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救下了赖笙的九渊终于有多余的时间来看清目前的局势了。
车里的是簿泗和宫三昼,车外的是李春光……
蓦地,九渊瞪大了桃花眼,妖艳的五官上全都带上了震惊的尾巴,看看那带着抓痕的青紫印记,那从大腿内侧留下的斑驳血液,李春光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他一直都以为赖笙说的那句‘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最简单的事情’是要杀了李春光,他完全都不知道赖笙竟然会对李春光做这种事!
虽然九渊是出了名的采草大盗,本人名声早已经是浊迹累累的了,但每个人本性里都是只准官洲防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双标大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赖笙会做这种事,是他带坏了赖笙吗?
在见到簿泗和宫三昼的那一刻,立于原地的李春光就收回大半的精神力,雪白的脸上也渐渐地爬上了疲倦,好似直到了这一刻
“呼……”突然,一阵被什么东西带起来的暖风落到了李春光的肩上,并刚刚好地遮挡住了他赤裸的身体。
李春光拉住了肩上的火狸皮,愣愣地抬头朝前方望去,是簿泗和宫三昼。
簿泗站在李春光的前面,背对着他,而宫三昼就趴在簿泗的肩膀上,一双漆黑的桃花眼安静地看着李春光。
‘回车上。’宫三昼动了动他还未恢复血色的嘴唇,朝着李春光无声的说着。
李春光墨绿的眼瞳中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湿气,他有些傻乎乎地望了宫三昼一眼,这才怔怔地点了点头,听话地转身往车上一拐一瘸地走去了。
第222章 被安慰,软萌的三昼
遥遥地望向李春光消失在车内的背影,九渊默不作声地将半睁着眼的赖笙挪到了自己的肩上。
此刻,赖笙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了,因为簿泗正在看着他。
这种眼神实在是太久违了。
很久以前,在那个密闭的窒息空间内,就有这么一双琥珀色的冰冷眼睛盯着他们看。
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就像寒质金属的流淌原地一般,满满的都是不属于生物能够存在的毫无生机,没有情绪,没有光芒——这是赖笙几年前的观感。
那时候,九渊不会有任何想要靠近这双眼睛的想法,他也不会有逃离的欲望,他有的,仅仅是藏好自己,不让这双眼睛捕捉到自己的分毫,不让自己改变这双眼睛半分的厌恶和排斥。
但现在,九渊很想逃离,用逃命的速度离开这里。
九渊如今面临的这双眼睛,虽然里面的东西不再是从前那般了,但却比从前更加让他感到惧怕。
这是一种直面绝对力量的畏惧,是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们与生俱来的恐惧。
原先想要报仇的那种情绪早就已经消失无踪了,面对这个男人,他们除了逃,就只有逃了。
九渊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的害怕,他连呼吸都忘了该怎么去做了,他憋着一口冷冽的寒气,一双艳丽的桃花眼开始四处搜寻着逃跑的路线。
他已经没有余力去猜测为什么赖笙都已经能对七级暗系异能者李春光那样为所欲为了,怎么就没把簿泗和宫三昼困在空间里呢?
现在的九渊能做的,就只有利用这里的空间结界来做一次不是死就是活的逃亡了。
看着前方不远处明显在做着什么打算的九渊,簿泗在紧了紧手臂,将怀里的宫三昼抱得更舒适些后,就打算抬脚往前朝九渊和赖笙走过去了。
忽然,趴在他肩上的宫三昼抬起头伏在了他的耳边,微声说道,“打一顿就放他们走。”
簿泗略微一挑眉,虽然他不知道宫三昼的真实意思是什么,但他仍旧没有多问的默默同意了。
就是现在!
忽的!九渊桃花眼一瞠,牙关一咬紧,双腿蓄力而起后就背着赖笙开始快速地向空间结界处精神力最厚实的地方瞬移过去了,同时,他还不着痕迹地在空中洒下了一道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可簿泗的动作更加的快,他的眼睛也更加的利,没等那东西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他便如同弹射出去的火箭筒一般,不仅冲散了九渊洒落的东西,还用一记狠戾的横扫将越到半空中的九渊给踢趴在了地上。
九渊背着赖笙,浑身失重地摔落在地,激起了一层层厚重的尘土。
妖艳绝丽的男人像是被撕去了华贵外皮一般,他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只能无法反应过来地瞪着双目,颤颤地望向已经走到他面前的簿泗。
九渊从来都没见过有哪一个异能者敢这样跟毒系异能者近身搏斗!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对他们下些什么难解阴毒的东西吗?而且他的身上不是还背着宫三昼么?他不顾及自己,难道还不顾及宫三昼吗?还是他自己估计错误了?
这可怜见的九渊,就在他还处于替簿泗想这儿想那儿的情况下时,下一秒,他便被被簿泗不打一声招呼就飞过来的重重一脚给踢得蜷成一圈了,然而,另外一边的赖笙倒是比簿泗还好一些。
因为空间异能者的天生本能,所以即便赖笙处于昏迷的状态,他还是会在潜意识中指挥着自己的精神力展开一个空间屏障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一直老老实实地挂在簿泗肩上的宫三昼斜眼盯着地下已经被踩得分不清面目的两个男人。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宫三昼渐渐地把视线放到了赖笙的身上。
在经过细细的一番观察之后,宫三昼恍然大悟——原来,空间异能还能这么用吗?
五分钟后,要放人走的簿泗就收回了他的脚,留下这两个看不出人样的生物在土地上躺着尸,他直接抱着宫三昼转身就走回了车上,在路过地上插着的车门时,他还顺手把车门给拔了出来,重新按在了车门框上。
第三辆车内。
“李春光。”宫三昼软软地趴在簿泗的胸前,他的动作跟原来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唯一换了的就是靠在簿泗身上的脸颊部位。
宫三昼现在换了左脸躺在簿泗的怀里,他的右脸颊上有一块不自然的红印,上头还有一些清晰可见的蜿蜒痕迹,那是在簿泗的衣服上躺久了躺出来的印记。
坐在一旁的李春光浑身上下就只裹着一张红色的火狸皮,他的模样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整齐,但他的脸色却还是比平时更加白了,本来他就够白的了,现在更是白的要变成一面墙壁了一般。
喊了一声后,见李春光只是一脸迷惘地望着他,宫三昼便又叫了他一声,那本来就带着稚气的声音更加温软了些,“李春光。”
簿泗听着这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独有叫法,长睫毛忍不住稍稍一掀,眼尾处的琥珀色眼珠就斜向了李春光。
大概簿泗的眼神比宫三昼的呼唤更加有用吧,簿泗的视线一挪过去,李春光就回神了,他立刻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地惊醒过来,并神色慌乱地看向宫三昼,还不忘硬生生地应了宫三昼一声,“在!”
得到回答的宫三昼歪着脸,他的几根手指头还是卷在簿泗的衣摆上的,就像卷麻花一样,一圈又一圈把自己的手指头裹在里面,他看向李春光,问:“你怎么了?”
李春光听着宫三昼这相当于伤口上撒盐的问句,只能怔怔地望向宫三昼,可回应他的却是宫三昼一点杂质都没有的关心眼神,任凭谁都看得出来,宫三昼是真的不知道在李春光身上发生的事情到底代表了什么。
回头想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李春光不禁有些无语凝噎了,那时候的他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宫三昼这样,他现在也可以理解了。
可是,簿泗也会不懂吗?
如果宫三昼跑去问簿泗了……等等,刚刚簿泗应该看到了他的身体了吧,也应该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迹,那么,簿泗并没有阻止宫三昼的提问,那就是代表着簿泗也不懂吗?
李春光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簿泗,结果,他却发现簿泗根本没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簿泗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下巴压在了宫三昼的头顶上,仿佛是在玩游戏一样地用下巴在宫三昼的头发丝上滑来滑去的玩着……
看着这两个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李春光不禁愕然,这两个人该不会都不懂吧?还是……簿泗见多不怪,根本不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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