。
泪水打湿了牧清胸前的布料,他有些不太开心,这衣服还是陆玉锵买给他的,平时当宝贝似地护着,这会儿湿得不成样子。
干什么呢,牧清都想把夏俊华扔在地上狠狠羞辱一番,这么大的狗了,怎么说哭就哭,他就不哭的。
第43章
这庄园着实大,好久都不见尽头, 牧清走了一阵停下来休息, 他把捆妖绳从夏俊华身上取下, 踌躇了一阵后改系在他的项圈上, 随后慢慢牵着走。
抱是不可能再抱了,刚才那一路就好似是抱了只水桶, 走得胆战心惊, 得随时提防着夏俊华哭出声,他一哭, 定是有眼泪,眼泪簌簌地流,胸前衣服濡湿了一片,好不难受。
牧清背上还背着个短腿小人儿,小人儿虽被绳子捆得结实,但奈何小小的身体有大大的梦想, 一边踢着牧清,一边还不忘用没有长出牙齿的牙床啃咬牧清的肩膀,隔着布料啃得并不舒爽,于是改咬他的颈部,稀稀拉拉地吸出了几片红。
“走开。”牧清推他脑袋, “走开去, 揍死你。”
“别闹了, 小端。”夏俊华这时的思路颇为清晰, 不似刚才那只言语混乱的狗妖, 牧清疑惑地看了他半晌,不解,想着等和刘玄通他们会合之后,再联合从他嘴中问出真相。
行至半路,牧清终于和刘玄通正面相撞,一共来了三,宴回、刘玄通和江晨晨,刘玄通跟见鬼了似地看着牧清,问他:“你背上的?”
“一只小妖怪。”
刘玄通哒哒跑到了他左边,凝了片刻后惊叹:“这么可爱的吗?”
柯基小端不满地用脚去踢面前这个怪叔叔,刘玄通越看却越是欢喜,主动给牧清卸了货,将小孩抱至怀中,拎起来左右看了片刻后,才稍稍有些遗憾:“好像有点缺陷,腿太短了,身体比例不协调。”
江晨晨附和:“是有一点,天生的吗。”
牧清解释:“他是柯基妖。”
柯基,以短腿著名于世,又有小电臀之称,讲的是它化形时,在身高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腿自然短于常人,与此同时,小屁股挺翘,圆润有形,在这方面种族优势明显。
“怪不得啊。”刘玄通嘿嘿一笑,“充公了充公了,带回去当做咱们分所的镇所之宝,这种妖怪就跟熊猫似的,遇都遇不到。”
“你小心点,别被他咬了。”宴回走过去,伸手捉住柯基小端的两腮,微微用力朝中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牙齿,笑道,“还没发育,那你抱着吧。”
刘玄通当宝似地抱着玩摇摇,小端在他怀中又哭又闹,想来情绪难受状态低落,地上的夏俊华虽是一张被毛发覆盖的狗脸,但也能就着旁人的手电看出难受无助的表情,他求助似地去看牧清,吐人话:“小端怕生,也还没断奶,不要欺负他好不好?”
“卧槽,又是妖怪?”刘玄通往后跳,和夏俊华保持一定的距离,问,“怎么回事?”
“他就是你们打伤的那只藏獒,你们看他的项圈和铃铛,是同一只。”牧清开口。
宴回上前几步,问:“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回忆起来便又是件伤心事,夏俊华心情低落,俯低了身子趴在地上,前爪拨开额前蓬松的毛发,声音低沉,慢慢去回想过去。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养着了,他说我有慧根能化形,后来确实如此,我早早就化了形,大概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像我这样的妖怪有很多,你后山看到的那些,都是王旗这几年从各个地方搜集来的妖怪,我们被他用秘术掌控,有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神智有时也混乱不清。”
“所以你杀人了?”江晨晨插嘴。
“我没有杀人,当时我是想去救人,刚把他支开后,就和你们撞个正着,然后就被打伤了。”夏俊华身上还有伤,伤未痊愈,身体状况便也不好,加之刚才又撞了树,说话断断续续,“我没有想害人。”
“他又是谁?”
夏俊华方才对答如流,但在这个问题上显然有所保留,支吾着不愿意回答,牧清在旁边灵光一动,问:“是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