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大祭司和寨子才回来的,路上眼睛受了点伤,大祭司在帮他治疗。”
多的卓然也不好继续跟南知说,她看着南知的表情有些奇怪,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问:“你怎么了?”
南知攥紧了花蓝,“没事,明天是阿喜婆婆的生日,阿青哥回来了帮我转告他一声。”便匆匆跑远。
卓然盯着南知跑走的背影,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
祭雁青一般会在两个地方,新寨的住处,和生寨之外的这间屋子。
所以南知每次去找祭雁青,都能在这两个地方找到人。
但是今天,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找到祭雁青。
她回到新寨子,路过祭雁青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一路上南知都心不在焉想着心事。
见到祭雁青,南知小跑过去,喊他:“阿青哥。”
祭雁青背着一个竹篓,竹篓里有新鲜采摘的药材,看他的样子是刚刚采完药回来。
南知细心地发现,祭雁青衣服被划破几道口子,脸颊上也多了一道细长的,还未愈合的伤口。
“阿青哥,你的脸怎么弄的?”南知说着掏出手帕就要帮祭雁青擦,被祭雁青偏头,后退两步躲过。
“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了,你找我有事?”祭雁青眉眼淡淡,他推开新寨住处的篱笆门,走进去,将背篓放在院子里,然后开始分拣药草,清洗,最后捣成药渣。
南知跟着祭雁青进来,祭雁青一直在忙自己的事,他的伤他也不顾,专心致志处理手上的药草。
南知捏着手帕,站在祭雁青身边,她认出背篓里一部分草药的功效。
祛毒明目,活血化瘀。
全都是治疗眼睛的草药。
将捣好的药沫通通放进一个盅中,祭雁青卷了卷袖子露出手臂,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要划破手腕,放血。
南知吓得忙去阻止,“阿青哥,你这是做什么?!”
祭雁青轻轻蹙眉,“南知,你找我若无事的话,就回去陪阿喜婆婆,我还有事要忙。”
“你采的这些药,还有用自己的血做药引都是为了那个人吗?”
祭雁青动作一顿,眸光微眯,抬头看向南知,“你去过了?”
南知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心里很是委屈,“阿青哥,他伤害过你!不值得你再为他做这些事。”
祭雁青多了几分戒告的意思,“南知,这是我的事情。”
南知眼睛登时红了,转身跑走。
南知一路跑回沈决所在的吊脚楼附近。
她站在树林中,眼泪珍珠一样往下掉。
她不明白沈决有什么好的,也不明白祭雁青明明都对那个人那么冷漠了,也让那个人离开,为什么又默许他回来,还住在他的私人住处。
只是因为帮那个人治眼睛?
治眼睛,不惜用祭司的血做药引吗?
祭雁青分明就没有放下沈决。
意识到祭雁青从来就没有真正忘掉那个人后,南知极度不甘心。
她喜欢了祭雁青那么久,本以为可以有很长时间慢慢打动他,可是在沈决回来之后,很显然,她连那一丝的机会都没有了。
南知盯着那处亮着灯的吊脚楼,看到卓然从里面出来,往新寨的方向走去。
卓然走后,里面的灯依然亮着,楼内的人还未睡下。
她在心酸与不甘心的驱使下,又回了那间吊脚楼。
里面的沈决坐在床边,眼睛上的纱布有些松动了,他正不得门道地自己去系。
太专心系绷带,等他听清不属于卓然的脚步声后,动作顿住。
他能感受到屋子里多了个人,但却不确定是谁。
因为没有祭雁青身上的草药香气,所以这个人也不是祭雁青。
沈决警惕起来,手悄悄摸向枕头下面的幻蛊。
那是卓然留给他防身的。
沈决偏着头问:“谁?”
“你明明都拿到陨石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相似的话让沈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道少女的声音是谁。
是南知。
南知的声音听着有些哑,还带着几分哭腔,像刚刚哭过一样。
阿喜婆婆曾有意让祭雁青和南知在一起。
面对这个可能已经与祭雁青有婚约的女孩,沈决显得异常无措,连回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这般哭着来找自己,仿佛更证实了南知与祭雁青的关系。
心口一瞬间胀痛的厉害。
沈决深呼了一口气,蜷紧了手指,问:“你是祭雁青的……”
南知一腔怨言无处宣泄。
在沈决回来的那一刻,在祭雁青宁愿折损自己,以血为引只为给沈决治眼睛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宣告没有机会了。
可她又不甘心被眼前人夺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像是为了报复回去,好让自己平衡一点什么似的,她气忿故意道:“对,我是阿青哥的未婚妻。明天是阿喜婆婆的生日,我们明天就要举办仪式,你为什么要回来?”
第113章 要找的人
沈决的心脏犹如被一柄长刃生生刺穿,汩汩往外淌着血。
未婚妻……
祭雁青真的答应了阿喜婆婆。
沈决来之前渺茫的希冀,所有未说出口的歉疚和爱意,此刻在未婚妻这三个字面前,溃不成军。
……
异香若有似无弥漫在空气中,祭雁青端起那盅药,起身离去。
生寨之外。
吊脚楼内。
沈决身着单薄的苗服内衬,失神地坐在半开的窗户边。
从前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山中潮湿缭绕的浓雾,可以看到翠郁的森林,现在,他只能听见外面清脆的鸟叫,和细微的虫鸣。
失去光明以后,听力就变得敏锐许多。
在楼下响起银饰的叮铃声后,沈决便察觉到了。
他心念一动。
屏住呼吸去仔细辨认那银饰的声音。
不是卓然的杂乱,是独属于那个人的不疾不徐,平缓有序。
沈决攥紧手指。
祭雁青来了。
门被推开,熟悉的药草香气裹挟着窗外的夜露,一同扑面而来。
沈决呼吸有点不稳。
“阿青…是你来了吗。”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沈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眼睛好点了吗。”
祭雁青放下手中碗,沈决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草药味,点头:“好多了。”
祭雁青嗯了一声。
两人之间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沈决很想问祭雁青,是不是真的如南知所说,与南知有了婚约。
但是他似乎没有勇气,也没有立场去问。
在解了情蛊的那一刻开始,他和祭雁青之间,好像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我,我听说,阿喜婆婆明天要过生日了……我走得急,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送给她。”
头脑再理智,可他的心却拐弯抹角将他所想说了出来。
于是沈决抿唇不再言语。
祭雁青盯着他眼睛上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说:“你自己系的?”
沈决一愣,“什么?”
“纱布。”
沈决反应了一下,“纱布散了,卓然有点事不在,我看不见…就自己随便系了一……”
眼睛忽地被一只手覆上,沈决浑身僵住。
祭雁青帮他拆了纱布,换上新药,再仔仔细细缠好纱布。
等祭雁青全部忙完,沈决还僵硬地保持着那个腰背挺直的动作。
“满145岁的老人,要请寨中所有人来给阿喜婆婆祝福,这个日子对阿喜婆婆来说很重要,你的药我已经配好了两天的量,这两天我会很忙,不再过来。”
明天,阿喜婆婆的寿辰。
南知说,明天也是她和祭雁青的订婚仪式……
祭雁青已然放下过去,独留沈决一人停留原地。
沈决的肩头控制不住在微微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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