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角落的阿越不知道簿泗正在看什么东西,他只感觉到让他骨血都要被压裂的精神力震慑突然消失了,簿泗又变回了他记忆中高傲冷清的模样,只是……七三难以置信地看着簿泗的眼睛,视力5。3的他清楚捕捉到了那双琥珀色里流动的水珠。
簿允冉仔细地给弟弟介绍每一张照片,他的指尖碰到一处黑色的悬崖低处,指着簿泗手臂环住的宫三昼,“你看这里,他不该说话惹你生气,你看,整个人被折成两截了,你……”
掉落在他手指上的冰凉水珠中断了簿允冉的话语,他愣了一瞬,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不用簿允冉的介绍,簿泗继续翻向下一张照片,像是自我折磨一般,他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一叠照片,拍照的人技术很好,每个角度应有尽有。
“簿泗!”终于意识到那水珠是什么的簿允冉猛地发出一声怒喝,下一秒,让他大力打翻弟弟手中的照片,飞落了一地。
簿泗也没有去捡,他已经统统看完了,深深记在了脑子中,他在记忆中一遍又一遍的搜寻,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但照片上那个魔鬼一样的主角又确实是他。他蓦地一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好似被困兽死亡前绝望的眼神抓住了一样,簿允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回过神来,身子又向前去,直接将弟弟抱在了怀中,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簿允冉温柔无比,如同冬日暖阳的声音钻进了簿泗的耳朵中。
“哥哥很担心你。那个孩子真的不适合你。换做任何人被这样残忍折磨,都会将仇恨存在心上,至死都忘不掉。”
“他不会放弃的,他恨你入骨,他要向你复仇。”
“我的弟弟啊,你太过单纯了,他在你身边蛰伏了八年,就是为了复仇。”
“他是因为恶劣卑鄙的性格才被家族抛弃,荣华富贵没有了,他怎么会甘心呢?为了得到力量,他不惜一切也要跟在你的身边。这都是他自找的。”
簿允冉肩膀上的头挣动了下,闷闷的声音坚定地否决了他的话,“不是。”
但又找不到其他话语去反驳他。
簿允冉抬起手轻柔地按在簿泗的肩膀上,将抗拒的反应都揉化了,他没有跟簿泗争执,只是接着说。
“弟弟,他跟你不一样,他没有不死再生的能力,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空间异能这,你当初杀了他一次又一次。”
“若是有人拔出了你的舌头让你无法惨叫嘶吼怒骂,又折断了你的手脚,让你受尽筋骨断裂、痛不欲生,还拗断你的脖颈喉咙,让你的最后一丝生命在他手中苟延残喘至彻底死亡……”
正在悄悄地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的七三见到了平日里最常见的少主了,是他心中的少主,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柔弱可欺。
“弟弟,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够永远陪着你的,只有哥哥。”
簿允冉抬起另一只手,将簿泗抱得更紧,仿佛在给予他支撑的力量一般,身高相仿的兄弟俩相拥在一起。
“在未末世,只有哥哥可以陪伴在你身边。只有哥哥可以包容你的脾性,只有哥哥可以接受你的残忍,只有哥哥会无条件的永远爱你,为你付出所有……包括哥哥的生命。”
躲在一旁的阿越根本不知道簿允冉抱着簿泗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能看到簿泗已经被簿允冉完全控制住了,阿越也是一个异能者,他能看到某些东西。
簿允冉放在簿泗后背的双手,看似充满疼爱,实际上,阿越分明瞄到了从簿允冉十指指尖处蔓延出来的无数透明无痕迹的细丝,它们如同包裹食物一样,将簿泗包裹得严严实实,白色的光芒丝丝渗透进去,一直到簿泗身上的黑色完全消失为止。
簿允冉抱着安静下来的簿泗,他的猫眼里溢出得意,笑得像只高贵的猫。
阿越一直偷偷观察着簿泗的脸,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见到他现在所窥视到的。
——簿泗那双明明应该顺从空洞的双眼里只有冰冷的琥珀色在流动。
A基地,一围圈内。
“喂,你去哪里了啊?”李春光从阳台里翻出来的时候,根本找不到宫三昼。
很明显,阶级在他之上的宫三昼如果想要躲起来的话,那他李春光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他的。
“小三三,别藏了,赶紧出来呀,春光哥哥的怀抱等着你扑呢!唉……”没人理会的李春光叹了口气,他放弃了,只能转身朝那栋A基地分割出去的红色小洋房里走了。
第250章 李春光【一更】
等到李春光艰难地越过躺满两大片土地的两叶花,确信自己没有被宫三昼那些‘SOU”团队脑残粉发现后,他才松了口气,轻车熟路地打开一楼的落地窗,他钻进客厅里,跳到冰箱前拿出两瓶蒋沛儿炼制的梨汁,打开一瓶喝了几口后,他润了润嗓子,喊道:“快出来啦,都那么晚了,我家赖笙哥哥还等着我回去暖被窝呢。”
下一秒,李春光面前那张黑色的大沙发突然凹陷了一个人形的痕迹,月白的光影从上面略过,宫三昼的身躯慢慢出现,他此时正躺在上面,盖在额头上的头发被撂到了头顶,露出雪白的额头,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直视着李春光,那眼神里面稍微露出来的一点期待深深地满足了李春光的虚荣心。
“你是怎么找到簿泗的?我听说孙示擎派了好几拨人出去,都没有查到簿泗的位置,”李春光很是好奇,把手中的另一瓶梨汁递过去给他。
宫三昼接过冰凉的梨汁,轻声说:“我找遍了所有的基地,每个基地都有几个我的队友,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再把他藏起来了。”
“是吗?那后面怎么了?我记得他那个哥哥挺吓人,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弟控来着。”
宫三昼低下头,原来那个男人是簿泗的哥哥啊,他脸上没有惊讶的神情,只是露出一点点突如其来的烦闷。
李春光又喝了一大口梨汁,“我第一次见到簿允冉的时候,沛儿跟你说了吧,在‘鸳鸯’原始地带我们几波人就散了,我醒的最早,曹婧玥和你们都不见了,我当时就知道被骗了。”
“赖笙当时就躺在我旁边,虽然那时候我们关系有些复杂,但大局为重嘛,我就叫醒他,他那时候就有打开空间的能力了,我让赖笙带我直接上了薄荷岛,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那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簿泗的哥哥就悬在半空中,浑身的精神力多到看不完,根本看不出异能阶数,那狂帅酷霸跩的样子跟那种以毁灭世界为目标的神经病差不多,你懂吗?我一眼就能认出他是簿泗的哥哥,他们两个身上某种谜一样的神经兮兮气质就特别像,跟遗传的差不多,这也是你学了八年都学不到的气质,你懂吗?”
回应李春光的是宫三昼面无表情的脸,李春光很不满宫三昼把他当神经病的眼神,上半身往前一伸,满脸信誓旦旦,“簿泗当时就以守护者的姿态保护在他哥哥面前,而你在他们的对面,小三三你太可怜了你知道吗?你当时就这么高而已,就到我的腰这里。你那时可委屈了,哭得跟找不到家的孩子似的。”
“我作为你的师傅,我肯定当时就不乐意了,我上去就要跟簿泗拼命,为你找回公道来着,但没用啊。”
“你知道的,我又打不过簿泗,最后赖笙又开了个空间,毕竟逃命要紧,十个我也不够簿泗一个拳头的,但你死都不愿意走啊!”
李春光的眼前仿佛重现了当年的景象一般,他激动地站起来,语气里面带着一点埋怨,“赖笙精神力不够了,开不出第二个空间了,所以赖笙直接给我打晕带走了,我昏倒前最后看到的就是簿泗把你击飞的画面。”
对着李春光肢体并用的讲述,宫三昼仰头把那瓶梨汁喝了一大半。
李春光重新坐回沙发上,早已经习惯了宫三昼的沉默,他一点都不觉得被忽视了,他又继续说,“你既然见到簿允冉了,那应该也清楚了吧,虽然不知道我离开后薄荷岛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哥哥不会放过你的,这五年来他不也老是找你麻烦么?对于他这种弟控来说,你罪无可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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